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眉眼间浮现疑惑，“你刚才叫我马哥，现在叫我姐夫，跟这个侯良田有关系吗？”
苗前卫张大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应对，马林已读乱回让他猝不及防。
“这个侯良田？何许人也？”
苗前卫想给马林脸上一拳，装！真能装。
卫家人还有你不认识的？
“卫南子的爱人。”
马林捏开松子扔嘴里，“卫家女婿啊，你跟我说他干嘛啊？他出什么事儿了？”
“他……嗯，他今早被车撞了？”
“自行车、摩托车、汽车还是马车？咱们四九城可齁老多马车、驴车拉菜卖，还有拉粪的，他撞～粪～车～了。”马林说到最后快笑岔气了。
苗前卫气得肝疼，跟马林对话心累。
“人没啥大事儿，也没骨折，就是在他公文包里发现情报。”
马林表情严肃，“虽然我跟卫家不对付，但是听到自己同志被车撞了，哈哈哈，我还是很为他着急。有没有全方位检查啊？有些伤外表看不出来，过两年内伤吐血，那可就太可惜了。他多大岁数啊？”
“不到五十。”
“天不假年，英年……中年早逝。”
“马哥，马哥，侯良田没死也没内伤，他公文包里发现扶桑情报。”
马林弹出手里松子打跑跳到高几上的奶牛猫，“抓起来没？要是刑讯审问，我倒是愿意出山。虽然好几年没动手，我这手艺应当还没退步。”
苗前卫双手插进头发里，狠劲抓了抓头皮，他想说啥来着？他为啥提起侯良田。
现在脑瓜子嗡嗡的，他突然怀疑自己到马林家是不是没事找抽。
“还在他家发现电台。”
“密码本搞到没？”
“有，不是，马哥，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马林拇指食指在下巴上滑动，“嗯……我怎么看？我没看着啊，我又没在现场，你怀疑我在车祸现场看到侯良田被车撞，然后我吃着猪头肉卷大饼转身就走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当年在礼河湾我深入古墓赤手空拳抓两个杀人犯。”
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杀人犯！我自己个儿抓的，然后协助公安侦破武器图纸失窃案，又扬我国威。一脚踹晕朝北那个金真古上尉，其后捣毁丰山犬在礼河县的窝点，后来……”
马林讲述自己的战绩，神采飞扬，精神焕发。
苗前卫听马林叭叭一个小时，五迷三道，精疲力尽。
“我马林取得今日之成就，离不开组织的培养，上级的信任，领导的支持，群众的理解。敌人再强大，在红旗面前也不过是纸老虎，打倒他，击碎它。”
“小小成就竟然晋升14级正处，非吾贵也，乃时也运也命也。盖人生在世，富贵不可捧，贫贱不可欺。此乃天地循环，终而复始者也。”
“前卫，可懂了吗？”
苗前卫磕头虫一样连连点头，马林对他态度很不满，这哪里像敬佩的样子，目光里都没有崇拜。
“相信组织，相信领导，相信群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果你有我一半的觉悟，你也可以当处长，你现在什么级别？”
“副处。”
“我20岁就是副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与君共勉。”
苗前卫拿起茶杯，水都凉了，也太特么能说了。
“马哥，侯良田嫌疑很大，卫南子现在停职反省写交代材料呢。”
“我也没写过这类材料啊，我提供的材料都是军事参考和情报分析，你过来问我，我也提供不了帮助。我帮她不是欺瞒组织吗？不行不行不行。”
“没，没让你帮卫南子写材料，就是这事儿太奇怪了，侯良田竟然是间谍？过两月他就出国考察，幸好发现的早，不然的话他就带着情报叛逃了。”
马林倒掉两人茶杯里残茶，倒上茶水，“来，为抓住侯良田这个特务干杯。”
“干～草，烫死我了。”
送走摸不着头脑的苗前卫，还有笑嘻嘻的小姨子罗研。
马林抓起八面剑在中院耍剑，耍了一身汗，拄剑而立。
“腰间有，八面剑，透体杀气闪光豪。
壮志酬，血在烧，八尺宝剑破贼巢。
趾高气扬威风抖，凛凛杀气胆将豪。”
“爸爸好厉害。”
“爸爸，我也要学。”
罗敷扔过来一条毛巾，“赶紧洗澡去，身上臭烘烘的。”
“大新、小新，跟爸爸洗澡去。”
“爸爸，我不想洗，我洗过脸了，你跟哥哥洗吧。”
大新转身要跑，马林一把抓起，“男儿想要身体强健，必须勤洗澡。”
盖老太太看着高兴，“这两个兔崽子也就马林能治得了，你们吼半天，表面听话，转身就闯祸。”
何富英抱着夏夏，“要说还是闺女好，多乖啊。”
金兰抽了抽鼻子，这是家里两孙子了，可不就闺女吃香，自己那傻闺女24（虚岁）啦。
一辈子绑大林身上可咋办？大林又不给个孩子，心里没底，愁人。
晚上，马林搂着媳妇要发动，罗敷让他等一会儿，下地拿出套套，“我不想再生了。”
“不舒服。”
“非让我怀上才舒服啊？”
“凑合用吧。”
罗敷累得迷迷糊糊，趴马林怀里跟小猫一样，“你跟头驴似的，折腾死人了，要不我去结扎吧。”
“不行，对身体不好，以后不生了，睡吧。”
马林半夜醒来，突然想起香江和毛熊国自己都都没做保护措施，不会生出几个混血吧？
睡觉，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身后几十年。
第二天上班，各个办公室有人统一取信，顾主任打电话让他送信。
推门进来，关上门问：“顾主任，找我有事儿？”
“马林啊马林，怪不得我家老爷子说你是个搅屎棍，昨天才来一天，先抓了佟师傅，又给食堂写批评信，搞得领导很被动。”
“你就说用没有用？”
“那张纸是研发室小张写的演算草纸，确实不能外流，算你立功了。”
“什么叫算？您啊跟你家老爷子一样，总想含含糊糊抹去我的功劳，拉我进步的后腿。”
“好，你做的好，但是没奖励。另外，食堂大师傅看到批评建议很难受，这容易挫伤他的积极性。”
“这话我不爱听，搞科研的不能有一丝一毫马虎，同样，科研所的厨子也要精益求精。我不行，我干不了，然后别人还得哄着他？行就上，不行就下，研究员都不能凑合事儿，厨子就能凑合？”
“好好好，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