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寒本来不想把朝廷的事牵扯到顾忆生身上,但她知道东离国三皇子身份的这一刻,已经无法独善其身。
他还是尽量解释着:“倒不是我要与他们为敌,只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势力,总能做出一些畜牲不如的事。若没有我敲打他们,他们怕会把整个楚国给翻过来。”
“按理来说皇上正值壮年,他们的争斗不应该这么明显。”顾忆生思索着,说道。
“太子之位!”楚之寒回答道。
顾忆生瞬间明白楚之寒的意思:“太子没背景,所以他们都不服,都想把太子拉下来。”
“太子不受宠也没有背景,他能在太子之位是我向皇上提议,为了制衡其他势力。而其中便以二皇子和四皇子两派为主。”楚之寒道。
“四皇子和七皇子是一派,背后有淑贵妃,柔贵妃和国公府。那二皇子背后有姚贵妃,可还有其他人?”顾忆生问道。
“六皇子楚傲柏!”楚之寒缓缓说道。
“唯一有兵权的皇子。说起来这两派势力相当,难怪你要扶持太子。”顾忆生倒是知道,在她回都城前,六皇子便去了军营。
“如果二皇子真与东离国勾结,那么他其心可诛!”楚之寒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不管如何闹,至少都是关起门争斗,若真有人敢勾结外族,那么他绝不放过。
“既然这么清楚他们的势力,皇上也不过问?”顾忆生好奇问道。
皇上就任由这些皇子结党营私?
一旦势力强大到一定地步,那么野心会膨胀。
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之寒柔声解释道:“太子,二皇子,四皇子这三派维持着一个平衡,所有人都在等着平衡倾斜,一旦倾斜那么惨的是朝廷和百姓。”
“那你还让四皇子去黔州善修水利,预防干旱?他一走,这平衡岂不是有机会被打破?”顾忆生说道。
“他和淑贵妃敢算计你,总要付出代价,这只是开始罢了!若有一日平衡真的被打破,那么我会率先拿他们母子开刀。”
“你是为了我?”顾忆生有些诧异,虽然淑贵妃和国公府对她做的事她都记得,但没想到楚之寒在暗处也为她做了这么多。
“欠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一笔一笔还回来。”楚之寒淡淡道。
在火光下,他的面容是那般俊美,如雕琢的艺术品般,完美无瑕。
“我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呢!”顾忆生一时动容,忍不住笑道。
“因为你够好。”楚之寒那么静静看着她,眼中似乎只有她。
而在不远处休息的冷云简直没眼开,他没想到看起来正经的战王和王妃,竟然能这么腻歪。
特别是王爷,那眼中的柔情连他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难以抵挡。
爱情这东西可真捉摸不透。
马车再次启程,很快就找到一家客栈,三人便在客栈休息。
顾忆生和楚之寒相拥在一起,这些日子都彼此习惯了这种亲密。
楚之寒到底不是圣人,多日的忍耐让他呼吸变得急促。
但顾忆生知道他有洁癖,便出言相劝,他也就歇了那门心思。
“你呀!多亏我忍耐力强。”楚之寒无奈一笑。
终于,在楚之寒在强忍之下,两人总算回到都城。
皇上一直等着楚之寒回来论功行赏。
所有在鼠疫中出力的人,大大小小都有赏赐。
战王府内,因为楚之寒和顾忆生的回来倒是热闹不少。
楚之寒在晚膳前从宫里回来,陪顾忆生吃晚饭。
“皇上很满意洛锦书将功劳推给他,赏了洛锦书天下第一药师之名,并且给了洛锦书一块免死金牌,至少在楚国保证他一生无忧。”楚之寒知道顾忆生关心洛锦书,主动说道。
说着,便将免死金牌交给顾忆生,“下次去桃花谷你交给他。”
“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个,会让我交给诗宁。”顾忆生收起来,她打算写封信询问洛锦书这块免死金牌的去处。
“你倒是了解他。”楚之寒随口说了句。
“我更了解你。”顾忆生立刻表态。
楚之寒看着她连忙解释的模样,笑道:“放心,我知道你的心意,没别的意思。”
“那就好。”顾忆生见楚之寒如此泰然自若,心中松一口气。
“你打算如何奖励我?”楚之寒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你的孩子气为何又来了?”顾忆生无奈一笑。
跟个小孩一样,居然还要奖励。
“你吃这一套!”楚之寒认真道。
用了膳,楚之寒便和顾忆生下棋。
楚之寒突然想听顾忆生吹笛子,虽然他不喜欢音律,但顾忆生吹得肯定不一样。
“也行,我很久没吹过笛子了。”自从来了都城她就没碰过笛子。
楚之寒悠然地坐在亭子中,亭外微风轻拂,吹起他的发丝,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灼灼其华。
而她,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支玉笛,轻启朱唇,笛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那笛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活泼动听,透过她的指尖,跃然于空气中,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楚之寒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思绪渐渐被那笛声带入了一个遥远的世界,那里有青山绿水,有鸟语花香,还有她。
笛声缓缓落下,楚之寒也从思绪中抽离。
“这是什么曲子?”楚之寒问道,让他如此沉迷其中的曲子,倒是不一般。
“《江上清风游》,我自己所创,王爷是第一个听的,也是最后一个。”顾忆生将笛子放在一旁,解释道。
“《江上清风游》倒是文雅,听了这曲子还真想与你找个地方隐居,不问世事。”楚之寒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顾忆生紧挨着他后,他抱着她,“如果我愿意为了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你会和我去隐居吗?”
虽然知道她的回答,但他还想问。
很多问题不是自己猜想,而是必须要一个答案。
“求之不得。”顾忆生埋进他的怀里,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若真能一直待在这里,倒也不错。只是她是个异界之人,未来恐怕有变数,指不定哪天就穿越回去了。
她又怎敢抱太大希望,只是珍惜眼前罢了。
这也是她必须要找到那批宝藏的原因,她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穿越的秘密,才好高枕无忧。
是夜,忍耐许久的楚之寒终于可以和顾忆生彻底坦诚相待。
床榻之上的欢愉化成所有爱意,将两人紧紧包围,天旋地转,美妙无比。
一次又一次,两人终是在疲累中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