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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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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饲虎者与操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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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亥并非神明,而是精通驯兽的异邦人。 他戴着鸟形面具驯养猛虎,却被有易国君主囚禁逼问驯兽秘术。 濒死之际他笑着对君主说:“虎惧鸟鸣,我若死,百虎出笼。” 当夜王亥被杀,宫中却未闻虎啸。 十年后,有易国突然出现万千惧虎之民,见虎纹则肝胆俱裂—— 他们额头皆烙印着再也无法抹去的飞鸟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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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落日半陷在远山的齿隙里,把有易国的土石宫墙涂抹得一片晦暗狰狞。地牢深处,腥锈与腐草的气味凝成实质,粘稠得割不开。

王亥被铁链吊着,腕骨早已磨得见了森白,血痂黑了又裂,裂了再黑。他那身异邦的彩衣烂成了絮条,软软垂落,露出底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脊背。鞭痕、烙印、还有数不清的、用各种稀奇刑具弄出来的深口子,错杂重叠。

有水珠从头顶湿冷的石壁渗出,缓慢凝聚,滴答,落在他低垂的面颊上,混着干涸的血污冲出一道浅痕。他动了一下,铁链发出枯涩的呻吟。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重的脚步踏在铺草上。有易国的君主易洹走进来,皮袍子裹着壮硕的身躯,阴影几乎塞满了这狭小的囚笼。他身后武士持火把而立,跃动的光更照得王亥形如鬼魅。

“还不肯说?”易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时间磨尽了耐心的粗糙,“那驱使百兽,令虎豹俯首的秘术……说出来,赏你全尸,许你族人苟活。”

王亥的头颅极其缓慢地抬起,乱发遮蔽下,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没有丝毫涣散。他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像笑,又像是剧痛引发的痉挛。

“水……”气若游丝,却清晰。

易洹眯起眼,打了个手势。一名武士上前,粗暴地捏住王亥的下颌,将一瓢浑浊的冷水灌了进去,呛得他剧烈咳嗽,血沫从嘴角溢出。

咳嗽声歇,王亥喘着,链子轻轻晃。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砾石摩擦:“……怕虎……为何……偏要……驯虎?”

易洹冷哼一声:“有易立国于猛兽之地,若有驱虎之术,便可拓土千里,称霸一方。这道理,你一个驯兽的贱奴,需要问?”

“怕……就好……”王亥喃喃,头又低垂下去,仿佛力气用尽。

易洹耐心耗尽,猛地抬手,鞭子带着尖啸落下,又是一道皮开肉绽。王亥身体剧烈一颤,却闷哼着吞下了惨呼。

“说!”

沉寂了片刻,王亥忽然笑了起来,低低的,断断续续,在这地牢里显得格外瘆人。“鸟……面具……”他喘着气,“我……戴着……它们……才听令……”

易洹眼神一凝。他想起来了,抓住王亥那日,他脸上确实覆着一个古怪的青铜面具,铸成猛禽形状,喙尖而锐,眼孔幽深。

“那面具何在?”

“碎……了……”王亥声音游移,“但……秘术……不在面具……在……我……”他猛地吸了口气,像是积蓄最后一点力量,头颅再次抬起,那双亮得异常的眼睛死死盯住易洹,“虎……惧……鸟鸣……锐音……穿脑……”

他断断续续,词语破碎,却勾勒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画面:猛虎畏惧某种特定的、模仿猛禽的尖厉声响,那声音能直刺其脑,令其癫狂,亦能令其驯服。

“我若死……”王亥的声音陡然带上一种诡异的笑意,清晰起来,不再断续,“百虎……出笼……你囚的……那些……仆牛……嘿……它们……记着……那声音……只有我……能发出……”

易洹瞳孔微缩。宫苑深处,确实圈禁着数十头王亥驯化带来的异兽,他称之为“仆牛”,形似巨虎而独角,凶悍异常,平日皆俯首帖耳,莫非……

“——你死,它们便发狂?”易洹逼近一步,语气陡寒。

王亥咧开嘴,血齿森然:“……试试?”

易洹死死盯着他,似乎在判断这是绝望的威胁还是真实的诅咒。地牢里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王亥粗重艰难的喘息。

良久,易洹猛地转身:“看好他!”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大步离去,火光随之移动,阴影重新吞噬了王亥低垂的身影。

当夜,星月无光。

地牢深处传来短暂的闷响和挣扎的铁链声,很快归于死寂。

王亥死了。

易洹站在高台上,望着宫苑深处兽栏的方向,全身紧绷,倾听着。风穿过荒原,带来野狼的嚎叫,带来夜枭的啼鸣,却唯独没有他预想中——或恐惧中——的狂暴虎啸。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兽栏无声,巨虎仆牛们依旧安静地伏卧,仿佛那个驯养它们的人从未存在过。

易洹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继而涌起一股被戏弄的狂怒。“虚张声势!”他低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扯开。秘术虽未得,但巨兽仍在,总有法子驯用。有易国称霸之路,无人可挡!

他下令厚葬王亥——并非出于怜悯,而是彰显君主气度,顺便查验那具尸体是否真有异处。回报说,尸体并无异常,只是右手紧握成拳,用力掰开后,掌心有一道深深的、他自己指甲抠出的扭曲血痕,像是一只破碎的鸟。

易洹嗤之以鼻。

岁月流逝,十年弹指。

有易国似乎愈发强盛,易洹渐老,野心却未曾稍减。只是国中渐渐多了一桩怪谈:有些人,无缘无故,忽然就极度的怕虎。不是寻常的畏惧,是见虎纹而癫狂,闻虎啸而猝死。医者巫祝皆束手无策。

起初只是零星数人,易洹并未在意。直到那年大祭。

祭坛高筑,牺牲陈列,旌旗飘扬,上有有易图腾——飞虎纹。万民匍匐,祈祷国运昌隆。

鼓号声中,易洹起身,正要宣读祭文。

台下人群中,一个壮硕的猎人偶然抬头,目光触及祭坛幡旗上那狰狞的虎纹图案。

他动作瞬间僵住,眼睛猛地凸出,血丝密布,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咯咯”的怪响。他全身筛糠般抖动起来,脸色眨眼间变成骇人的青紫色。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利嘶嚎终于冲破他的喉咙,撕裂了庄严的祭礼。

他猛地双手抱头,转身疯狂地撞击、抓挠身边的人,像是要逃离什么无形无质、却恐怖到极点的东西。

“虎!虎!别过来!别过来!”他嘶吼着,涕泪横流,屎尿齐出。

这景象如同瘟疫的引信,瞬间点燃了台下的人群!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越来越多的人猛地抬起头,他们的目光触及那无处不在的虎纹旗帜、武士甲胄上的虎形徽记、甚至旁人衣角的简陋纹饰。

恐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开。

惨叫声、哭嚎声、疯狂的呓语声冲天而起。人们像没头的苍蝇般践踏、推搡、狂奔,互相撕打,只为逃离那眼中所见、心中所幻的“虎”。有人当场口吐白沫抽搐倒地,有人肝胆俱裂而死,有人以头抢地颅裂而亡,更多人在自相踩踏中筋断骨折。

祭坛瞬间化为阿鼻地狱。

易洹站在高台上,目瞪口呆,眼前的混乱和恐怖超出了他一生所有的认知。护卫们拼死护在他身前,阻挡着疯狂涌来的人潮。

混乱中,易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突然发狂的人脸上。他们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面容,在挣扎翻滚中,额头上赫然都暴露出一块印记——

那是一个青黑色的、扭曲的、仿佛被硬生生烙上去的图案。

形似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不是一个,也不是十个,是成百上千!在混乱的人潮中,那些鸟形印记在他眼前晃动、重叠,越来越多,越来越刺眼!

易洹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僵。他猛地想起十年前地牢里那个驯兽人濒死时的话,想起他掌心里那只破碎的、用血痕画出的鸟。

“虎惧鸟鸣……”

“……我若死,百虎出笼。”

原来……那不是威胁虎群出栏!

易洹僵硬的站在一片疯狂的哭嚎惨叫声中,望着台下地狱般的景象,望着那些额印飞鸟、见虎纹而魂飞魄散的“人”。

王亥的声音穿越十年时光,在他耳边尖锐地回荡起来,无比清晰。

那万千“仆牛”,早已悄无声息地替换了、潜入了他的国民之中!

他驯的不是虎,是人。

冰冷的恐惧终于攫住了老国君的心脏,攥得他无法呼吸。他缓缓抬手,指向台下那一片末日图景,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万千额印飞鸟的摇民,在虎纹的恐怖下,肝胆俱裂,永世战兢。

高台之上,易洹的手指剧烈颤抖,指向台下那片人间地狱。他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只有气流穿过喉管的嘶嘶声,像破了的风箱。那万千扭动、惨叫、自残的身影,他们额头上青黑色的飞鸟烙印,在王亥死去的十年后,成了最恶毒的回响。

“国…主?”近卫官试图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易洹猛地一甩手,力量大得惊人,喉咙里终于挤出一声非人的嚎叫:“闭眼!都闭眼!把旗……把所有的虎纹……都给朕扯下来!烧掉!烧掉!”

他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脓血般的恐惧和狂怒。

命令在疯狂中艰难地下达。武士们强忍着对台下惨状的惊惧,冲向幡旗,用刀割,用手扯,将那些象征着有易武勇与力量的飞虎图腾撕拽下来,胡乱堆在一起,点燃。

火焰腾起,黑烟滚滚。然而,恐惧的瘟疫并未随之熄灭。

一个额印飞鸟的妇人,正用指甲疯狂抓挠自己的脸,血肉模糊。火焰的光映在她涣散的瞳孔里,那跳动的光芒,竟扭曲成了虎的形态!她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猛地撞开身前的人,一头栽进了燃烧的旗堆里,皮肉烧焦的臭味瞬间弥散开来。

易洹眼睁睁看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完了。

这两个字像冰锥,刺穿了他的颅骨。

他明白了,真正的“虎”,从来不在兽栏里。王亥驯化的“仆牛”,早不是那些巨兽,而是人。他将对特定音律(鸟鸣)的恐惧,烙印进了这些人的骨髓深处,而虎纹,只是触发这恐惧的开关。如今开关一经按下,便再无法关闭。火焰,光影,甚至旁人衣服的褶皱,任何能在极度惊恐中联想成虎纹的东西,都会持续不断地折磨他们,直到将他们彻底摧毁。

祭坛下的混乱持续了整整一日,才在军队的铁腕和民众自身的精疲力尽中逐渐平息。尸体狼藉,伤者哀嚎,活着的人眼中都带着无法磨灭的惊悸。尤其是那些额有鸟印者,即便暂时安静下来,也蜷缩成一团,对任何移动的阴影、斑驳的色泽都反应过度,瑟瑟发抖。

易洹被护送回宫,一夜白头。

接下来的日子,有易国陷入了缓慢的窒息。恐惧并未消失,只是潜伏了下来,变成了这个国度无法治愈的痼疾。额印飞鸟者被称为“摇民”,他们被视为不祥,被排斥,被驱逐,但他们的数量远比想象的多,渗透在国民的各个角落,无人知悉下一个当街发作的会是谁。贸易凋零,田地荒芜,人人自危,连军队的士气也一落千丈——谁知道身边的战友会不会突然发狂?

易洹试图弥补。他下令全国禁用任何虎形纹饰,甚至驱逐、捕杀境内真实的虎豹。但律令无法约束光影,无法规范人心里的幻象。摇民们依旧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崩溃,每一次发作都在加深整个国度的裂痕。

他秘密召集巫医,试图解除那诡异的烙印。最好的巫师对着摇民额头的鸟纹做法事,用艾草炙烤,用刀刮,甚至试图剜掉那块皮肉。但烙印仿佛生在魂魄里,皮肉烂了,愈合后那青黑色的飞鸟图案依旧清晰,甚至更加狰狞。接受“治疗”的摇民往往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更快地走向疯狂或死亡。

与此同时,遥远的边境开始传来零星的歌谣。歌词模糊,调子古怪,像是模仿着某种鸟类的啼鸣,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但每当这歌声随风飘来,国内的摇民便会变得异常焦躁不安,时有小规模的骚动发生。

易洹派去查探的斥候,大多一无所获,少数几人带回些支离破碎的信息:边境的荒原上,似乎出现了一个新的部族,他们驱赶着一种形似巨虎却温顺无比的异兽,行踪飘忽,崇拜飞鸟。他们自称——“摇民”。

易洹坐在空荡的大殿里,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王亥的诅咒,不仅在内部腐蚀他的国家,更在外部孕育着新的威胁。那个死去的异邦人,他的阴影从未散去。

五年后,一场罕见的干旱袭击了有易国。河流干涸,田地龟裂出巨大的口子,像大地绝望的嘴唇。饥荒和瘟疫接踵而至。

绝望的民众将天灾归咎于摇民带来的不祥,归咎于国君当年招惹了那个可怕的异邦驯兽人。国内冲突日益激烈,摇民与非摇民之间爆发了数次血腥的械斗。

边境,那模仿鸟鸣的歌谣声,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伴随着歌谣,是那些驱虎部族不断逼近的传闻。

在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易洹拖着衰老沉重的身躯,再次走上了宫城的高台。他曾在这里享受万民朝拜,也在这里见证了国家的崩溃。

风中,似乎又送来了那若有若无的、尖锐的鸟鸣声。

都城内,随之响起了零星却凄厉的惨叫,很快又被风声吞没。

易洹极目望去,黑暗笼罩的大地死寂一片,只有干旱裂开的地缝,在微弱的星光下,像遍布大地的虎纹。

他缓缓抬起双手,看着自己枯槁的皮肤,忽然觉得那皱纹也组成了一个模糊的、振翅欲飞的形状。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轻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变成癫狂的嘶嚎,最终淹没在无尽的风里。

高台下,那片曾被鲜血和恐惧浸透的土地,沉默地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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