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彩超？”
萧承已经在得知她怀孕的时候，用了一整晚，上网查了从孕期到分娩的一些常识，而且还咨询了医生。
这些基本的孕检知识，比楚荷懂的都多。
不过这些他都没跟楚荷说过。
楚荷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四维彩超。但她想说跟他一起去，可想想皖城的画展，已经筹备了那么久，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撂挑子。
要说就两人刚和解，这么跟他分开，她心里又十分舍不得。
“这次要多久？……几天？十天还是半个月？”
萧承微微一笑，但很明显身体顿住。
没有回答，那就是他也不确定要多久，楚荷眼神里的光陡然黯淡了下去。
既然不想成为萧承的累赘，那她就不能让萧承有后顾之忧。
她抬头看了萧承一眼，心里不舍，嘴上还是说的云淡风轻。
“没关系。我知道的，管理公司特别累，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哥也经常出差，我能理解。你是总裁，离开那么久，那边一定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
楚荷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萧承说话，她总是习惯在萧承面前嘴硬，这种祈求的，期待的，善解人意的话，即便是心里想过，嘴上也很少会表达出来。
这一刻，萧承听出了她嗓子里的软糯和依依不舍，他的心一下子软了。
“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病房里让人难以忍受的消毒水气味，被女人身上的清香所取代。
萧承将脑袋埋入她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挑宝宝的第一件小衣服。”他低语道，声音温柔。
楚荷感受到他下巴轻轻摩挲着自己肩膀的动作，心中那份不舍似乎被这份承诺稍稍抚平了些许。
她点点头，尽管眼眶微红，但还是努力笑着回应：“好。危险的事情不许做，保护好自己。”
病房外不远处的角落里，乔菲紧紧攥紧了手里的手机，亲眼看着楚荷走了进去，眼神里满是嫉妒和阴毒。
门口有保镖守着，她知道现在过去一定会被挡在外面。
乔初月那边有他大哥的人守着，萧承这里也不能靠近，她最近因为这两个人，丢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光是想想就恨的牙痒痒。
乔菲默默往后，退回了阴暗处，晃了晃从吴斌那里拿到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加护病房，仪器滴滴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乔初月缓缓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白的光源，白色的窗帘……
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她只觉得双眼被一片白色晃的睁不开，她重新将眼睛闭上。
原来天堂是白色的，好干净，也好安静啊。
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但身体却是轻飘飘的，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这是，死了吗？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意识才开始逐渐清晰。
像是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停将她往回拉。
男人让她活着，那声音好听极了，如天籁般极为悦耳。
一会凶她，一会吵她，一会又温柔的不像话。
是爸爸吗？
一定是。
“爸……爸爸……”
乔初月躺在病床上，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泪水从紧闭着的眼角缓缓滑落，一颗一颗，连成串，最后没入发丝中，湿了耳鬓一片。
好痛，全身都痛，心里更痛。
心脏像是被人拍了一掌，碎了满地，怎么捡都捡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