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旅长看着他的黑眼圈，有些不忍：“再等等，等孟佩瑜的调查结果出来再给你......”
“领导，我不想等了，让我去帮陆副团吧！”
贺旅长沉默，半晌问：“你们两家，究竟怎么回事？”
陈俊岩眉眼微垂：“我不清楚佩瑜为什么针对陆副团的爱人，我对他们两人很愧疚。领导，我这难受！”
陈俊岩捂着胸口：“我想出去释放释放！”
贺旅长拍拍他的肩膀：“去操场跑两圈就好了！”
“领导……”
“走吧！”
贺旅长把人打发出去，在办公室待了会儿，来到研究院。
会议室，他没忍住问乔蔓蔓：“你和陈团长，先前认识？”
乔蔓蔓狐疑：“不认识呀，就他去我们大队出任务时，打过照面。怎么了领导？”
贺旅长摇头：“他很压抑，应该是孟佩瑜的关系。”
“哦！”乔蔓蔓眸光瞥向窗外：“人生嘛，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与其消沉，不如用有限的生命，为祖国建功立业。”
“你倒是觉悟高！”
乔蔓蔓嘿嘿笑：“我是军嫂嘛！”
贺旅长坐了会儿，准备离开。
乔蔓蔓喊住他：“领导，我这有些安神茶，您等等，我给您拿点儿。”
贺旅长点头：“那就却之不恭了！”
乔蔓蔓小跑回宿舍，在系统商城兑换一盒安神茶，用最普通的竹筒装着。
来到会客室，将茶叶交给贺旅长，提醒他：“睡前喝！”
“好，多谢乔同志！”
说着离开，来到训练场。看着发泄般折腾自己的陈俊岩，把人喊到办公室。
拿出搪瓷缸，泡了两杯茶水。一杯用的自己的茶叶沫子，一杯用的乔蔓蔓给的安神茶。
将安神茶推给陈俊岩：“喝吧，喝完洗洗，回宿舍睡一觉。”
陈俊岩没犹豫，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沉默着回宿舍，刚躺到床上，就困意来袭，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没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宿舍里响起轻微的鼾声，直到傍晚才醒。
吃个饭，精神恢复得七七八八，望着月亮，又开始胡思乱想。
***
阳县，秦栓柱边赶牛车边问章局长：“领导，你觉得，赵老根是不是她杀的？”
“不好说！”
“那山上就她和老根俩人，除了她，还有谁？”
“可我们并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凶器。”这是最大的问题。
“也想是藏哪了？”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会派人进山调查线索。等孟同志脱险，对她进行审讯。”
秦栓柱啧啧嘴：“你说她，好端端的往山里跑啥？小姑娘家家不消停，受这么重的伤，真是该！
听说她还想针对我们生产队的蔓蔓，你说多大仇多大怨，隔了那么多里都要写信害她，这姑娘不是个好东西！”
章局长点头：“老乡，我们会酌情处理。”
“要不是那天蔓蔓没去湖边，怕是要被她得逞了。还好我们生产队的姑娘福大命大，最后嫁给了大官。”
章局长笑着摇摇头，问：“好像你们社员，都特别喜欢乔蔓蔓同志？”
“那可不，蔓蔓乖乖巧巧，见面就喊大爷。高中毕业，懂的又多，帮村里解决了不少麻烦。
她娘你知道吧，也是养猪的一把好手。去年队里养的年猪，可肥可壮了，肉还特别香。
换她家亲戚养就不成了，小猪崽到现在，也没长几斤肉......”
听着老乡唠叨，时间过得飞快，感觉没多久，就到了县城。
牛车停到医院门口，进去喊了两个护士出来，把人拉进去。
结果医生一看孟佩瑜的腿，就惊恐摇头：“章局长，这姑娘骨头都出来了，我们实在治不了。”
就算治得了也不敢治，公安局长送来的，万一治瘸了，被问罪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送市里吧，那里医疗条件更好。青山大队不是有个社员嘛，当初就是送到市里才保住腿的。”
“行，我这就安排车！”
等待期间，章局长给贺旅长去了电话：“领导啊，你可真是给我安排了个难题......”
贺旅长没想到，事情这般凶险，忙说：“麻烦你了，一定要把人救回来。腿也尽量保住。”
“我知道，可咱小地方医疗条件有限，万一有个万一，你可不能怪我。”
“放心，我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贺旅长为难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要不要告诉陈俊岩呢？
说吧，影响他情绪。人本来就压抑，万一崩溃，这么好的苗子就白培养了。
不说吧，也不行。好歹是他媳妇儿，万一真瘸了，让他个前途大好的团长怎么面对？
这么一犹豫，就到了傍晚。
左右为难之际，听说陆远那边的任务出现变故，形势比想象中更加严峻。
把失眠中的陈俊岩喊过来，让他连夜出发，支援前线。
陈俊岩没多想，朝贺旅长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
长平市，孟佩瑜做过一系列检查后，被推进手术室。
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手术还算成功，将来怎么样，还得看恢复！”
“那就好那就好，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傍晚吧，你们留个人到病房陪她，人醒了过来喊我！”
“好的，多谢医生。”
章局长松口气，联系孟珊珊过来照顾病人。
孟珊珊听后炸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我姐受那么重的伤，她是你个小县城的公安局长能得罪起的？
我姐夫是团长，我大伯可是京都财......”
“孟珊珊同志，不用你跟我强调你孟家多显赫，在阳县，你和你姐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客人。
哦不对，还有一重身份，嫌疑人。即便你大伯莅临，也没法改变这一关系，还请你说话客气点。”
孟珊珊膨胀的虚荣心瞬间萎靡，识时务地说：“对不起章局长，是我说话没过大脑。
可这都傍晚了，我怎么去长平市？再说，人生地不熟的 ，我也不会伺候人啊。”
“这事，你可以求助陈家。都是亲戚，相信他们不会不管。
我已经通知部队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边会安排人来接手孟佩瑜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