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倾于西北，地不满东南。”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无支祁坐在阴阳图之上，这阴阳图是伏羲的后手幻化出来的，和顾青安的空间手段不一样，伏羲的锚点本质上是在以入道境层次的力量带着他们回去。
所以需要的时间更长，到了清世附近，则是会通过阴阳调转的方式将几人丢进清世之中。
“我也不知道。”大老粗赵牧之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这种东西我本来就不清楚。”
无支祁转头看了看，发现一个专注念经的老和尚，一个外国人，一个小年轻，一个莽夫，还有一只金乌，确认了自己这个队伍根本没什么文化的事实，起码没有什么对于神州古籍的研究。
这只水猴子自顾自的挠了挠头，却又重新躺了下来，转头，看到了平躺在边上的，帝俊的神躯。
无支祁......
虽然说知道天帝彻底的去世了，这道神躯也被伏羲用一些手段封印住了，但是...
“我怎么记得这玩意被伏羲收起来了，为什么会在外面。”
“我发现用来收起父亲神躯的珠子有别的功能，比如把神躯放出来一会儿，我就想着放出来给父亲透透风。”大日金乌挠了挠头，开口说道。
给尸体透透风？这种堪称猎奇的想法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无支祁有一种给这家伙脑袋上邦邦两拳的冲动
不过却也只是坐起身来，“可惜了，帝俊当年做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倒是到了现在，整个神州，整个清世都知道他在天外建立了那样的防线。”
“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天外的敌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天外是只有至强才有资格知道的，而我始终没有找到通往至强的路。”
“天生地养的神，反而是最难以进步的。”无支祁沉默了片刻，“到达了一个阈值之后，我们就无法进步了，现如今能够成为至强的神，其实就那么几个。”
“应龙不算是神，是龙，龙族的龙门总共也就三道而已。”
“长琴继承了祝融的道果，才成为至强，而祝融...诞生起就注定会成为至强。”
“蓐收，将四季的所有权柄收集起来，才勉强成为至强，甚至在一众的至强之中至今为止都算是半吊子。”
“神明是最符合宿命论的生灵，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宿命就已经注定，我曾经试过反抗，比如获得更大的水属权柄，尝试抢一部分的人族气运。”
“然后分别被共工和大禹打了一顿，输给共工当年我心安理得，境界差距在那边，输给大禹，当年的我其实是心有不甘的。”
“我自诩在圣九阶之中近乎无敌手，能够和我一战的，只有刑天和蚩尤，能够战胜我的，只有应龙一个。”
“真的？”大日金乌探头过来。
“以你目前的实力，我全盛时期五招之内就能杀你，如果是制服的话，需要延伸到三十招。”无支祁瞥了一眼大日金乌，还是开口说道。
“这是实话，你虽然是圣九阶，但是圣九阶和圣九阶之间是有差距的，你的战斗力和我差了一大截，我几乎站在圣九阶的极限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触摸到至强的门槛，一点点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我走的路太多太杂，走到极限也不过是圣九阶。”
“不管多少个圣九阶，重叠起来依旧是圣九阶，而非是至强，这点是肯定的，没有谁可以用圣九阶的修为挡住认真的至强。”
“哪怕这个至强当时的状态差到即将死去，也没有任何一个圣九阶可以上去碰瓷。”
“任何一个至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抬手，摁死一个顶尖的圣九阶。”
“而作为天生地养的神，想要再进一步，就只有一条路，获得别的权柄，抢夺他人的道果，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共工战死，我拿到他的道果，我就能够顺利的晋升。”
“或者说恰好天外的神孽之中，有着和我相似手段的神孽，尸体被完全的保存下来，给我吸收，我也能够成功突破至强。”
“只有这些路子。”无支祁摇了摇头，“和人不一样，我们的路天生就被限定在了一个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半步的那种。”
“我不是天生就能够成为至强的神，也不像烛九阴那样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天地之间还有那些地方有着足以让我成就至强的契约，我也不知道。”
“我这一生或许都会困在这里，无法前进半步。”
“很可惜，这就是现实，除非...”
“除非你能够掌握成为神孽的力量，你的脑子里是这么想的，对吧？”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而一道身影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阴阳图的边上。
那是一只摇摆着触手的怪物，有点类似于科幻电影之中透明的智脑，挥舞着触手，看上去有点类似于水母。
“全知。”不知道为什么，无支祁转过身，看到眼前这个家伙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祂是谁，而下一刻无支祁和赵牧之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将众人护在身后。
“啊啦啦啦，你们就算护住又有什么用处呢，你们为什么觉得你们能够护得住呢？”全知伸出一只触手，点在了无支祁的脑袋上。
“真是有趣的小猴子啊，明明对于力量有着难以言喻的渴望，可是偏偏还有着自己的本心，有底线，不错，还挺有趣。”
“可以算是不错的玩具。”全知神孽轻轻的点了点无支祁的脑袋，“以后你就是我的收藏了。”
无支祁的瞳孔之中充斥着不甘，只可惜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圣九阶在至强面前不值一提，更何况是比至强还要强两个层次的超脱境？
无支祁就算有所不甘，又能够怎么样呢？
不能够怎么样。
除非这个时候刚好有一个超脱境路过，制止这家伙。
可是世界上除了最初的神孽之外，还不存在超脱境。
“放了他吧。”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而随后无支祁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一空，抬起头来。
看到了一个面色平静的青年人。
“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