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您看一下，这是我们要签的合同，有什么疑问您提就好了。”
“嗯。”
顾南沈打开手中的合同认真地看了起来，李阳坐在办公桌对面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人48了还这副模样呢？竟然连一点皱纹都没有，如果在他刚刚出社会的时候就在这个圈子打拼，他现在也可能已经成为不老男神的传说了。
“这个。”
顾南沈指着合同，抬头看向李阳，不解地开口
“合同必须签10年吗？”
“是的，10年是公司最少的年限了，因为考虑到老师您的年纪，所以没有往上签。”
“那这个，这里写着我的所有工作都由公司接手，那我不想接的工作怎么办？”
“这个的意思是您不能私自接剧本或者代言之类的，得经过公司同意才可以，同理，老师您不想接的不接就是了。”
“嗯，那没有其他问题了。”
顾南沈拿起桌上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递了一份给李阳
“可以了。”
“欢迎顾老师成为新宇的一员。”
“谢谢。”
合同签好后李阳带着他简单在公司里转了转，主要也就介绍一下。
“小南啊，我和公司商量过了，你的年龄我们是不对外公布的，在你的艺人资料里写的也是秘密两字，以后你遇到采访问到这件事，你直接说秘密就好了。”
“嗯。”
“还有，以后你和元辞都是我带的了，元辞有个拍摄，你晚点才能见到她。”
“嗯。”
“我觉得你特别适合那种外冷内热的冰山男神人设，你觉得怎么样？”
“人设？”
“这个人设你得立住，它以后就相当于束缚着你的一个套套了。”
“大家都有人设吗？”
“对，你要是觉得难，你可以找和自己相近的人设，但是得讨人喜欢，我们公司不走黑红路线。”
“如果立不住自己的人设会怎样？”
李阳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然年纪不会说谎，他这样子太过呆板了，几乎与现在的社会脱节
“你以后的人设就是笨蛋帅哥和古板老干部了。”
笨蛋？古板？
顾南沈思索了一下，虽然他不算聪明，但是也做不到天天演一个笨蛋的。
“阳哥，这个笨蛋我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
李阳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摆了摆手
“你以后做好自己，在公众面前不要有不良言论和行为就好了。”
“那我的人设呢？”
“没有了。”
“真的吗？谢谢阳哥。”
“但是这个外冷内热高冷男神很吃香，你再想想。”
“我没有一点演戏的天赋，也不太想骗人。”
“啧，怎么能说骗人呢？这叫为了迎合大众改变自己。”
“嗯。”
顾南沈闷声点了点头，李阳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他这老实呆板的性格在娱乐圈可不好混啊。
签完合同后顾南沈被分到公司旁边的寝室里，每天都要上各种培训课，早上六点的健身，吃完早点接着演技课，中午休息两个小时后开始唱跳，晚上则是模拟采访；他觉得这比高中还累，就连自己的饮食穿搭也不能自己选择。
在公司待了半年，顾南沈觉得他的业务能力勉勉强强60，及格了，这半年虽然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但是好歹公司包吃包住，每个月也会给他5000元的底薪，他倒是存了不少钱。
李阳看着坐在落地窗前呆呆看着窗外的人，抬手敲了敲舞蹈室的门
“小南。”
顾南沈转头看着李阳，站了起来，向他走去
“阳哥，你找我？”
“嗯，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你也不会有什么事，回家一趟吧，年后可能会忙到没时间回去一趟。”
“谢谢阳哥。”
“给。”
李阳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无奈地开口
“给你买了新手机，以后是公众人物了，总不能还用你那老式的。”
顾南沈抬头看着李阳，心被暖意包裹，忍着眼角的酸涩，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阳哥，但我自己有工资的。”
“给你你就收着，你那点工资，也就只有你拿得开心了，快拿着。”
“谢谢。”
顾南沈接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盒子，嘴角的弧度缓缓上扬，李阳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其实我挺后悔的。”
“嗯？”
“没什么，回去注意饮食，也记得健身。”
“嗯，好。”
顾南沈走后，李阳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根烟，一直看着雪色中向门口走去的那抹黑色身影。
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顾南沈随便收了几件大衣，本来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是他还没有好好看过现在的a市，想去看看。
他依旧很怕冷，把自己裹成一个煤球，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走进一个大商场里，直奔手表区。
“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嗯，我想调一下手表。”
“好的，您这边请。”
顾南沈被领到收银台，坐在里面打游戏的中年男子抬眼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一旁的柜姐
“怎么了？”
“你好，我想调一下手表。”
“调什么？”
高舒将手机放在一旁，起身将手撑在柜台上看着他，顾南沈边开口边解下手腕上的表
“调时间和日期，我自己怕调坏了。”
“100，自己识别付款。”
“好。”
高舒接过顾南沈手中的手表，手中冰凉的质感令他愣了一下，急忙拿过来凑在眼前，来回翻转表链，不同角度下银灰交替的光就像月光下一阵阵交替的海浪，他急忙将表盘翻过来，果然在最右下角发现了很小的“钟才”两个花字，激动地抬头看向顾南沈
“钟才老师的作品！”
顾南沈看着他迟钝地点了点头，当时他特地让刘丹查了最有名的大师定制的，他记得就叫钟才，因为他的名字很特别，感觉他和时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先生，很抱歉，刚刚我不应该如此轻视您，钟才老师的作品我不敢轻易改动，您可以找其他人问一下。”
高舒将手表小心翼翼地递给顾南沈，歉意地笑了笑
“先生您输一下您的身份识别编号，我把钱退您。”
顾南沈拿回自己的手表，也只能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机子上输入自己的编号。高舒一直看着他手中的手表，开口试探
“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出售这款手表的意向呢？”
顾南沈看着机子上退款成功的字样，摇了摇头
“打扰了。”
“好的，欢迎先生下次光临。”
高舒看着门口已经消失的身影，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一个劲地摇头，他这辈子的最高理想就是能拥有一个钟才先生的作品了，只是自从钟才先生去世后，只能在拍卖场收到天价的了。
“唉，都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