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雅正喜滋滋的喂养着召沐，闻声不以为意道：“这个是魂香草，专门养长生蛊用的。”
“魂香草？”江上歌走近了一些，再次轻嗅，“真的是这个味道！”
“什么味道？”苗雅关上了抽屉，喝了一口灵泉。
顾落衡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
江上歌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伸手按住，抬头看向顾落衡的眼里带上凝重。
“我在曹贵妃的身上闻到了这个味道！”
“什么？”苗雅惊呼，转头看了眼顾落衡，“你确定吗？”
江上歌缓缓点头。
顾落衡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江上歌呼了口气道：“今日我去后宫拜见皇后时曹贵妃也在，后来我跟公公离开时，曹贵妃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匆忙的从我身边走过，我就是那个时候闻到了这个味道。”
“曹贵妃是苗国人？”苗雅声音缓缓，带着不确定。
“不可能！”顾落衡斩钉截铁的否认，“曹贵妃从出生就在京城，她的身份要是不对，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苗雅追问。
顾落衡不说话了，看向江上歌的眼里带上了疑惑。
“我确定我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江上歌异常的坚定。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三人略重的呼吸声回荡。
于此同时的御书房内，曹贵妃也是如坐针毡，她原本正要乔装出宫，可不曾想皇上突然召见。
当她来了御书房，皇上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研墨，她的手都快僵了。
“可以了，歇一歇吧。”皇上合上了一本奏折，抬头看向曹贵妃。
曹贵妃立刻扬起了笑，微转手腕，倾身贴近了皇上，声音婉转。
“皇上召妾身来就为了研墨吗？妾身还以为皇上是想念妾身了呢。”
皇上嘴角微勾，伸手将曹贵妃抱坐在他腿上，轻揉着曹贵妃的手腕。
“朕就是想你了，不然朕为何不让赵德研墨？”
曹贵妃抿嘴一笑，眼里媚态尽现，侧头轻靠在皇上的肩膀上。
“皇上就爱逗弄妾身，妾身的手都酸了。”
皇上双手按揉着她的手腕，嘴边依旧挂着笑，但眼里却尽现冷意。
“走！陪朕用膳。”
这时，赵德公公从殿外推门进来，“皇上，柳相来了。”
曹贵妃原本娇柔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从皇上的腿上站起来。
“皇上您有要事，那妾身就先退下了。”
“不必。”皇上起身牵起曹贵妃的手向外走去，“柳相一块去用膳。”
赵德垂首应是。
曹贵妃交握的手不由攥紧，脸上的笑容微僵，“是。”
侧殿，曹贵妃坐在皇上身侧，柳相坐在下首，膳食上桌后，皇上举杯。
“朕已经好久没有跟舅哥一同用膳了。”
柳相立刻端起酒杯起身，“微臣惶恐，当不得陛下这般称呼。”
两人隔空碰杯，皇上浅抿了一口，柳相仰头喝净。
曹贵妃默不作声的小口吃着，皇上放下酒杯转头看她。
“爱妃，可还记得韵嫔？”
曹贵妃微愣，缓缓点头，余光不由瞥向下首的柳相。
“妾身记得，妾身还记得皇上说过她的性子和妾身很像。”
“是啊。”皇上双眼微阖，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只是朕到底是对不起她。”
柳相大惊，“当不得陛下这么说，是舍妹没福气。”
皇上忽的睁开眼，看向柳相的眼里带上了审视，“舅哥真这么想？”
柳相的头垂的更低了，“是！”
侧殿一时静匿，片刻之后皇上才摆手，“好了，先用膳吧。”
午膳过后，柳相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曹贵妃回了景福宫。
“去把人带来。”曹贵妃径直走向房间，一脚刚跨过门槛又道：“算了，把人处理了，别让人发现。”
心腹婢女应声离开。
曹贵妃回到房间便借由小憩反锁了房门，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留。
她躺到了床上，放下了纱帐。
落下的纱帐后隐隐透出一个曼妙的身子，下一刻竟然皮肉分离。
再掀开纱帐时，曹贵妃的样貌变了，柳韵穿着里衣从床上下来。
她微微舒展着身体，转头看向床上摆放平整的人皮，眼里闪过杀意。
“这狗皇帝，倒是聪明！”
柳韵打开妆匣里的暗格，取出一盒像是面脂的东西涂抹着全身，再次换上了曹贵妃的人皮。
...
江上歌虽然闻到了魂香草的味道，但终究也只有那一瞬间，当听顾落衡讲述了曹贵妃的身世后，也有些怀疑自己了。
“那也许真的是我闻错了？”
苗雅自从有了这个猜测后便陷入了沉思，她忽然啊了一声。
“那如果曹贵妃是被人代替了呢？”
江上歌转头看向苗雅，也同样意识到，“你是说蚀骨蚕？”
苗雅缓缓点头。
江上歌眉眼微沉，想起曹贵妃急匆匆离开，难道是发现她也有蚀骨蚕？
可是，她进宫并没有将荷包带去啊。
她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双眼也缓缓瞪大。
“曹贵妃她见过我！”
“什么意思？”顾落衡和苗雅同时看向她。
江上歌转头看向苗雅，“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去灵隐寺遇到的妇人吗？你说她身上有蚀骨蚕。”
苗雅点头，“你是说那个人是曹贵妃？”
江上歌不确定的点头，“只有那日我的蚀骨蚕格外躁动，在那之前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而且那日我们在灵影寺的小道上就遇到了那个人，当时她看到你时好像有点意外，我还问你了，你记不记得？”
“现在想来，这个妇人肯定是之后想要去确认什么，才会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苗雅也不免仔细回忆起那日的情况，“好像在你拿出蚀骨蚕后，那个妇人就跑了。”
“对！”江上歌连连点头。
顾落衡在一旁听得茫然，“那今日你进宫没发现什么异样吗？”
“我就今日进宫没带荷包。”江上歌看了眼腰侧的荷包，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怎么就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没带啊。
顾落衡看向她的腰侧，这个小小的荷包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他收回视线，“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曹贵妃为什么要乔装去灵影寺？”
江上歌眼神微闪，欲言又止。
灵隐寺住持的事情，她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