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意味不明的问：“的确不太像，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老家是本地的，不过从小跟随父母生活在青州。”肖培文笑着和他攀谈。
“青州？”张东翔收起了眼里的轻视：“青州可是大城市，你怎么放着大城市不待，回我们这穷乡僻壤发展。”
肖培文玩笑道：“听您这语气不像是来采购的，倒有点像查户口的。”
张东翔一噎，状似不在意的说：“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
肖培文说：“其实也没什么，大城市待腻了，回老家换种方式生活而已。”
“你们年轻人就是随性。”
肖培文半真半假的卖惨：“说好听些是随性，说难听的就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回老家讨生活而已，我表妹宋乔，您应该认识吧，还是她介绍我来她男朋友店里上班的。”
“原来你是宋老师表哥。”张东翔闻言更是多看了他几眼。
“对，因为有这层关系在，陈森很信任我，让我全权负责整个店的销售，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谈。”肖培文开始满嘴跑火车。
听他这么说，张东翔心里的疑虑彻底打消，更加确信陈森是个没什么背景的私营店小老板。
“行啊，你能做主，和你谈也一样。”这次张东翔答应得爽快。
他指着一款性价比不错的空调道：“这款空调，学校一共需要二十台，你报个价。”
肖培文很上道：“我们店是明码实价，和官方给的价一样，给您的报价就按官方报价来算。”
“不过我们私底下可以给您……十个点的…”肖培文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搓钱的动作，凑近低声说道。
张东翔心领神会，这批空调按十个点的回扣算下来其实没多少钱，但行业内部潜规则，十个点的回扣已经不少了。
“行啊，我这边最迟月底就要安装到位，你们店能安排得过来吗？”
月底确实有些赶，不过月初时仓库进了一批货。
仓库里还有一些库存，肖培文觉得问题不大：“行啊，按流程您这边需要交付一部分定金。您看…”
张东翔却说：“学校采购货物，从来没有交定金的先例，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签一份合同，等空调装好，我们学校财务那边会统一打款。”
他说的属实，一些国家企业，公办机构确实很少有交订单的说法，大多提前签好合同，到时候由财务统一拨款。
本来觉得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感觉不怎么妥当。现在对方要求签合同，肖培文反而觉得心里很踏实。
陈森回来的时候，肖培文眉飞色舞的和他谈起学校空调订单的事。
陈森眉头紧锁：“他怎么会主动上门谈生意。”
“管他呢，只要他肯在合同上签字，我们就不怕他赖账。”肖培文拿出拟好得合同递给他：“这是我拟的合同，你先过过目。”
陈森接过合同认真查看条款：“可以，合同拟得很详细。”
“那当然，我特地找了我爸，让他的一个律师朋友帮我拟的合同。”肖培文傲娇的说。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等你同他签好合同，就可以找厂家发货了。”陈森直接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