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扰人视听的诡楼
“说明书，注意事项里，”系统哼哼唧唧把关键字划线，“在恶劣的环境，如近阈场干扰、低能见度、不良信息等，都可能影响追踪效果。”
莫晗摸下巴思索，举出的恶劣环境中，不良信息她知道，情况与现在明显不同，可以排除，近阈场干扰听着很厉害，就是听不懂。
“所以楼里面能见度很低？”
“有可能…”系统挠头，把丢出去的例子捡回来，“近阈场干扰就是附近有能够扰乱阈场的存在，阈场是阈值的集合，阈值表示系统道具能够生效的界限或临界点。”
没等莫晗皱眉，它用一句话总结道：“就是说，附近或许有影响千焦眸功能的东西。”
“你可以只说最后一句。”
继说明书之后，莫晗对它用专业术语甩脸的行为十分不满。
“p525立志要做一个严谨的统。”
莫晗不想理它，看一会面前的高台，又看了会欣欣向荣的街道，猛然发觉她站在这里竟听不到一丝人声。
只有清脆的，叮叮铛铛声。
她仰头看向天空，只见屋檐下金蟾吐铃，一串串铜铃坠在翘角，分明没有半分动静。
“这个螂蝎杂技有古怪。”
莫晗收回目光，走向街对面，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里的建筑还挺有脾气。”
一个空格挡、一个收容了异形、这里呢？一个大型干扰器？
“很有可能哦，”以故事世界的尿性，系统觉得可能性极高，“五去查查。”
走出建筑笼罩范围后，街道上的声音渐渐入耳，过渡得非常微妙，就好像一直在耳边，只是方才太入神才没听到。
难道此楼也收容了异形？
莫晗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几十级台阶上，遍寻不见的大门出现了。
它五彩斑斓的敞开着，内部布置的五花八门，有木偶人，稻草人，牛头马面…各种各样的道具，只是有一瞬间，莫晗感觉它们好像是活的。
一股寒意悄然升起，她眨了眨眼睛，定睛再看，从这个角度，除了台阶哪还能看到其他东西。
莫晗乐了，几乎断定这是栋能扰乱视听的建筑，她盯着横贯而出的台阶，正考虑要不要勇闯诡楼，一道声音响在身后。
“刘哥，你也来上班啦？”
她循声看去，原来是个推着贩车的年轻人跟同伴打招呼，另一人回复道：“不上班干什么？喝西北风？”
叫刘哥的汉子扛着麦秸棒舞了舞，看着小传语气揶揄：“罢工的事儿，你是真没听说，还是假装不知道，年轻人不是最爱响应各种号召吗？”
“这事你们可积极多了，”小传三下五除二束好头发，套上贩夫工装，接着道：
“我有个朋友在夹沟区租房，昨天连夜跟我打电话，说外面那楼塌的成片成片，人死的一车一车，以我经验，伤亡这么惨重，经济不知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呢。”
“你们不过想趁着袁大帅地位没稳固，试探试探他究竟有多体恤民情、爱护百姓，如果能争取一番改革更好，全是为自己谋划，哪里真的在意城主怎么死的？”
“嘿，你咋把大家说这么自私呢，”刘哥据理力争，“袁大帅名不正言不顺，我们反对他难道不对？”
“对对对，你反你的，我就是想不明白，”小传也拗上了劲，“大帅人又不坏，他不当城主谁当？要是换穷都督我今天就拍屁股走人，谁还留下来受盘削啊？”
“唉，年轻人看事情就是只看表面，”刘哥从鼻孔哼了一声，“你还不知道？那个驴心狗肺的东西就是你的好大帅带出来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失望，“没人默许他，谁敢这么干？”
“你的意思是…”小传张了张嘴，没敢说下去，只是瞪着眼睛不敢置信，“骗人的吧？”
莫晗边走边听，就在她即将踏上街对面那排平整的台阶时，街角突如其来晃出一道身影。
好似一道突兀的光，使看到的人下意识眯起眼睛。
楼阁飞檐上，铜铃无风自动。“咔嚓”一声脆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定格。
再次睁眼，一个身披彩甲、透着一丝诡异的士兵映入眼帘，他脸庞白得发青，额头、眼睑各自点着彩色漆痕，宛如从古老战阵中穿越而来的幽灵。
手里正举着一台仪器，对准道路中央的年轻人与大汉。
年轻人揉了揉眼睛，如梦初醒般，声音里全是惊喜。
“训抚师！”这三个字如一声炸雷，在周围的空间中回荡开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很神奇，诡异的扮相，在人群里应该引人瞩目才对，但大家竟然才发现他。
“哦，是训抚师。”
“嘘，是驯抚师。”
有人鞠躬敬礼，有人悄悄后退。
莫晗看着众人反应，不由自主得喊了声小五，“你查到了吗？”
过了好一会，就在莫晗怀疑它是不是又跑了的时候，环绕音犹犹豫豫响起。
“查到了，吧…”
方统坐在厚厚的资料簿里，“这里列举了好多会扰乱阈值的，五不确定是哪个呀。”
“有什么说什么。”
“呃…那五就大胆说了，这里很可能有生机的枢纽站。”
不待莫晗提问，它嘟噜噜一口气说完，“相当于你们那边传送阵，不过没那么方便。总之您可以把传送过程当做传输文件，因为传输文件要保驾护航，所以生机会给这些站点加密，然后，你知道了。”
莫晗哦了一声，“现在我更关心另一件事。”
她的目光在诡异的士兵身上顿了顿，最后移向年轻人和大汉。
-“…百闻不如一见，训抚师真的太酷了，不愧是城内最传奇的兵种！…”
年轻人是打心眼高兴，甚至还搓着手搭讪，“您是为了前城主的案子吧？”
大汉则攥紧拳头，眼珠子四下咕溜。
-“…早知道不多嘴了，离这么近还敢乱说话，唉，我真是傻透了，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跑？能跑掉吗？…”
莫晗看着表情迥异的两人，问系统：“你知道，训抚师是什么吗？”
系统还坐在资料堆里，顺手检索了一些，遗憾道：“没有相关记录。”
另一边，仪器给出身份信息，一言不发的驯抚师才迈着四方步，朝两位城民走去。
他朗诵般唱道：“走卒刘东，贩夫王传，当街妄议，罪名已诏，配合发落，镣铐随行…”
唱到此处，不知从哪拿出两副手铐，走向呆愣的罪民，给他们一一扣上，口中吟诵不断：“…黎明百姓，进我螂蝎，受得训诫，改过自新，安居乐业…”
吟罢，瘫着脸，拿出两股绳子，从手铐上串了起来，如勾魂的无常般，用僵尸般的语调下最后的指令，“罪名成立，与我去戏园改造吧。”
过了好一会，被唱呆的两人才回过神，“不是？”王传激动得想要申辩，刘东猛地拉住他胳膊，面如土色得摇了摇头。
驯抚师，螂蝎杂技园驯兽师，兼任斯倪巴塞城巡抚，相当于刑部的侦查员，常居于戏院内不出，只有城中出现大案时才会出来访察民情，调查真相。常被解译为训抚师。
除了上述情况，驯抚师还有一个次要职责，即守卫正义、维护安宁，以求斯倪巴塞城稳定。
-“…完了，全完了，进了马戏团就要当牛做马，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像刚才那种话，平日当谈资聊聊便罢，若不慎被训抚师听到，就会以传播不当言论、企图扰乱民心治罪，按规定给予相应的惩处。
也就是接受驯抚师的教育，偶尔像猴子狗熊一样登台表演，物理意义上给螂蝎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