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韫玉思考片刻，给出自己的回答。
这只是一处半步妖帝的遗迹，动用因果道兵倒是能将寿河带走。
于是，姜灿顺着瀑布的方向往上攀爬，寻找寿河的源泉。
……
寿河。
“六皇女不愧是异兽，如此年纪便成就妖皇境，未来还有如此长的时间，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冥幽恭维着，称赞白泽。
如今寿河之中的所有妖兽，白泽所余下的寿命最久，并且如今还年轻。
可能这就是异兽的得天独厚之处。
“冥幽长老不必恭维，您还有五千载寿命，定能再进一步，探求更高的境界。”
白泽礼貌回应道。
这些表面功夫，白泽自然会做。
身为异兽，白泽并没有族群，妖帝之争只能依靠自己。
“这老象寿命还长着呢，不像老夫，寿命只有三千载，只怕大限将至而无所突破。”
苍望叹息道。
原本以为正处鼎盛之时，却没想到自己余下的寿命只有三千载。
若是在这朱厌传承之中有所收获，说不定能得以突破，延长寿命。
“这寿河考核不知进行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过在场诸位的寿命都能平稳晋升下一层。”
率领各族的代表相聚寿河之源，在瀑布之下，这些人的寿命至少都有千余年，都能顺利进入下一层，而寿河而其余妖修都在寿河下游，半数都会被淘汰。
瀑布水幕上的排名越来越多，一直显示到五千名为止。
期间排名不断发生变动，但是榜首的几位始终没有发生变化。
“老象，这环池青蛇一族又出现了妖孽，恐怕这次百年之争又会发生变数。”
苍望望着那水幕上的风晴，叹息道。
河流之始，一位人身蛇尾的青鳞黑发男子听着众人的议论，面无表情。
他便是风晴。
血脉出现返祖的环池青蛇，如今环池青蛇一族的中坚力量。
若不是突然出现的白泽皇女，他便是这寿河考核之中的第一。
他心中难免有骄纵之意，从小被发现返祖血脉，便被族人寄予厚望，尊重对待，如今在这寿河考核之中也是名列前茅。
这南域妖族，也不过如此，他心中生出轻蔑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表达出来。
环池青蛇在妖州南域的万族之争中，常年处于第四第五的位置，如今他跟族群参与万族之争，定能让族群名次更进一步。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那水幕，心中对于朱厌传承有几分渴望。
但是突然，这水幕的前列排名发生剧烈变动。
在他的排名之上，突然又出现一道人名。
“龟武，北海玄龟，今五万八千岁，余寿一万四千载。”
“北海玄龟一族吗，倒是许久未见了。”
苍望呢喃着。
北海玄龟一族以长寿着称，一次闭关、一次沉眠便是百年光阴，属于海中妖族，常年沉眠海中，不知如今为何来到这朱厌传承之地。
“论寿命，怕是没人能比得过那群老乌龟，风晴被挤下来倒也正常。”
冥幽抚须说道。
风晴也随即释然，种族差异而已，自然能够接受。
就在众人以为水幕上的排名不会再变化之际，水幕上却又出现变动。
在白泽之下，龟武之上，又出现一人。
“姜灿，人族，今二十五岁，余寿一万六千载。”
“人族？二十五岁，余寿一万六千载？”
风晴将这几个字又念了一遍，无法将其联系起来。
那北海玄龟凌驾于他之上也就算了，怎么这人族也凌驾于他之上？
若是龟武能说是种族差异，但是姜灿乃是人族，本身便比妖族寿命短上许多。
莫非是吞服什么延长寿命的天材地宝？
“人族短寿，唯有靠修行才能长生，余寿一万六千载，至少也是元婴境界，二十五岁的元婴修士，怎么可能？”
声音惊疑，这声音来自于冥幽长老。
冥幽去过中州求道，向中州的阵法宗师追寻过阵法之道，对人族的灵气修行方式也有了解。
“这人族妖孽怎么会来到我们妖州？”
众人议论纷纷，而白泽的目光则是透过水幕，望着瀑布之上。
此番前来朱厌传承之地的人族，唯有那位少年。
但那位少年身上的气血不过武侯境界，如此漫长的寿命，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瀑布之上另有玄机？
“诸位长老，如今我们已经测试完毕，没有必要继续在寿河之中继续停留，这多余的时间不如继续探索这浮屠世界，其中说不定蕴藏机缘。”
说罢，白泽便腾空而起，离开寿河，朝着瀑布之上逆流攀爬。
“六皇女所言甚是，诸位先……”
话音未落，那水幕上又发生变动。
只见姜灿的排名迅速消失，然后又出现在水幕之上。
白泽的排名也顺延一位，落至第二，而第一赫然便是姜灿。
“姜灿，？？，今二十五岁，余寿？？？？？？”
仿佛寿河的排名出现问题一般，姜灿的名字上蹿下跳，不时升至最高，又不是落到极低，上蹿下跳，仿佛疯癫。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考核出现问题了？”
白泽望着姜灿名字后面的一片空白，心生疑惑，愈发感觉这人类少年神秘。
最终，姜灿不断跳动的排名稳定下来。
“姜灿，天地之灵，今二十五岁，天地同寿。”
稳定位列白泽之上。
风晴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姜灿不是人就行了，这样他反倒更容易接受。
还有，天地之灵是什么东西？
白泽心中也愈发疑惑。
那日发现的少年，究竟是什么存在。
天地之灵，与天地同寿？
山巅。
一处小池之中凭空生出光阴河水，顺着既定的路径流淌而下。
这是寿河的根源。
此刻，姜灿先是沐浴在小池之中。
总共有六层浮屠世界，不能只盯着第一层浮屠世界薅羊毛。
要雨露均沾。
那天上的水幕也随之显现姜灿的姓名。
“还有一万六千载的寿命么？”
姜灿呢喃着。
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再怎么说，成就金丹之时也是经历完整的两次蜕变。
这样来说，比寻常金丹修士多点寿命，也是正常的吧？
“寻常元婴修士都怕是没你的寿命漫长，你那十转金丹超脱寻常修仙界限。”
识海之中，颜韫玉的声音响起。
不过此刻，姜灿的金丹中一缕黑色的气息逸散。
带有混乱气息的灾厄逸散到姜灿体表，并未侵染姜灿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