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珩闻言，目光看向万霜霜手中的照片，朝她走近，接过手上的相框。
看着相框上两人的合照，白江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怎么看出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戏谑。
万霜霜抿了抿嘴唇，脸上微微一红，“我就是开个玩笑。”
照片上的白江珩那么的成熟稳重，即使他那个时候喜欢的人不是方雪曼，也一定有接触过不少同样成熟气质的女人。
再看看那时候的万霜霜，一身校服穿得规规矩矩的，刚刚军训后的皮肤还被晒得发黑，那时候更不懂化妆保养什么的了。
白江珩怎么会喜欢她呢?
看着万霜霜脸上闪过一抹已经自我否定的自卑与羞涩，他轻轻将相框放回床头柜上，然后温柔地拉起万霜霜的手，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目光与她平视。
“怎么不继续说了？”
“都说了只是开个玩笑...你一定要我说出来之后再狠狠的嘲笑我一下才高兴吗?”
白江珩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可你说的是事实，你不继续说下去，我该怎么开口跟你讲？”
万霜霜有些惊讶地看着白江珩。
“那...你真的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嗯。”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也不漂亮，你对我也一直都是小叔叔的那种好，怎么可能呢？”
万霜霜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低着头，不敢看白江珩的眼睛。
那是她年少时期一直偷藏在心里的，小心易碎的秘密。
她不敢正视自己的这份喜欢，好像自己产生了一个天理不容的想法一样，说出来也只会被所有人不能容忍和耻笑。
白江珩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像看清了她心里的想法一样，让她看着自己，“如果我说，那段时期我同样很不耻自己的感情呢？”
万霜霜一怔。
“你的妈妈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你是她留下来的托付给我的唯一的女儿，我清楚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应该是出于责任和感激，而不应该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也曾挣扎过，迷茫过。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我把你当作了亲人，是因为你妈妈的关系，我才会如此关心你。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叔侄之情，那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喜欢。
我开始害怕，害怕这份感情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害怕你会因此而疏远我。”
万霜霜听着白江珩的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白江珩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所以我找到了可以共存的支撑点。那就是我坦然接受自己对你的感情，与之相对的，我不会将这份感情让你知晓，我们可以一直保持着这种家人的关系，我会看着你恋爱，结婚，然后再拥有新的家庭。”
“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万霜霜不敢相信。
她看到白江珩和方雪曼交往的时候，痛苦的心都要碎了。
她不相信白江珩真的能像他嘴里说的那样，那么的豁达。
可转念一想，他确实又给了她三年的自由。
不出意外地，白江珩坚定地点了点头。
当他听说万霜霜谈了男朋友的时候，他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闷酒，第二天还是准时到公司处理工作。
那晚上他看了无数次的万霜霜的朋友圈，而他们的聊天记录也只停留在几个月前的相互问候，他还是硬生生压下了想见她一面的想法。
他知道，到他该放手的时候了。
只是后面的事情，他是怎么也没有预想得到的。
“所以，霜霜，你比我要勇敢。”
白江珩嘴角扬起笑意。
万霜霜红了红脸颊，知道他在指什么，声音细若蚊蚋，“那是因为，你又不知道那种，看到喜欢的人和别人恩爱了那么多年的痛楚。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了，再不做会后悔的。”
“就算以后做不成家人，也想尝试？”
“嗯。”万霜霜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而且你又不可能真的不管我，那你太残忍了，我都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你就把我抛弃了。”
白江珩失笑。
原来她是打着这种耍赖的想法。
又在别墅参观了一阵，万霜霜还想找着借口留下，却还是被白江珩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万霜霜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病床上，目光不时地飘向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
白江珩刚从医生的办公室回来，推开房间门，就看出了她的不开心，坐在床边，牵住她的手，“怎么了？还在因为把你带回医院不开心呢？”
万霜霜轻哼一声，没理他。
白江珩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万霜霜的头发，“霜霜，我知道你不想在医院里待着，但上次忽然晕倒可不是件小事。如果让你回家了，你在家里，或者在片场再次晕倒了，该怎么办？”
“可是我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了嘛，医生也说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医生说的是这两天恢复的不错，具体还要再观察观察，看看情况。”
白江珩纠正她。
“那到底要多久啊？”
“不要心急。”
“我不。”万霜霜不满的看向他，“一周可以吗？一周后如果医生说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你就要让我出院。我可以在家里养着，或者去你公司陪你。总之就是不要留在医院。”
白江珩拗不过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万霜霜一改脸上的不快，伸出手环住了白江珩的脖颈，窝在他怀里，“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的...”
只是刚好听白江珩提起，她想顺水推舟提个条件而已。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白江珩也没恼，问她，“那是因为什么？”
从他怀里拉开距离，万霜霜认真的看着白江珩，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委屈，“我这个月还没有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