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落看着他鼓着小腮帮子、眼睛瞪得溜圆跟肉串较劲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
“别咬签子，咬肉。”
小家伙更懵了，小牙还挂在肉串边缘，小脑袋微微用力，像只小松鼠啃松果似的，硬是把肉皮最焦的那圈啃了下来。
碎肉渣沾在他嘴角，还有点挂在了鼻尖上，他却浑然不觉，咽下去后还得意地抿了抿嘴，小舌头舔了舔唇角，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黎初落，像是在邀功。
黎初落笑着替他擦掉鼻尖的肉渣，指尖刚碰到他的小鼻子，他又急吼吼地把嘴凑了上去，这次瞄准了肉串中间最厚的地方，小牙“咔哒”一下咬在木签上，肉没下来，倒把自己硌得小眉头皱了起来，含糊地哼唧：
“咬不动……”
“妈咪帮你摘下来好不好？”
黎初落指尖捏住肉串顶端，稍一用力就把剩下的肉从签子上取了下来，还细心地撕成更小的碎块，掌心托着递到他嘴边。
小家伙立刻把小嘴凑过来，吧唧吧唧吃得飞快，小舌头卷着碎肉，眼睛却还黏在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上，像是在确认“肉是不是真的下来了”。
碎肉渣沾得他唇角、下巴都是，他却顾不上擦，吃完一块就仰着小脸等下一块，小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唔唔”声。
“小心烫。”
黎初落捏起一小块肉，轻轻吹了吹，才送进他嘴里，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小舌头，被那点温软的触感烫得指尖微颤，忍不住又笑了。
“好吃么？”
“yummy……”
“嗯…超级、超级好吃……”
小家伙小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小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肉渣，又仰着小脸等投喂，小喉咙里的“唔唔”声更响了，像是在催“快点快点”。
“喏。”
黎初落又捏起一块肉，这次特意挑了块最软的，吹得更久些，才送到他嘴边。
小家伙嗷呜一口含住，小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眼睛却瞟向站在一旁的男人，忽然把肉往旁边挪了挪，含糊地喊：
“爹地…也吃……”
“喏，爹地的。”
黎初落抽出另一串烤肉，签子被炭火烘得带着点温意，她指尖捏着签尾转了半圈，把肉串递到男人面前。
这串烤得比给小家伙的更焦些，边缘泛着浅金，酱料也稍浓了一分，却依旧清爽不腻。
“要老婆喂。”
“张嘴。”
黎初落说这话时，指尖把肉串往他嘴边送了送，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像哄孩子似的。
男人乖乖张开嘴，连眉峰都柔和了些，冷白的下颌线在暖光里绷出温顺的弧度。
黎初落捏着签尾，轻轻把肉串往他嘴里送。
他却没立刻咬，反而偏过头，鼻尖蹭了蹭她的指尖，带着点刻意的亲昵，才一口咬住最焦的那块肉，慢慢嚼着，眼底漾开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妈咪，还要……”
黎初落被父子俩一唱一和逗得笑出声，先往小家伙嘴里塞了块肉，又转头看霍御宸，故意把肉串往旁边挪了挪：
“自己咬，多大的人了。”
“嗯。”
“我、我也自己咬……”
“你咬的动么？”
“爹地帮我……”
小家伙咬住肉串最中间的那块肉，小身子下意识往后仰，小爪子死死攥着木签尾端，小眉头皱得像只攒劲的小包子，嘴里发出“嗯——”的使劲声，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肉却只被他扯得晃了晃，牢牢粘在签子上。
“准备好了么？”
霍御宸低笑一声，腾出一只手轻轻扶住他的小脑袋，掌心虚虚护着他的后颈，既不让他仰得太猛，又能借上点力。
另一只手稳稳托着肉串底部，防止签子晃动硌到他。
“嗯……”
小家伙像是得了指令，小牙咬得更紧了，小脑袋跟着男人扶着的力度慢慢往后挣，肉串被他扯得微微发颤。
终于，一小块带着焦皮的肉被他拽了下来，混着点肉汁溅在他鼻尖上。
“吃到惹……”
他含着肉含糊地喊，小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小舌头卷着肉在嘴里晃，得意地往黎初落那边瞟，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果”。
黎初落靠在料理台上看着，见小家伙嘴角挂着料渣，还在使劲咽那口来之不易的肉，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软发：
“嗯，暮暮自己会咬了。”
小家伙嚼完嘴里的肉，又张着嘴凑向肉串，小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胳膊，意思是“还要爹地扶”。
霍御宸无奈，重新扶住他的小脑袋，看着他再次咬紧肉，低笑着帮他稳住力道：
“我用力了？”
“嗯……”
小家伙仰着小脸，乌溜溜的眼睛里还沾着点使劲时憋出的水汽，小舌头舔了舔嘴里的肉。
他攥着木签的小手松了松，又赶紧握紧，小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雀跃：
“开始……”
暖黄的灯光落在父子俩交叠的手上，小家伙的哼唧声、黎初落的低笑声，还有肉串被扯动的轻响，混着烤串的焦香，在厨房里缠成一团软乎乎的暖。
“宝贝睡不着？还是做噩梦了？”
小家伙嘴里还含着半块肉，说话有点含糊，小舌头在嘴里卷了卷。
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着“还要继续”的光，像只急着囤粮的小仓鼠。
“嗯…饿、饿惹……”
他把肉咽下去，小脑袋往黎初落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发黏，带着点刚使劲完的奶气，小鼻子还轻轻抽了下，像是在委屈“饿了好久”。
“饿了？”
黎初落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蛋，语气里满是疼惜。
“晚上没吃饱是不是？”
“对的…我说要大碗…爹地给小碗……”
他忽然鼓起腮帮子，小眉头皱成个小疙瘩，声音里带着点小委屈的控诉，小手还比划着“大碗”的样子——
胳膊张得大大的，又猛地收回来比了个“小碗”的圈，最后委屈地往男人那边瞥了眼，小嘴巴撅得能挂住油瓶。
“小碗…不够吃……”
黎初落被他逗得笑出了声，眼底的笑意漫到眉梢：
“锅里还有粥，我们喝点粥垫垫好不好？”
“还、还要吃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