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在家吗？马叔？”
小乔跑过去开房门，院里站着一大高个年轻漂亮女人。小乔当场脑补很多爱恨情仇的故事，这是不是马叔的小情人？
语气有点小激动，“您是？”
“我是胡同邻居柳慧儿，马叔叔呢？”
“柳慧儿啊，赶紧进屋来，外面齁冷的。”
等俩人进屋，马林还说小乔，“你长尾巴啦，出门都不关门，我这面都凉了。你俩去坐炉子边暖和暖和，茶水自己弄。”
柳慧对小乔摆摆手，“我不喝了，几句话的事儿。”
“马叔叔，大新最近回来没？”
“昨儿还一块吃东来顺呢，他自己有院子，孩子大了不喜欢跟父母在一块堆儿，你不是有他电话和qq吗？”
小乔还是给柳慧倒了一杯热茶，柳慧点头谢谢，“我上次跟他要一份资料，他答应给我，qq不回，一打电话就在忙，总也见不到人，我着急要资料呢。”
“这值得跑一趟？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我告诉他。你要什么资料？”
“就是出国留学的资料。”
马林塞嘴里一瓣蒜，“你要出国啊？”
“嗯，我硕士毕业两年攒够钱想去国外读个博士。”
“有出息，我吃完面条给他打电话，让他今晚给你送家去。”
柳慧儿低着头问：“马叔叔，我听说大新也要准备考博士。”
“是啊，他上了几个月班觉得自己能力不行，想挣高薪就得努力学习。”
小乔掰开花生，“马叔，现在那些有钱人也没几个读到博士的。”
“瞎说，他们在创业那个年代可是高学历，抗战年代的高中生多值钱，后来大学生值钱，现在博士值钱。文明社会递进过程中，永远是知识和科技引领世界的变革。”
马林吃完面条，“不能用现代的人的角度审判前人，现在评价分析过去是为了总结经验教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而不是站在高空逼逼赖赖，把自己当上帝。如果后人都那么强，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只够温饱，不是大聪明吗，咋不当市长当省长当首富？”
“历史告诉我们，后人自以为是的总结结果，往往是人类从不记得错误教训，继续犯错，继续被骗，继续被洗脑，不长脑子听别人一句话就用来分析世界的，依然存在。”
柳慧儿想说话又有些勉强，“马叔叔，我先回去了，麻烦您让大新晚上给我送资料。”
“行，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等柳慧出门，小乔啧啧起来，“马叔，你真够狡猾的，刚才那位叫柳慧的想跟您儿子一块出国留学，结果您可倒好，讲了一堆大道理。您就不操心儿子的婚事？”
马林闭着眼睛嚼酱牛肉，“这牛肉筋太硬了，你家饭馆最近手艺下降的厉害，换厨子了？”
“嗯，做卤菜的师傅回家给她闺女操办婚礼去了，这是我爸做的，您这舌头真灵。柳慧长得多好看啊，跟你儿子青梅竹马的多好啊。你说说呗，刚才你咋不回答她的问话呢？”
马林点上烟，“我回答啥，又不是我找对象，谁着急谁找啊。”
“再说了，你们年轻人总说父母管太紧，没自由啊，要恋爱但不能逼婚，自主择业又羡慕人家包分配。所以我不管，好了赖了自己日子自己过。当年我也是自己个儿一步步从农村出来，找了媳妇生了孩子，谁也没管过我啊。”
小乔吐吐舌头，嘿嘿一笑，“我还没见过我婶儿呢，对了，我上午见您俩闺女坐别人车走了。”
“我知道，朋友的闺女带她们逛街。”
“您还有没有儿子啊？”
“嚯～我点餐可是付了钱的，你拿头蒜就想当我儿媳妇啊？你这买卖做的比你爸老乔厉害。”
“什么啊，您别瞎说，我就好奇你家几个孩子？”
马林手指着小乔，“调查我家户口，保密。”
小乔皱着鼻子，“您可真是个老狐狸，不想说就故意扯别的岔开话题，刚才那么对柳慧，现在又糊弄我。”
“谁到别人家问有几口人的，你去街道办干活吧，那里有我家资料。”
小乔跟马林开着玩笑，“我觉得您性格好，说话风趣幽默，以后当您儿媳妇还真不错，这么大房子，儿子都读博士，挺好。”
马林检查下两条狗的耳朵，酱牛肉在柳慧那杯茶里涮了涮喂狗，“你这一步到位一夜暴富的想法挺好，甭跟我打哈哈，你去我大儿子公司找他表白去吧。”
“那不成，您家大新不是有柳慧喜欢吗？小儿子呢？”
“最小的才17读高中呢，二儿子不争气，未婚先孕领证了，我孙子都半岁了。”
“啊，您今年多大啊？”
“46。”
“一点看不出来，保养的真好，您觉得我咋样？”
“你还想当我续弦啊？我不找小姑娘，闹挺，再说跟你爸老乔有数面之缘，我就比他小几岁，多尴尬啊。”
小乔站起来跺脚，“您说什么呢？我是想问问你小儿子有没有女朋友，你再胡说我就走了。”
马林摸了下眉毛，“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当了爷爷开始走桃花运了呢。关键是我舍不得你婶儿，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我离不开她，我也怕她离开我。”
“啧啧，一副痴情的样子，我才不信男人不偷腥，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深情，你就是怕老婆。”
马林一瞪眼，“笑话，你马叔我能怕老婆？我这些年挣得钱都是婚后夫妻共有财产，因为你一个穷不拉几小丫头片子，我分给你婶儿一半，这爱情太特么贵了，谁要谁是大傻子。”
“马叔，你真是个渣男，嘴就爱跑火车，拿我当大傻妞逗呢，我生气了，走了。”
马林嘿嘿乐，“小脸气煞白，怎么那么白？气死头场雪，不让二路霜，气死了头号地洋白面儿了吧，气死赵子龙，也不让小罗成，谁见过薛白袍亚赛那个小马超哇。”
小乔推门伸出脑袋，“马叔，怪不得您孩子不爱待家，您这嘴谁都受不了，下次送餐不给您蒜了。”
“那成，我就自己装大瓣蒜呗。”
“你……你。”小乔被马林厚脸皮气跑了。
地上两只狗对着门外叫了几声，又开始绕着马林摇尾巴，马林弹了两狗脑瓜崩，抱怀里。
“现在的小姑娘真不会聊天，好好的扯什么操蛋的爱情，狗都不谈。”
‘汪汪汪……’
“闭嘴，吵死了，将来给你们俩都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