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鱼说话时，请保持冷静，你情绪波动越激剧烈，他就会越兴奋。”
“当你觉得自己无法冷静的时候，请迅速拉开与苏鱼的距离。”
“当苏鱼闭上眼睛的时候，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苏鱼仔细浏览着掏过来的手机，上面正是这位学生买的全部资料。
刚才看到的那些，还只是冰山一角，上面有关他的性格分析，可谓是相当透彻。
就连苏鱼自己看了，都有些心底发寒。
“这玩意你花多少钱买的？”
学生唯唯诺诺道：“一枚金币。”
苏鱼撇撇嘴，有些不忿。
“什么嘛？才卖一枚论坛币，我就这么不值钱？”
“苏老师...我说的是真的金币。”
苏鱼：“......”
玛卡巴卡的，难怪诺诺潇洒地跑出去旅游，合着变成小富婆了啊！
“卖多少份了？”
“少说有上百份吧...”
苏鱼捂住了胸口，心痛啊，这钱给谁不好？
关键他这个当事人半毛钱没分到啊。
眼珠子转了转，苏鱼眼角眯了起来。
以诺诺的手段，她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么大的工程的，肯定还有帮手。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
将手机还了回去，苏鱼拧了拧手腕，骨骼发出咔吧声。
“这事必有芬格尔参与，诺诺不在，那就先去找他算算账...”
招呼汤姆一声，苏鱼便直奔学生宿舍。
一脚踹开芬格尔宿舍大门，一股炸鸡味窜入鼻腔。
“哎呀，苏老师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芬格尔一个哆嗦从床上跳下，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苏鱼直接打开论坛，眉头挑了挑：“解释解释吧？”
芬格尔脸色一僵，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他果断卖队友。
“不关我事啊苏老师，都是诺诺干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就是找人帮忙宣传了一下。”
“是么？”苏鱼显然不信：“没给你分成？”
芬格尔大义凛然道：“这种不义之财，我怎么可能要？”
苏鱼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挺有原则。
“这件事先放一边，我这有桩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苏鱼换了一副表情，勾得芬格尔心痒痒。
他搓搓手，直觉告诉他，要有大新闻了！
“楚子航中学时期收过的情书高清版，还有超清楚子航私密影像，怎么说？”
芬格尔眼睛亮得像灯泡，果然是超级大新闻啊！
别的不说，凯撒肯定会感兴趣的。
稍微包装一下，绝对能卖翻。
“嘿嘿，苏老师有这种好事都想着我，感激不尽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八二分，你分两成。”
芬格尔迅速开始计算，成本几乎为0，一本万利的生意，就算只有两成收益，那也值得干一番了。
就是得小心楚子航秋后算账，不过楚子航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一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活我接了！”
“行，资料我给路明非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找他要吧。”
芬格尔闻言，好奇开口：“苏老师你有什么急事吗？”
苏鱼头也不回地走出寝室，摆摆手道：“去一趟日本，接个人过来。”
“对了，叫人帮我打扫一下诺顿馆。”
芬格尔像个听话的狗腿子，掐尖嗓音道：“嗻！”
踉跄了一下，苏鱼幽幽扭过头，这家伙真是将屌丝两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连他都不得不有些佩服。
这个世界的一些人，真该每人颁发一个金马奖，再加一个谜语人奖。
他们都有说话只说一半的毛病。
摇头晃脑离开寝室，苏鱼领上云酥，让汤姆自己在学校逛。
一眨眼，他便消失不见。
学院钟楼里，守夜人的酒瓶子晃了晃。
他睁开眼睛：“喂喂，你这样搞得我很没面子啊...”
耸了耸肩，他权当自己没看见。
继续听着小曲喝着烈酒。
日本。
夏季的海浪飘漾起伏，海风裹着白里透蓝的浪花拍打在海岸边。
细碎的浪花破碎成一瓣瓣。
一如布满长街的樱花廊道。
蛇岐八家神社，乌鸦和夜叉守着修缮后的正门。
忽闻踏地脚步声，他们抬头望去，顿时瞳孔一缩。
仔细想想，却又是情理之中。
“您来了...”
苏鱼微微颔首，心头稍动：“源稚生在里面？”
乌鸦点点头：“家主时常会一个人来这里，今天正好过来。”
笑了笑，苏鱼没有多问，乌鸦两人自然也不会拦着他。
信步踏入神社，苏鱼抬眸望向神社后山。
被掏空的山体，从秋季的枯败，转变成了夏日的青翠。
山洞洞口，原本被纯白的茧丝铺满，现在那些茧丝已然褶皱硬化。
被风侵蚀成了灰白色，甚至有不少青苔附着其上。
硬化后的茧丝质地并不坚韧，稍微用力便能击碎，然而源稚生并没有直接闯进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站在神社后门青石阶上的源稚生转过头，对苏鱼的出现并不觉得意外。
“苏君，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微微偏身，源稚生让开了一条路。
苏鱼见状，也不拖沓，径直上前，在洞口外停了下来。
云酥站在原地，并未随行。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鱼的到来，整个山体忽然晃了晃，山体内传来青瓷碎裂声。
撕扯，破碎，一股强烈的心跳正在如烟般腾起。
寥寥片刻后，那声音便沉寂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某种力量正在突破岩层。
一道身影破土而出，直入半空，伸张的龙翼宛如力量与艺术的完美结合，银白色的细密鳞片闪烁着点点星光。
磅礴的血统威压横扫四野，有那么一刹那，源稚生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伸手给捏住了。
那并非是其本意，不过是血统过于强大罢了。
即使远在市区内的蛇岐八家成员，此时也不免觉得有些心慌。
那道白色的身影拖着长长的尾焰，从空中滑落，降临在山顶。
苏鱼侧过身，踏上山脊，一路走上山巅。
地平线渐渐出现在视线之内。
一束红发如瀑洒落，那道身影穿着熟悉的巫女服，这是早在化茧之时就已经提前存放好的衣裳。
夕阳落在海面上，天鹅般的脖颈温润如玉。
龙翼消失不见。
而在那红发之上，两根弯向后方的洁白长角颇为引人注目。
听到脚踩碎石声，她转过头，灿烂的黄金瞳闪烁着足以令所有混血种都惊诧的威严。
却在这一瞬化为柔软。
“...鱼！”翩然一笑，恰似惊鸿。
她手里还提着苏鱼送的皮卡丘玩偶，像个宝贝似的不肯放开。
看这样子，苏鱼就知道逆茧化成功了，小面板的计算没有丝毫偏差。
“声音挺好听的嘛，以后可以多说说话。”
绘梨衣小跑着凑到苏鱼身边，像是要狠狠记住苏鱼的样子。
“嗯！”
摸了摸鼻子，苏鱼露出一抹笑，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
总觉得好像长高了些？
望着那一对白里透红的龙角，苏鱼感觉手有些刺挠。
轻咳两声，苏鱼心道不着急，便收回了手。
目测之下，现在的绘梨衣血统纯净且稳定，能够完美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现在的她，是上杉绘梨衣，也是白王。
一个真正晋升为龙王的混血种。
但她还是那个绘梨衣，只是身体和血统不再有隐患。
“很久没吃饭了吧？我带你去吃拉面。”
绘梨衣眼睛亮了亮：“好！想和，你一起吃！”
“没问题，不过这个能收起来吗？”苏鱼指了指绘梨衣头顶的龙角，这玩意在，自己没法集中注意力啊。
绘梨衣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鼓起腮帮子，像是在暗中使劲儿。
龙角渐渐淡化，直至消失不见。
苏鱼能感觉到，龙角其实还在，但绘梨衣已经掌握了白王的权柄，她的精神力，甚至足以改变部分现实。
“这个，可以还给你...”
绘梨衣伸出小手，掌心放着那一枚马符咒。
每一次符咒消失，她都能感知到，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苏鱼温和一笑：“不用，你替我保管就好。”
随即便背着手朝山下走去：“再晚拉面就收摊啦！”
绘梨衣闻言，眼神颤了颤，宝贝般将符咒贴身收好，追上了刻意放缓脚步等她的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