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打他一个？\"郝友其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迟疑。
\"不，\"乔楚覃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们仨打他一个。\"
\"啊？\"苗念手里的冰淇淋差点掉在地上，瞪圆了眼睛。
郝友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是不是...不太讲武德？\"他斟酌着用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运动包的背带。
\"少问，\"乔楚覃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今晚回去好好看看比赛视频。\"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就记住一点，明天一场都不能输！\"
\"对！\"苏怡笙突然从车窗探出头来，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输了就别当我北西的女婿了~\"她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统统给我跑圈！\"
\"北西的女婿\"几个字一出口，苗念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手里的冰淇淋包装纸被她捏得哗啦作响。
郝友其则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解释：\"苏、苏指，我、我俩还没，还没在一起...\"
\"我知道啊！\"苏怡笙双手抱臂，歪着头打量两人，拖长了声调：\"也快了~\"尾音上扬，带着十足的笃定。
\"行了，明天还要训练。你俩早点回去，我们撤了！\"乔楚覃挥了挥手，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郝友其和苗念站在原地，目送着远去的车影，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对方，又默契地各自别过脸去。
\"那个...苏指就是开玩笑的，你别害羞。\"苗念小声嘟囔着。
\"我不害羞。\"
郝友其耳尖微红，抬手挠了挠耳朵。
\"哼，口是心非~\"
时间回溯至中午的训练馆，和郝友其练完相持的苗念正慢条斯理地收拾训练包，余光瞥见郝友其还杵在一旁。
她偷偷瞄了他好几眼，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等自己。
\"你不用等我了，\"苗念终于开口，\"周宇哥哥说中午带我出去吃。\"
郝友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中午不跟我吃？\"
苗念困惑地皱起眉头，\"你又没说中午要一起吃饭啊？\"
\"你早上不理我，中午又不跟我吃，下午还要跟他吃蛋糕？\"郝友其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苗念拎起训练包，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像只炸毛的小猫：\"我不是刚跟你练完球吗？而且你昨晚也，也......\"
\"我昨晚什么？\"郝友其逼近一步。
\"就拒绝我了呀！\"苗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我干嘛要跟你吃饭？\"
\"苗念，\"郝友其突然正色，\"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然呢？\"苗念耸耸肩，\"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我要真是这个意思，我有病才让你又亲又摸的？\"郝友其急得直跺脚，耳根通红。
\"那你干嘛拒绝我？\"
\"我......\"郝友其语塞，\"我是想让你有更多时间考虑清楚。你才多大啊？\"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我是男孩子。\"
\"男女平等。\"苗念寸步不让。
郝友其双手叉腰，一时竟被噎得说不出话。
苗念眨巴着眼睛，露出下眼白，歪头打量着他：\"其哥，你拒绝了我，又要跟我玩暧昧，好像个渣男哦！\"
\"苗念！\"郝友其声音一沉，眉头拧得死紧。
\"在呢~\"苗念拖长声调应着，手指绕着背包带打转，指尖在尼龙带上划出细小的弧度，\"乔指说你是个会炸毛的小猫，所以嘛~\"她歪头一笑，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为了我们的混双质量，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动不动就删好友。\"
她后退一大步，鞋底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故作正经地板起脸时，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我缠着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像只偷了腥的猫，\"我也认真反省过了，以后一定保持距离，\"手指比划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这么远你能接受吗？\"
郝友其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站过来。\"
苗念仍旧拿下眼白看他，眼神从睫毛底下斜斜地递过去，带着三分挑衅七分得意。她慢悠悠地迈了小半步，\"这样？\"
\"苗念，\"郝友其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压着明显的无奈，\"你是老天派来收我的吧！\"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天天的，你气死我得了呗！\"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掩不住话里那点纵容。
\"你脾气大，我离你远点。\"苗念这句话像颗小石子，直接砸进郝友其心里，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给。
郝友其怒极反笑，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好好好，漂亮。不想跟我搭了呗？\"他往前逼近一步，\"吃干抹净就要保持距离了？你个小白眼狼，我不是你其哥了呗？\"声音越说越高，\"你跟你周宇哥哥打混双得了！\"
苗念歪着头，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周宇哥哥学医的，他不会打球。\"
郝友其顿时气结，腮帮子微微鼓起，胸口剧烈起伏着：\"苗念！\"
\"你看，你都连名带姓叫我了。\"苗念伸出纤细的手指，先点点他，又点点自己，\"保持距离嘛，我也不能喊你其哥。以后就叫郝友其，\"她满意地点点头，\"苗念，这样挺好！\"
郝友其抿紧下唇，又一次被她这套歪理堵得哑口无言。
正要再度开口，\"念念，\"周宇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他朝这边挥着手，\"打你电话没接，还以为你训练没结束呢！\"
\"结束了~\"
苗念刚想朝周宇那边走，背包带突然被人往后一拽，整个人踉跄着退了半步。
\"哎·····\"
她还没反应过来，郝友其已经单手拎着她的包带，半环着她往周宇那边走，手臂虚虚地圈着她的肩膀，像是无声的宣示主权。
\"听说周宇哥请吃饭？\"郝友其唇角微勾，语气轻飘飘的，可眉眼间的温柔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痞气和隐隐的挑衅，\"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周宇表情僵了那么一瞬，很快又挂上温和的笑：\"当然，小其也算是弟弟。\"
苗念微微仰头，正想说话，却被郝友其结结实实瞪了一眼。
小猫不服，小猫当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瞪我干什么？\"她撇撇嘴，手指暗戳戳去掐郝友其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