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济堂总部大楼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程远山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几份文件。
\"全部都确认了？\"程远山抬头看向德利銮。
\"确认了。\"德利銮说,\"那些小银行,已经全部同意转让控制权。\"
李掌柜补充道:\"而且价格都很合理。他们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很急着要脱手。\"李掌柜说,\"连议价的时间都不要。\"
程远山若有所思:\"有意思。\"
正说着,沈若兰走进来:\"刚收到消息,英租界那边......\"
\"出什么事了？\"
\"汇丰银行突然宣布,要收缩在上海的业务。\"沈若兰说,\"而且是立即执行。\"
程远山站起身,走到窗前。外滩的街道上,行人如织。
\"通知威廉。\"程远山说,\"让他查查汇丰银行的真实意图。\"
就在此时,史密斯亲自来访。
\"程先生。\"史密斯一进来就说,\"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军阀那边......\"史密斯压低声音,\"他们最近在和日本海军秘密接触。\"
这个消息让程远山眼神一凝:\"谈什么？\"
\"具体不清楚。\"史密斯说,\"不过据说,和金融市场有关。\"
正说着,齐老爷子派人送来一份密函。
\"老爷。\"德利銮递上密函,\"齐老爷子说,这事很重要。\"
程远山打开密函,看完后眉头紧皱。
\"怎么了？\"沈若兰问。
\"张督军......\"程远山说,\"他下了一道秘密命令。要求所有银行必须上报外资股东的详细信息。\"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程远山说,\"而且期限很紧,只给了三天时间。\"
就在此时,柯林斯的电报来了。
\"老爷。\"李掌柜说,\"柯林斯先生说,英国工商银行的总部有了新决定。\"
\"什么决定？\"
\"他们准备大幅增加在远东的投资。\"李掌柜说,\"而上海,是他们的重点。\"
程远山和沈若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深意。
正说着,钱老爷子突然造访。
\"程兄。\"钱老爷子一进来就说,\"出大事了。\"
\"什么事？\"
\"三井财团......\"钱老爷子说,\"他们在东京组建了一个新的金融联盟。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
\"他们正在收购上海的地产。\"钱老爷子说,\"特别是租界里的商业地产。\"
这个消息让程远山想起了什么:\"让威廉再查一件事。\"
\"什么事？\"
\"查查最近半年,到底有多少日本资本悄悄进入了上海。\"
就在此时,宋玉芙也来了。
\"程叔叔。\"她说,\"我刚从张府回来。\"
\"张督军见你了？\"程远山问。
\"见了。\"宋玉芙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特意提到了康济堂。\"宋玉芙说,\"他说,希望康济堂能够支持军阀的金融政策。\"
程远山冷笑一声:\"支持？你是说配合他们控制上海的金融市场吧。\"
正说着,威廉的电报来了。
\"老爷。\"德利銮递上电报,\"威廉先生说,他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关于汇丰银行突然收缩业务的真正原因。\"德利銮说,\"原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和三井财团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如果汇丰银行真的和日本人达成了协议,那整个上海的金融格局都要改写了。
就在此时,史密斯又带来了新的情报。
\"程先生。\"史密斯说,\"我刚收到消息。日本军舰已经在吴淞口外面集结了。\"
\"多少艘？\"
\"五艘。\"史密斯说,\"他们说是例行巡航。但是......\"
\"但是巧合得很,是吗？\"程远山接过话头。
正说着,张督军派人来了。
\"程先生。\"军阀的代表说,\"督军请您明天务必参加一个会议。\"
\"什么会议？\"
\"关于整顿上海金融秩序的会议。\"代表说,\"所有大银行的负责人都要参加。\"
等军阀的人走后,沈若兰说:\"这是个陷阱。\"
\"我知道。\"程远山说,\"但不去不行。\"
就在此时,李掌柜又进来:\"老爷,外面的消息越来越多了。\"
\"什么消息？\"
\"都在传康济堂要扩张。\"李掌柜说,\"说我们准备收购十几家小银行。\"
程远山突然问:\"这些消息是从哪传出去的？\"
\"好像是......\"李掌柜思考了一下,\"是从日本人那边传出来的。\"
\"有意思。\"程远山说,\"他们这是要......\"
\"要搅浑水。\"沈若兰说,\"让所有人都以为康济堂要独占鳌头。\"
正说着,钱老爷子的管家匆匆赶来。
\"程老爷。\"管家说,\"我们查到了一些事。\"
\"什么事？\"
\"那些准备卖给康济堂的小银行......\"管家说,\"他们背后都有日本资本的影子。\"
这个消息让程远山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钱老爷子问。
\"意思是......\"程远山说,\"他们是想让康济堂收购这些银行,然后......\"
\"然后趁机控制康济堂？\"沈若兰接过话头。
\"对。\"程远山说,\"如果我们收购了这些银行,就等于接收了他们埋下的暗桩。\"
就在此时,宋玉芙突然说:\"程叔叔,我还有个消息没说。\"
\"什么消息？\"
\"今天在张府的时候......\"宋玉芙说,\"我看到了三井财团的代表。\"
\"在张府？\"
\"对。\"宋玉芙说,\"而且他们谈了很久。\"
这个消息让程远山和沈若兰都沉默了。看来军阀和日本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正说着,柯林斯的新电报来了。
\"老爷。\"德利銮说,\"柯林斯先生说,英国外交部对上海的局势很关注。\"
\"怎么说？\"
\"他们认为......\"德利銮说,\"如果让日本人控制了上海的金融市场,对英国的利益将是巨大的威胁。\"
程远山站起身:\"让威廉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一场更大的收购。\"程远山说,\"不过这次......\"
\"这次怎么样？\"
\"这次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罗地网。\"
深夜的外滩,华灯初上。程远山站在康济堂大楼的顶层,看着黄浦江上往来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