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瑛直觉心累，只好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贵妃娘娘，近日妾身身体不适，夜不能寐，午时喝了太医的安睡药，一直昏昏沉沉睡到刚才。醒来听说前殿出了事，才匆匆赶了过来。”
林贵妃哼了一声，算是接受她这个理由。
“璇妃呢？她为何也没来？”
莫瑛谨慎解释：“小公主自午后一直啼哭不停，姐姐守着不敢离开。姐姐说等公主好些了，她立刻便过来。贵妃娘娘，听说宫中出现刺客，不知陛下如何？龙体是否无恙？”
林贵妃让她起身，低声：“太医仍在殿内诊治，还不知道如何。”
莫瑛点点头，站到众嫔妃的后方去。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心死了吧，她听到轩辕墨受袭，竟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怎么过度担心或担忧。
轩辕墨身边有那么多的修士，里里外外三四层，普通几个死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边，更不可能伤了他。
即便伤了……应该不会严重，不然宫里宫外早就乱成一团了。
两年多了，她从一开始的雀跃和信心满满，慢慢心灰意冷，直到现在宛如一潭死水，似乎已经荡不起什么风浪了。
她冷淡着脸，双眸无神看着乌黑的地砖，一动不动。
又等了两刻钟，站了许久的一众嫔妃先后急躁起来，嚷嚷着担心陛下，爱哭的那两个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林贵妃立刻端起贵妃的架子，沉着脸教训：“宫中突然出现刺客，陛下龙体尚不知如何，诸位姐妹担心再所难免。但现在咱们不能自乱阵脚！陛下是天子，自有神明庇佑，陛下必定会龙体安康。”
众嫔妃埋下头，先后安静下来。
一会儿后，莫璇也来了。
她脸色苍白，发丝微乱，眼底下挂着半圈乌黑，神色憔悴不已。
莫瑛搀扶住她的胳膊，低声：“大姐姐，韵儿小公主无碍了吧？”
莫璇心力交瘁摇头，叹气解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边，请不到太医过去……她哭累了，睡着了。”
小公主是早产，胎里不足，三天两头生病，几乎天天喝药。
她第一次做母亲，孩子一哭就手脚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前几天陛下过去看小公主，说孩子怎么越养越孱弱，还冷声呵斥她和一众侍候的奶娘。
今天孩子又病了，还哭闹个不停，她累得只想趴下——可却还不得不过来。
一会儿后，内务总管快步走出来，解释陛下龙体已无恙，让各位娘娘不必担心。
“陛下让诸位娘娘都回去歇着，过两天再来请安。”
众嫔妃先后吁了一口气，欢喜笑了起来。
林贵妃又装腔作势说了几句，挥手让大家散了，众人施礼拜了拜，各自往回走。
莫瑛和莫璇姐妹二人缓步走着，对视一眼，看着彼此恹恹的狼狈神色，一切尽在无言中，不知不觉都红了眼。
“二妹妹，近日你可有二叔的消息？”
莫瑛缓慢摇头，眸光晦暗。
“没陛下恩准，根本出不了这四四方方的一小片天。爹爹他之前劝过我……是我自己执意不听，让他失望了。自我进了王府，他就没再搭理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