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乒乓球项目顺利结束。
女单、女团、男单、男团全部拿下冠军,战绩辉煌,堪称“满载而归”。
队内气氛轻松得像刚下过一场春雨——湿润、清新,还带着点骄傲的余温。
最后一天留在科切西,阳光正好,空气里浮动着一丝即将告别的不舍。
方梓一大早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苗念和邓楚姝门口,踮着脚、压低声音,像极了偷吃糖的小孩:“笃笃笃——”
邓楚姝揉着眼睛拉开门,头发乱糟糟地翘着,一边打哈欠一边嘟囔:“方梓姐?叶然姐?”
“上午九点,游泳队的决赛。”方梓挑了挑眉,眼神亮得像藏着秘密,“我这儿有票。”
话音刚落,叶然从对面屋里探出头来,头发刚扎好一半,睡衣袖子一长一短,一脸“谁叫我这么可爱”的无辜模样:“我们碰巧昨天拿到了四张票,去不去?”
邓楚姝和苗念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迅速达成共识:
去!必须去!
两人几乎同时点头,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连思考都不需要。“去!”
“换衣服,很快,十分钟!”苗念边说边转身冲进房间,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
半小时后,四人穿着统一的运动外套,拎着小包,风风火火地穿过运动员通道——迎面撞上了何茵、苏怡笙、王于,还有……乔绥之!
更准确地说,是抱着乔绥之的乔楚覃。
他站在人群边缘,脸色微妙地写着两个字:哀怨。
“这么巧?”苏怡笙笑着挥手,“你们也来看4x100米自由泳决赛?”
“对啊!”
“咱们明天就回去了,我带之之来感受一下现场氛围!”
苗念几人微微歪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乔楚覃,忍不住低声调侃:“那为什么乔指是这个表情?”
“嗯,他感动的!”
“感动?乔指,你放心。他们只是年轻,但绝对没你帅!”
乔楚覃翻了个白眼,一手稳稳托住女儿的小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们要不要先把前半句去掉?”
“行了嗷,不许刺激我老公了~”苏怡笙及时的给乔楚覃顺毛,“你们乔指多好,一大早起来陪我看游泳比赛。你们以后找老公,不一定找得着你们姐夫这种呢!”
“那是那是,乔指是第一!”
“行了行了,一唱一和的。”乔楚覃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会儿人都游完了!”
半小时后,郝友其、邦邦和德岐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神却齐刷刷聚焦在一脸“莫名亢奋”的黄浩源身上。
“兄弟,你到底要干嘛?”郝友其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托着半杯冰咖啡,语气里满是困意和不解。
“就是啊,你把我从房间薅过来。”邦邦一边揉眼睛一边嘟囔,头发乱得像刚被风吹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我还没醒”的气息。
黄浩源站在原地,来回踱步,动作幅度不大但节奏急促,像是心里有团火在烧。
“咱们明早的飞机回国对不对?”
“对啊!”三人异口同声,声音拖得老长,仿佛在回应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然后我们落地是大后天的傍晚对不对?”他追问道,眼神亮得有些不自然。
“嗯!”三人点头如捣蒜,表情从懵懂转为警惕。
这时,黄浩源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像在分享什么惊天秘密:“昨晚两点半,楚姝给我发了消息。”
“说重点!”郝友其立刻竖起耳朵,身体前倾,连坐姿都变了——这可是关键情报!
黄浩源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得有点飘忽:“她问我愿不愿意直接跟她回北西,参加庆功宴。”
郝友其、邦邦和德岐几乎是同时往前一扑,三张脸几乎贴到一起,眼睛瞪得溜圆,像发现了宝藏似的兴奋:“然后你怎么回的?!”
黄浩源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说……我说要看一下华京队里的安排。”
三人瞬间僵住,随即整齐划一地翻了个白眼。
“兄弟,你这么久还只是个搭档是有道理的!”郝友其摇头叹气,语气带着点怜悯,“人都邀请你回北西了?!你你···哎哟老天,你单着吧!”
“兄弟,你果然除了脑袋,以下都是大满贯的配置!”
德岐补刀,语气诚恳又扎心:“兄弟,你真是扶不上墙啊~”
“不是不是!”黄浩源慌忙伸手拽住郝友其的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拉倒,“我回完她以后,今早六点我意识到了不对劲!”
三人愣住,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脸上,眼里多了几分认真。
“然后呢?”邦邦追问,语气不再调侃,而是带上了某种“你快说重点”的紧迫感。
黄浩源咬牙,眼神开始闪烁,像一只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坑里的兔子:“然后我现在问你们,有没有办法,挽救一下现在的局面?”
邦邦侧过头,眼神一挑,手指轻轻点了点郝友其的肩膀,语气带着点调侃:“你这不得问问前辈?苗念没邀请你回北西?”
郝友其闻言,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我俩早就说好了啊,回北西,顺便看看姥姥、姥爷!”
“啧,”邦邦挑眉,“你这都快已婚的状态了。”
“我倒是想已婚啊,”郝友其一边说着,一边戳了戳手机屏幕,“等奥运后再说呗!先稳住状态,再谈人生大事。”
他抬眼看向邦邦,眼神里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笃定,甚至还有点小得意:“不过嘛……我可以顺带捎你去北西。”
“你和我一块儿住?”
郝友其摆摆手,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噢,那不是。我得陪苗念回家住~”
“你北西哪来的家?”
郝友其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炫耀的笑容,“我岳母家啊!”
黄浩源瘫在床边,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我怎么办啊?那我……那我再告一次白?她要是还给我拒了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用拳头轻轻捶着床垫,动作幅度不大,却透着一股“我快崩溃了”的无助。
德岐坐在床尾,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忽,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个世界级难题:“嗯~我们也不知道,她们北西的女孩子的心思好难猜。”
他说完还叹了口气,语气一本正经,但嘴角微微上扬——明显是在调侃,又有点真·无奈。
邦邦靠在门框边,双手抱胸,目光扫过三人,忽然一拍大腿,语调夸张得像在演戏:“唉,看来我们华京未来的重任在我肩上啊!你们仨早晚都会被北西收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