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歌被问的一愣。
他怎么会知道她和顾落衡的关系，还有他怎么知道昨晚上顾落衡来了。
秦茂元见她像是幽会被抓包了的样子有些好笑，解释道：“爹在家周围安排了护卫，怕羽裳阁的事情有人来报复，昨晚上顾落衡是先来见了我才去找你的。”
“他都跟你说了？”江上歌有些错愕。
见他含笑着点头，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嗔怪道：“这人怎么什么都说啊。”
“爹可以装作什么不知的。”秦茂元顿了顿，又打趣道：“只是听说他今日一早才走...”
江上歌瞥了他一眼，故作凶狠的警告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你也不准告诉别人！”
秦茂元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憋笑着点头。
这个样子更加气坏了江上歌，她羞恼的转头就走，“不管你们了。”
见她离开，秦茂元才收起了笑，神色变得凝重。
...
苗国。
珠帘晃动，苗皇后从里屋赤足走了出来，她回头看了眼已经熟睡的皇上，悄声拾起散落的衣衫套上，身如轻燕消失在月色中。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宫无人居住的冷宫中，苗皇后一身黑衣出现在这，顿挫有致的暗号敲响，房门应声打开。
微弱的月光穿透黑漆漆的屋子，可以看见屋内同样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苗皇后走进去关上了房门，月光再一次被隔离在外。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发现？你知道我为了维持它做了多少牺牲吗？”苗皇后声音中透着急切。
男人似乎也有怨气，“秦家！我都千叮万嘱让他们别去惹那个姓秦的，谁知他们蠢的跟猪一样。”
“那现在怎么样了？”苗皇后问。
“还好撤的及时还不算遭，随便推个人出去就行，只要不牵扯到我们就无伤大雅，只是...贝青的长生蛊很奇怪，而且人也联系不上了。”
“奇怪？”苗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肃穆道“时不时总是蜷缩在一起，时不时的发抖？”
男人微微点头。
圣女一族有个禁术，是以自身精气炼化成禁蛊，禁蛊比与长生蛊一样与宿主生命相连，只是长生蛊没有攻击能力且不会因为影响宿主寿命。
但禁蛊就不一样了，它有着强大的攻击能力，但一旦禁蛊死，宿主顷刻间魂飞魄散。
苗皇后气的大骂：“这蠢货！竟然敢修炼禁术！”
男人闻言也皱了眉头，“应该是为贝蓝报仇去了。”
“算了！通知你家主子，让他这段时间别闹出动静了，还有把我别院的那个女人送去...”
男人领命离开。
苗皇后又独自打底了一会儿才离开。
隔日，苗国朝堂便因为此事闹了起来，苗国皇帝也是第一次对苗皇后发了怒。
“苗滢！你们圣女族这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苗皇后神情戚戚，抬手擦了擦眼角并没有的眼泪，委屈道：“皇上，您还不了解妾身吗？妾身有个姐姐，自小就争强好胜，想必就是她弄了这出，妾身真的冤枉啊。”
娇柔的声音说的皇上身体一颤，再想到他们大婚那日，皇后的那个姐姐癫狂的样子也觉得似乎是错怪了皇后，声音也变的柔和起来。
“滢滢，是朕错怪你了，只是这件事若是被齐国皇帝拿来做文章，朕这也无法抵抗啊，你不知道那顾卓打起仗来多吓人，朕...哎！”
苗皇后依偎在皇上的怀中，神色哪里还有委屈的样子，眉眼中的讥讽都毫不掩饰，声音却依旧糯糯道：“皇上，可那是臣妾的姐姐啊，臣妾...”
“滢滢，你可要为朕想想，为苗国百姓想想啊，你那姐姐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要不是滢滢心善留她一命，怎么能惹出这个祸端。”
皇上的胸脯剧烈起伏，靠在上面的苗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声音为难道：“那...便依皇上旨意了。”说着还忍不住抽泣起来。
皇上闻声更加心疼，恨不得好好疼爱她一番，但想到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刚腾上来的火气被强压了下去。
他拍了拍苗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滢滢别担心，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苗皇后娇柔的喊了声皇上，直到皇上离开，她才恢复了不屑的神情。
“苗滢，别怪姐姐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皇上的人来到圣女族传旨时，被一个看着像是族长样子的老者带到了一间别院里。
他恭谦道：“公公莫怪，主要是她的身份太特殊了，不好留在族中，怕引起祸端...”
这个公公被打点过，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缓缓点头跟在那人身后。
别院中，一个长得与苗皇后一模一样的女子静立在院中，她抬着头不知在看什么，直到院门推开，她才轻笑一声。
终究还是来了...
“公公就是她。”老者指着女子道。
不等公公说话，原本静立着的女子突然转头看过来，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在来人身上。
突然咧着哈哈大笑，像个疯子般的扑向公公，嘴里还念叨着：“皇上！皇上，您终于来看妾身了，妾身这就伺候您就寝。”
公公被拉了一个踉跄，眼见着就要被拉去卧房，这才反应过来。
“来人！来人！快将这疯子拉开！”
侍卫们蜂拥而至，将女子整个人架了起来，却又见女子挣扎道：“皇上！您忘记我了吗？我才是滢滢啊，我才是圣女！”
女子癫狂的笑了起来，“我是圣女！我才是圣女！”
老者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歉意的看向公公，“公公多担待，她...”随后点了点自己的头。
公公嫌弃的摆手，侍卫们架着女子出去，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送去边防，告诉顾卓，羽裳阁之事全是由此女造成，与苗国无关。”
...
怀州边防军营。
一身戎装的顾卓看着送来的疯子，嗤笑一声。
“这苗国的皇帝怕是脑子不好吧，这个疯子能在我齐国安插眼线，是觉得我傻，还是我齐国皇帝是傻的？”
顾卓毫不掩饰的嘲讽，在女子的耳朵里却像是天籁一般，她强忍着激动继续漫无目的的环顾着四周。
“老头！白胡子老头！”她突然揪着顾卓的胡子猛地一扯。
顾卓被扯的跳脚，气道：“带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