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琊略有些不悦，沉声：“我没姐姐。”
她很不喜欢“姐姐”这个词，一点儿也不喜欢。
当年若不是庶姐处心积虑陷害，害她练功受伤，还在她封印“噬灵钟”后偷袭她，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云夏大陆！
至于莫家堡的这个“姐姐”，除了嘲笑她，欺负她，根本没一丝丝所谓的“姐妹情”。
莫孤月闻言长长叹气，低声：“看在为父的份上，救她一回吧。”
莫琊淡然摇头，解释：“我暂时救不了她，也帮不上忙。她的精元少了大半，除非能吃到神尊大陆皇廷内的‘续魂果’，不然即便救了，她不是一辈子昏迷不醒直到萎缩死去，便是成了一个疯子。”
莫孤月一愣，问：“那个什么‘续魂果’很难找吗？你能找得到吗？”
“暂时不能。”莫琊答：“多则数年，少则一年半载吧。”
莫孤月忍不住焦急问：“阿瑛她能撑那么久吗？可能吗？”
“不知道。”莫琊答：“得看她自己的求生意识，加上灵丹调养。”
莫孤月眯住眼睛，再度幽幽叹气。
“我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也从没尽过什么父亲的责任。阿瑛她刁蛮任性，阿玟则胆小怯弱，你则孤苦伶仃……都是我的错。”
莫琊转身，一边看着窗外的山景，一边整理袖子。
“世上并无后悔药，追悔莫及也来不及。你好好养伤吧。”
莫孤月看着她的侧影，担忧问：“阿琊，你……究竟还有什么身份？妖族已经来了，你切莫再到处乱去了。”
“哦。”莫琊淡淡应了一声，不想跟他解释过多。
莫孤月撑起身体，缓慢踏步过来。
“阿琊，你不说，必然有你的道理。为父已经失去你娘亲，如今除了一副残躯，什么都没有了。为父……只希望你们三人能平安，别无他求了。”
莫琊垂下眼眸，道：“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你以后都待在这里，别回轩辕国了。”
眼下莫瑛这个模样，他估计也不会离开了。
听凤前辈说，他这次过来连儿子也一并带过来，想跟太虚宫一起共患难，彼此有个照应。总算聪明一回。
莫孤月点点头，道：“早些时候听那只硕大红麒麟说，妖族在北部地区大开杀戒。你也留下来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照应。”
“不了。”莫琊一边整理储物袋，一边解释：“我还有事。这边会很安全，你放心住下。”
莫孤月见她神色匆匆，忍不住问：“你还要去哪儿？对了，你别往郾城去……陛下他一直在等你。”
啊？！陛下？
莫琊挑了挑眉，问：“谁？轩辕墨？”
莫孤月脸色微沉，点点头。
“别在他面前出现，免得节外生枝。”
莫琊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
“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莫孤月仍不怎么放心，虚弱低声：“尽量别碰上。外头妖族杀人无数，你即便功法高深了，还是不能乱去。”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劝说，莫琊心里微微一暖。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还是没错的。
她将手中的小储物袋递给他，道别两声，随后带着小唔唔和鸿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