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绵长到江见眠觉得林青时在她身上寻找那错过的岁月。
她眼角泛起的湿意让她动容。
怎么会有人会被吻哭呢。
“阿眠，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不止五十年。”
江见眠心里发涩，她摇头，“就是五十年啊。”
林青时额头贴着她的，两人呼吸趋于一致，她却知道自己的心跳明显快一些，声音很低，带着湿润的气息，“那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再早一点相遇。”
让喜欢变成爱，她几乎等不及。
江见眠感觉心跳跟上了她的，“你不是说过，时间刚刚好。”
相遇也刚刚好。
林青时眼里的湖水波动，“嗯，下一次，换我先喜欢你，可不可以。”
江见眠眼眸微睁，容纳了整个她，她抚摸上她的脸颊。
可不可以，这是林青时的特殊癖好吗，总在问，她以为她在说笑，便应承着问道：“可以啊，那我们要去轮回吗？”
“不用，”林青时眼眸垂了一下，“可若是真的轮回，我也会找到你的。”
江见眠用鼻尖蹭了一下她的，笑道：“好啊，那我会一直等你。”
“好。”林青时抬眸扫过她红润的唇瓣，手里攥着衣衫，“那，我们得起床了。”
江见眠点点头，瞥见她手里的衣衫，她依旧勾着她，若无骨的躺在她怀里，她仰着头说：“帮我穿衣服。”
湿漉漉的目光里她看见林青时弯了唇，异常好看。
“好。”不腻人的音调，像清晨的露水。
滋润到了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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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白璃的生辰，江见眠将簪新剑送给她时，不出意料的，她十分满意。
白璃笑着拍了一下江见眠的肩膀，弯着眉眼道：“还是眠眠对我好啊。”
江见眠挑眉道：“这不是我准备的。”
白璃微微疑惑：“那是谁？”
也不可能是白琳，昨晚她已经送过给她了，一枚玉佩，名唤不离，白璃知道她的心思，若能白首，此生不离。
她们不是没有飞升的远大抱负，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飞升历劫的苦难。
林青时，她脑海里冒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去看她。
她从楼上下来，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得不说，江见眠从前提到她时，便用仰望一词，确然贴切。
就比如现在，白璃怀里抱着簪新，仰望着她。
啧，可白琳也不差，她看一眼就收回视线。
直到林青时走到她面前，声音如旧的淡然，“还有这个，剑穗。”
白玉色的小巧剑穗在她手心躺着，每一根穗线都很服帖，精致极了。
白璃愣了一下，然后接过，就听江见眠和她齐声道，“生辰快乐。”
一清冷，一欢愉，犹如清风中透着丝丝热浪，这两人还怪会合声的。
白璃起了鸡皮疙瘩，眼角莫名有些湿意，她抿唇道：“多谢喽。”
她下意识去看白琳，白琳浅色的眸子里印着她的倒影，迎着半点日光，更似暖了眼底的残阳。
江见眠没有注意她看白琳的目光，自顾自说：“往年都是咱们四个过，今年我实现愿望了。”
凤眸溢出笑意，白璃一下子就懂她的意思，她从前许过愿望，要和喜欢的人过一次生辰，可她的生日早就过了。
这些年，她险些要为她和白瑶立下墓碑。
林青时问：“什么愿望？”
白璃和白琳对视一眼，许久也没听到江见眠回应，白璃正要说话，就听见江见眠回道：“明年你就知道了。”
还怪神秘的。
林青时目光很淡，但看向江见眠时又会多一分温热，是独一份的不同。
白璃忽然觉得就这样，便足矣，只是缺了白瑶。
“今年还要去山顶看月亮么？”白琳眉梢微动，扫过三人面容，最后停在白璃身上。
白璃忽地想到什么，她弯了唇，笑得神秘，“算了，不去了，但我能补办一个么，等你们把白瑶抓回来。”
“顺便，我收个双份生辰礼。”白璃笑得很开心，却有些傻气。
江见眠微微往林青时那边靠了一下，肩膀接触，她靠得很稳妥。
因为被她“接住”了一般。
“想得美，可以补办，但生辰礼没有。”
白璃切了一声，扁扁嘴，“那行吧。”
江见眠想这次白璃生辰，她留了私心，她能看出来白璃和白琳之间和谐下的暗流涌动，于是只是简单在河边吃了一顿，夜间再喝着酒赏月。
白璃酒力不足，白琳又喝不醉。
酒后吐真言，她被套了好几次，这次轮到白璃了。
但有些事情，只能白琳听，所以到最后，白璃抹着眼泪扒在江见眠身上不愿意走的时候，江见眠无情的把她送给了白琳。
掩着唇角的笑意，白璃还在半哭着，又像是笑着。
“眠眠，你说什么是长久啊？我爹娘说长久，最后还不是散了，我觉得这酒比以往的醉人，辣得我心口疼。”
“眠眠，你说我要是和白琳和离了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白璃压低了声音，只有江见眠听见。
江见眠眉毛微动，她不敢想。
“我怕我爱上她。”她这样说，“我怕她以后不爱我了，我接受不了。”
江见眠眉毛重新压低，凤眸里异常柔和和悠远，她仿佛替白璃看到了未来。
“你想和离，那便顺从本心，但你要想清楚，能否承受和离的代价。”
只是后悔也是你的事。
白璃是个很矛盾的人，一直以来都是。
她出身不好，出生也不好，带着不吉利的日子，她听她说过，她到合欢宗时，爹娘大吵了一架，架势大的可以互戳刀片。
但她平时又很活泼，对人很好，对谁都是。
除了白琳，她只是本分的做着一个妻子，依赖的同时，又想要远离。
江见眠从前觉得两个人说开了就好，但似乎并不是，即便心意相通，各自却又不同的顾虑。
就像林青时，总认为自己的阴暗会让她放弃爱她。
经久不变，长盛不衰，爱一个人就像养一束花，种一棵树。
要做的长开不败，很难。
白璃被白琳带走了，白琳说：“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和离不行。”
江见眠觉得心头压了一股刺，她本来是想让她们好好说开了的。
但似乎这一闹，把白璃的真心话说出来了。
但她们之间的事，她插不上话，只能等白璃酒醒，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最后只剩下她和林青时两人。
林青时前半段一直在给她投喂，她肚子快撑涨了，后期一直拦酒。
“我不会醉的。”江见眠说，“这不是紫云的果酒。”
林青时眼眸微闪，她唇角提了一下，“白璃还好吗？”
“嗯？你都听见了？”江见眠想白璃说的挺小声的啊，但白琳都能听见，那么林青时多半也听见一点点。
“只听见和离二字。”和离是白璃咬着牙说出来的，这两个字让她很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