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曾经很好奇，到底是跌到谷底的好感度回升难度大，还是已攀至峰顶的好感度再极限增长难度更大。”
方可保持着复杂的嗤笑，闻言用手盖住眉眼。
“所以呢，你得出结论了吗？”
“我原以为是后者，但我又错了，原来一个人的好感度当真能对另一个人无限膨胀，没有边界。”
方可没有说话，李感慨说，“我只能告诉你，为了让叶斯的好感度和那几个人一样，我前后隐藏了五次数据。”
“你也看到了，在他猜测是你回来的时候，他的心跳就不受控制了。后面你去瑞士找他，那一天是他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他一直压抑着，直到抱着你从天上一跃而下那刻，我看到他的数值飙升，根本克制不住。”
“你去找他，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尽管他之前有再多的挣扎，纠结，怒火，在你现身瑞士酒馆的那一刻，他脑子就一片空白了。”
方可闭了闭眼，打断他，“你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就算了，可以不要自己脑补言情小说吗？”
“……哈哈，怎么？”
方可说完，眼神清冷而坚定。
“叶斯有多爱我，我自己知道就行。”
方可指了指他，接着说，“继续往下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叶斯包装成一个普通Npc？还在初始，误导我他也是苏瑶追求者之一。”
“以及，既然如此费力，你为什么要把叶斯的好感度调到-950？”
李先生笑了笑，“他自己要求的。”
方可缓慢地发出疑问，“？”
李先生道，“他不满意我做得计划，特别是知道要让你去刷其他几个‘男主’的好感度，气闷了好久。”
“……”
“男人，吃醋的时候，智商就会急速下滑，他也想让你将他列为任务目标，所以把自己塞了进去。”
“……”
“不过你看到的小说，确实是苏瑶所用的道具衍生的，你都不知道她在她的笔记本上各种写……幻想日记，叶斯也被她写进去了，所以也算顺理成章。”
李先生简单地给她科普了一下苏瑶“笔记本”道具的作用，方可好无语。
方可：“？？？”
“所以，苏瑶是那本《苏小姐今天也被宠爱了》的作者？”
“也可以这么说，那只是我基于她的笔记本道具，在平行世界伪造的复印本。为了让你看到，也是下了好多功夫啊。”
“…………”
“它算一个链接钥匙，我虽然费尽心思传递了过去，但你什么时候看，会不会看，我们都不得而知。说实话在苏瑶尘埃落定后的一年半，如果不是靠叶斯的力量撑着，我这个世界，也几乎快坍塌了。”
“好在，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还是回来了……你现在也能理解我了吧，很多事，我有不得不这么安排的理由。”
“包括那几个被苏瑶玩得团团转的蠢货，纵观这个世界，只有你出马，才能把这些鬼迷心窍的混崽子给收拾服帖了……”
李先生又道，“而且……他们几乎都是在跟你接触后，才变成气运者的。”
方可：“……”
“这也是为什么苏瑶的好感度条跟你是负相关的原因，她其实变相是在窃取你的气运。”
方可忍不住嗤笑出声，“我这么厉害呢？”
李先生满眼宽和地看着她，“你可是我选得主神接班人。”
方可根本不吃他这套，“跟我他吗的有屁关系，我给你打白工够久了，别不识抬举，真以为你们这个主神之位我多稀罕？一个两个都这样，你们他吗的是不是太自我意识过剩了？”
李先生失笑，也有点叹息，“抱歉可可，原本说好一个月就来接你的。但谁也没想到，一个月不到，这个世界就被外来入侵者盯上了，他们用了一种超时空科技，封锁了整个世界，让我根本没办法行动……”
“不瞒你说，我是坚持到了苏瑶已经改变了易莫寒，方夜梵，萧奕宸等人的生命线，才没有办法，去找了叶斯，跟他联手。”
“我虽然答应过你不把叶斯牵扯进来，但……只能怪世事无常吧，后面的事态已经不容我考虑了，而且叶斯这个世界的身份确实也特殊。”
“让他入局，是一枚能绝处逢生的好棋。”
方可对他的说法本能得不舒服，“好棋？李先生，你运筹帷幄，所有人在你手中都是棋子是么？不管是我，叶斯，还是其他这些人，每一步都被你算计在内，算无遗策。”
方可冷冷地看着他愣住的表情，清醒地说，“我看你年富力强，根本不需要接班人。”
李先生：“……”
方可有些疲倦地说，“现在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领土里，出现如此危险系数高的人吧？那我们简单点……”
方可最后一次问，“告诉我叶斯在哪，我立刻离开，你不必担心。”
他如果再不开口，方可打算直接开打了。
李先生儒雅贵气的脸上浮现丝丝苦涩，“抱歉，还是伤害到你了。”
方可没说话，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李先生沉默良久，“可可，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得意于自己背后操控的角色。这么大的布局，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完整撑下来的，是你，我，叶斯，我们三人的共同成果。”
“即使你不愿意接受主神之位，w星系也永远是你的盟友，你和叶斯永远是我的上宾。”
方可不置可否。
李先生抬手示意了一下方可的手腕，“其实他的去向，早就在你手中了。”
方可随着他的视线，瞳孔微张，一下按住了手上银曜石手串，内心倏忽一跳。
“复天珠，叶斯的本命灵宝，他的伴生物，和Aslan一样的存在，威力估计更强。你只要呼唤它，它一定能带你找到叶斯的下落。”
方可抬起那只手臂，强烈的念头果然立刻就跟复天珠产生了链接，复天珠整个表面都泛起一层灰蒙蒙的荧光。
比起之前的荧光已然暗淡了许多，似乎在暗示着叶斯的现状很虚弱。
方可的心飞快跳动了起来，她转身欲走。
李先生却在背后叫住了她，方可脚步微顿，只说道，“两清了。”
李先生摇头，“是我永远欠你们的，可可，我等你们回来。”
方可没回答，继续往前走。
李先生提声道，“可可，去找他吧，你当时跟我交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叶斯……你想‘干干净净’跟他在一起，重新开始。”
方可这次站住了，转过来看他，李先生对她笑了笑。
“你跟叶斯是一样的，在你发现他穿越几个星系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再也不能无视一直被自己暴力压抑的心了。”
“你跟我说过，如果没有系统，你们能不能拥有普通的一辈子，白头偕老。”
“……”
方可感受到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心脏般，鼻子，眼睛，喉咙，都变得酸楚。
许久，方可点了点头，最后终于开口。
“如果我能带他回来的话……照顾好一切。”
李先生终于松了口气，欣慰地点了点头。
随着这一次方可的转身，四周的迷雾散去，几个保镖在77层电梯口疯狂搜索突然走散的两人。
看到李先生突然出现，众人皆是一惊。
“李先生您去哪里了，方小姐呢……”
李先生看着电梯显示屏不断往下的数字，复杂地笑了笑，“回去了，看来今天得一个人吃了。”
众保镖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怎么有人敢放李先生鸽子的啊？这位方小姐是何许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