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醒来就在医院......你不害怕或者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好奇啊，怎么可能不好奇！”冯玥理所当然答道。
“那你怎么不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问？”冯玥笑笑，似乎觉得这种这种绕来绕去提问方式挺有趣，俏皮反问。
“发生了什么事我大概能猜到一点，”她直白道，“但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么，不知道下次再见你是什么时候，当然得趁此机会赶紧问清楚你的名字咯，不然去哪里找你都不知道。”
“？”
袁朗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侧头去看冯玥的表情，眼中带着三分审视三分质疑四分不解。
明亮的白炽灯光下，一切一览无余无所遁形。
况且他也没有刻意掩饰情绪。
“你那是什么表情？”冯玥抿唇笑了，第一次从一个人脸上和眼中看到那么复杂却清晰的情绪。
不反感，也未感觉到冒犯。
反而觉得有点可爱的反差萌，莫名想笑。
“虽然我上次骗过你，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冯玥笑着说道，有点忍俊不禁的意思。
冯玥不闪不避的任他仔细打量。
过了会儿，待他要收回视线，她笔直地回视他，饶有兴趣地问：
“看出点什么没？”
“觉得我刚才的话是真是假？”
虽然没吹口哨，但那活脱脱的女流氓气息一下子又回来。
苍白的面色都掩盖不了的顽劣和鲜活。
不可否认，她这副模样让人无语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觉得比躺在并床上无知无觉时更加顺眼。
这句话袁朗闷在心里，没说。
他没回答冯玥的调侃，反问：
“你对谁都这样？”
问完袁朗便后悔了，这句话听着属实别扭。
像是小女生对到处拈花惹草的花心男友的质问抱怨。
袁朗被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恶寒了一下。
他连忙赶在冯玥之前开口，“今天的事我已经让林川报警，那两个人已经被控制起来，明早警方可能会找你问话。”
说的是正事，神情严肃不少。
冯玥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揪着刚才的话不放。
昏迷前那样情景，容不得她不好奇事情后续的发展。
只是醒过来后她便立即确认自己安全且没受到侵犯和伤害，加上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和耐性，她便一直按兵不动。
闷声发大财才是冯玥奉行的行事准则。
越重视什么，越要表现得无所谓。
不过如今袁朗主动开口，也省了她主动问。
冯玥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认真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她神情郑重，没有之前轻佻不正经的模样。
因被骗过而心怀芥蒂的袁朗也无法昧着良心怀疑她这句话里的真诚。
这样的她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须臾，他点了点头，翘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无法否认，听到她道谢这一刻，心里是开心的。
这样真心实意的正向反馈对他这种情绪情感丰富的人，“杀伤力”是巨大的。
做好事后收到当事人的诚挚感谢，袁朗很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
连带着看对面的冯玥都顺眼起来。
浑然忘了不久前还因为对面人一个闭眼就疼直不起腰的事。
这也难怪袁朗时常自厌了。
这种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想来没少因此吃亏。
偏偏还总是明知故犯。
……
冯玥显然是个擅长打蛇随棍上的，只要她愿意，要把一个人哄得眉开眼笑不难。
眼下病房里其乐融融的一幕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了一个晚上的气氛终于冰雪初融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