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高僧……”
“快，扶朕起来！”
高人现身，顾不上被颠簸的头晕干呕。
李隆基赶紧让高力士把自己扶起来。
看向法海，虽然对方凌空在上，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他这位大唐皇帝，并且还对他出言不敬。
但是……李隆基没有生气，或者说他根本不敢生气。
谁让对方不是凡人。
如果是凡人，他早下令押下去斩了。
现在，李隆基他仰视着上方的法海，在高力士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了脚跟，恭恭敬敬的问道。
“朕乃大唐天子。”
“敢问……高僧法号？”
呵！
法海嘴角上扬，犹如龙王归来。
他渐渐御去法力，收敛身上的佛光，缓缓降落到了李隆基的面前，目光认真的打量起了李隆基来。
这就是李隆基呀。
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
可这老人就是着名的千古半帝。
开元盛世，那可是华夏古代封建王朝的巅峰。
唐人的胸怀海纳百川，精神开拓进取，社会繁荣开放，让海外四方的来者们纷纷化作精唐分子。
天宝年，又是华夏文明命运的一次大转折。
安史之乱后，
华夏王朝对外大规模开疆拓土，并实施华夏文明占领治理影响的时代结束了。
华夏的人心从此变得保守内敛，一心只想守住华夏大地的富庶之地，失去了在对外锐意进取的尚武精神。
很难想象，这位一手开创了华夏古代文明巅峰，又葬送了盛唐时代的皇帝，居然是同一个人。
前期超神，后期超鬼。
要是早死二十年。
最好死在开元末。
唐玄宗李隆基的名声，绝对可以和秦皇、汉武、太宗并列，成为华夏后人瞻仰的古代皇帝。
“唉……”
“可惜啦，可惜啦，命太长了点……”
法海在心中暗暗叹道。
也幸好李隆基没有读心术，居然希望他能够早点死，不然非吐血不可。
就在法海打量的李隆基的同时，李隆基也在打量他。
“这就是佛门的大师……”
“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还真是年轻啊。”
“不过等等，这副年轻的外貌真的是他真实的年龄吗？还是说他已经活了很多年了，只是面相年轻而已？”
李隆基看的是两眼放电。
同时也在心里暗地打起了小算盘。
虽然他李唐推崇道门，但是……那是在到道门没有真正修仙人的情况下，确实可以这么干。
如今道门证明了有真仙。
连他尊贵的大唐天子都要赶来巴结。
当了皇帝后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与其让道门一家独大。
不如……
佛道互相制衡，皇家居中，谋取利益。
李隆基也不知道是不是昏聩过头了，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妄图拉拢眼前的佛门法海。
“贫僧法海。”
“见过大唐天子。”
法海露出一丝平淡又不屑的笑容。
连装都没装，从他的面部表情，言行举止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对大唐皇帝该有的尊敬。
也对。
人家毕竟不是凡人。
围观的人群纷纷在心中为法海脑补，同时也在试探分析着法海的性格。
看样子，这是一个性格比较自狂自傲的僧人，行事作风有些霸道。反倒是那位剑仙李飞羽性格温和，平易近人。
“原来是法海大师。”
虽然对方倨傲的态度令自己很不喜，但是见到对方愿意沟通。
李隆基亦是相当欣喜。
为了自己的长生。
“谢谢法海大师对朕出手相救。”
他也是放低了姿态，主动对法海拱了拱手，道：“不然朕真的是凶吉难料啊，等此番事情了结后，朕想邀请法海大师到长安宫廷一叙，备上谢礼好好感谢法海大师。”
“呵！”
法海笑道：“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好谢的，我是出家人，不会贪图你的谢礼，不过……去长安城见识一下也未尝不可。”
不愧是高人。
换做一般的僧人，能得到皇帝的青睐赏赐，简直要激动晕了。
也只有修仙的人才不会稀罕世俗之物的奖赏。
李隆基是认定了法海高人的身份。
不是高人能够悬空踏步吗？
众目睽睽下根本做不得假。
“看吧，要开始了……”
正当李隆基想要找话题继续询问对方时，却——发现法海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终南山。
自然，李隆基也只好暂时闭口，也顺着朝山上望去。
顿时，
所有人都看见了，
山上空数以万计的鸟类在互相追逐，打架，混战。伴随着漫天的羽毛，不时有落败的鸟类掉下摔死。
地面上的动物也涌了出来，不仅有家畜有马匹，还有大量野生的豺狼虎豹等等，整个山脉和树林之中到处都是动物的厮杀和搏斗声。
“疯了！疯了！都疯了！”
“这些动物全疯了吗？”
无论是在现场，还是看直播的古人。
每一个人都被这一幕幕给惊傻了，简直闻所未闻啊！
为了冲上山，山羊也敢斗豺狼，马匹也敢硬刚猛虎，甚至小小麻雀也敢跟鹰类空中缠斗。
倒反天罡啊！！
本来还想上山的李隆基迟疑了。
他看向法海，忍不住问道。
“敢问法海大师，这是……”
“为了灵气。”
法海开口了，他这一开口，包括李隆基在内，周围所有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李白所处的位置是聚灵阵的阵眼，那里的灵气最为精粹浓郁，若是有动物能在阵眼待上足够的时间，就能借助灵气洗涤自身，开启灵智，甚至有机会修行成妖。 ”
“在本能的指引下，根本没有动物能抵挡的了，自然会不顾一切生死搏杀，会出现此等情况并不意外……”
原来如此……
经过法海此番解释，李隆基明了。
利益足够大，人也会生死相搏。
某方面动物和人也一样。
“可惜死了这么多动物，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法海双手合掌，闭目念道。
看他这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李隆基，高力士等人心中暗赞，不愧是佛门高僧，连动物的生命也怜悯，果然是慈悲为怀。
既如此，
要不要事后花费人力，财力，举行隆重仪式安葬这些动物，借此博得法海大师的好感……
李隆基心中暗暗盘算。
没想到法海接下来直接说道。
“贫僧我也想尝尝这些野味，反正这些动物死了都死了，不要浪费。等此事了结后，让你的士兵还有周围的百姓们都去捡回家吃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