时光稍稍往前回溯。
皇甫嵩兵围广宗，夏凡自荐出使，一番试探后，震动张角，于是张角、张梁、夏凡三人转入密室相谈。
时间有限，几人也不寒暄。
张角看中夏凡之才，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抛出价码：“若我以渠帅之位许之、外加节制全部黄巾教众，汝可愿弃暗投明，入我麾下？”
夏凡差点忍不住笑着摇头：“黄巾底子薄弱，无精锐之兵，无经营之才，无智谋之士，败亡之局，已是注定！”
黄巾覆灭在即，这时候入黄巾，跟1949年加入那什么有何区别？
“一派胡言！若黄巾如此不堪，汝又何故谋我黄巾？”
张梁不由怒斥。三兄弟一番心血创下基业，被一小子批得一无是处，如何忍得住？
夏凡也不反驳，微笑不语，只是看着张角。
“哎，也罢！小友手段、眼光，皆非我等可忖度，想来另有安排，吾不会强求。如今来此，所谓何事？”
张角毕竟也是枭雄，手掌几十万人，可谓阅人无数，只是从夏凡眼神中便知招募一事已无可能。
夏凡笑道：“我来，只为留存黄巾火种，待时机至，这世道未必不能‘太平’！”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图谋我黄巾兵力？”张梁没好气道。
“非也！守城决战，你可率精锐与官军一战，但，城内五万寻常百姓，我需迁走！”
事到如今，夏凡也图穷匕见了。
“百姓？”
张角和张梁面面相觑，夏凡的话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黄巾有战兵，有装备，有钱财……这些不图，反求百姓？
身为黄巾首领，他们可深知挟裹这些百姓得耗费多少粮草了，起义之初，这些百姓的确壮大声势，可如今来说已成累赘。
“皇甫老儿，每战必屠，岂会容你救下如此之多百姓？”
夏凡思忖良久，道：“我已铺垫良久，多番示其爱民之心，更有谋划黄巾之功绩，若操作得当，该有三成几率玉成此事！”
的确，纵使他先前准备了那么久，如今摊牌时，也只不过仅仅三成胜率。
在一个杀伐果断的朝廷平叛大将眼皮底下，留下五万人的性命，何其难也！
纵使皇甫嵩此前承了夏凡的人情，但还远远不够。
张角摇头道：“此计不可为！”
夏凡折扇轻摇：“若再加二位项上人头，可再添一成！”
“甚么？汝想杀我！”张梁吃了一惊，赶紧掣出宝剑。
张角倒是镇静，摆摆手道：“三弟，收起兵器！且听夏公子道来。”
夏凡“哈哈”一笑：“到底是大贤良师，胆魄过人！若此战黄巾胜，一切谋划作废；若此战败，二位则断无生机，与其死于他人之手，不若成全于我，可好？”
张角明白过来：“连斩两黄巾首领，必遭黄巾兵士深恶痛绝，如此便断了对汝招募势力之怀疑。”
“然，我二人为何助你？”
这个世界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坏，但一定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这是要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