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他不曾指点法海，法海的记忆当中也没有这个场景，怎么法海会如此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曾经指点过他？
“这……菩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到地藏王菩萨否认曾经指点过自己，法海眼睛瞪得老大，不由自主地说道。
自从接受灌顶之后，他便将地藏法门修行成功，获得了神通，进而感应到地藏王菩萨显灵指点于自己。
这是他清清楚楚经历过的事情，不可能有假，也不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是大尊者境界，不可能连幻觉和现实都分不清。
而且当时他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应到了地藏王菩萨的神力，若非地藏王菩萨同意，他怎么可能将这神通修行成功，获得地藏王菩萨的神力加持？
法海现在精神有些错乱了，他口中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但地藏王菩萨亲自否认，他又不得不相信。
见法海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地藏王菩萨当即又抬手，施展神通再次翻看了法海的记忆。
这一看，地藏王菩萨又摇了摇头，因为这一次看的结果和上次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法海，你是何时得到过本座的指点的？”
于是，地藏王菩萨之后再次向法海询问，并且抬手测算起来，但他并没有测算出任何相关的信息。
“菩萨，自从三十年前我得到白马寺长老的灌顶之后不久，我将地藏法门修行成功，便在一次修行当中见到过您。
那时菩萨曾经现身指点于我，让我斩妖除魔，还说神、人、鬼、妖四界等级有序，所有妖魔的存在都会打乱人间秩序，务必要将这个祸患消除……”
法海连忙说道。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并没有丝毫说谎的迹象。
他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若非得到过地藏王菩萨的指点，法海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法海到底是大尊者，出自白马寺，阅读过佛门的各种经典，自然知道佛教的主张是众生平等，自己这个做法肯定与佛门的普世价值不一样。
但法海依旧这么做了，为什么？
就是觉得有地藏王菩萨的指点，有地藏王菩萨撑腰。
在他看来，佛门的这些经典都是老调常谈，嘴上说的好听，但几乎没有人能做得到真正的众生平等。
所以不管是人间还是仙界，都是等级有序的，只不过这些等级都是看谁拳头大而已。
所以他觉得，“地藏王菩萨”说的神、人、鬼、妖四界等级有序也没什么问题。
“灌顶？”
听完法海的解释，地藏王菩萨眉头皱起，然后再一次推演了起来。
这一次推演的结果倒是不同，因为它捕捉到了法海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那就是法海在接受白马寺长老的灌顶之后，修行地藏法门成功，而后得到了祂的“指点”。
只是在法海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个景象，那就说明法海的记忆出现了错误。
于是，地藏王菩萨开始推演法海口中替他灌顶的那个长老。
毕竟，法海本人是没有接触过源头的，这点可以肯定。
那么，能对法海的记忆造成影响，或者说篡改他记忆的，就只有接触过他的人了。
其他的人倒不必多说，那些人都还正常，并没有过多的影响法海。
哪怕是法海在白马寺的师傅，也仅仅只是教导他，并没有对法海过多的洗脑。
只有一个人不同，那就是给法海灌顶的那名长老。
那名长老乃是白马寺的长老，修为乃是大尊者初期的境界，因为受了重伤，寿命到了，所以不得不圆寂。
正好遇到了法海这个天才，所以这名长老选择了给法海灌顶。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也是难得的奉献精神。
因为灌顶是需要将自己毕生的功力传递的，也就是说，这名长老自愿放弃了自己的修为和这一世的成果，选择投胎转世。
这是需要大勇气、大毅力的。
毕竟一名地仙哪怕寿命到了，神魂依旧可以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这时候无论是上天还是入地，都可以谋求一份神职，从而继续延续生命。
毕竟，大尊者境界的修士，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在天庭和地府，只要有点关系，都能获得一份不错的职位，没必要转世重修。
毕竟下一世可不一定能修到现在的境界，这是需要有莫大的勇气的。
所以，哪怕是佛教，也很少出现死前灌顶这种事，除非是真的对某个弟子寄予厚望。
所以，法海也十分感激那个对他进行灌顶的长老。
若非有这名长老，他也没这么快修行到大尊者境界。
毕竟，他现在也不到五十岁，这个年纪，大部分的修士都还在炼气化神，甚至在炼精化气阶段蹉跎，而他却突破到了大尊者。
哪怕他天资再高，也不太可能，这都是灌顶的功劳。
然而，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法海的记忆也是在这个节点之后才出现了错乱的。
地藏王菩萨对灌顶自然十分熟悉，这种法门虽然可以传递法力，但也可以传递自身的感悟。
所以那名长老，肯定会对法海有所影响。
不过，一般情况下，如果是正经的灌顶，被灌顶的对象，顶多传承灌顶者的修行功法和修行经验，不会有其他的掺杂。
毕竟，灌顶者也清楚，如果将自己的记忆传递给对方，会对对方造成不好的影响。
如果要害人的话，也没必要以这种方法害人。
于是，地藏王菩萨开始快速推演替法海灌顶的那名长老的情况。
这一推演，果然让地藏王菩萨发现了异常情况。
“此人的真灵消失了！”
地藏王菩萨皱眉道，这推演的结果让他神色凝重。
根据推演的结果和法海的叙述，对他进行灌顶的那名长老名叫悟海，是白马寺出身的僧人。
因为白马寺的地位特殊，所以一直有大尊者甚至是金身罗汉坐镇，白马寺也承担着不少任务。
悟海也是其中一员，所以也接受过来自于白马寺甚至是天界灵山的任务。
但可惜，悟海运气不好，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