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我让陈秘书发个东西给我，我想看看项目怎么样了。”
“行。不过回家先休息，医生交代了，你吸了烟，嗓子肺都得养，不能累着。”
宁南雪嘴角扬了扬。“遵命，江先生。”
江廷琛也露出笑意。“听话就好。”
回到公寓，江廷琛扶宁南雪在沙发坐好，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喝点水润润嗓子，我去给你放水洗澡，换身衣服能舒服点。”
“好。”宁南雪小口喝着水，看着江廷琛去浴室忙活。
浴室很快有了水声。宁南雪放下杯子，拿起手机，陈秘书发了几条消息过来，都是公司运营的常规内容。
她扫了一遍，心里踏实了些。
傅沉的管理固然不如自己，好在之前和绿光科技的合作填补了其他项目的空白，才让傅氏集团不至于彻底停摆。
至于其他的项目……都是傅沉自己作出来的结果，让他自己消化去吧！
江廷琛从浴室出来：“水好了，睡衣也给你拿了。去洗洗，解解乏。”
宁南雪起身。“嗯。”
浴室里水汽蒸腾，洗完澡，换上软和的睡衣，宁南雪觉得身上轻快不少。
她出来时，江廷琛已经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了客厅茶几上。
“先垫垫肚子，我叫了些粥和点心。”江廷琛指了下餐桌。
宁南雪笑了笑，干脆躺在江廷琛的膝盖上。
江廷琛的手搭在她肩上，指尖有节奏地轻叩。
“雪儿，”江廷琛开口，“宁氏那边近来如何？傅氏动荡成那样，会不会波及到它？”
宁南雪声音懒洋洋的：“还好，我管傅氏集团那阵子，就有意把些资源往宁氏挪了，算是建了道防火墙。现在傅沉自己把傅氏折腾得一塌糊涂，宁氏受的影响不大。”
她顿了顿，又说：“宁氏的核心业务和人员组成都稳着呢。傅沉想救傅氏，就算真有人肯砸钱，那点钱填傅氏的窟窿都不一定够，回到以前更是难上加难。”
“那就好。”江廷琛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动作轻缓，“宁氏稳了，你也能松快些。”
“嗯，早先的安排总算没白费。”宁南雪的声音里有种事态落定的放松。
江廷琛没接话，只是静静享受这份难得的安稳。
公寓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窗外的车水马龙被隔绝在外。
他指尖的暖意，透过发丝传到头皮，让她绷着的神经慢慢松开。
手从她发间滑到颈侧，指腹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轻轻蹭着。
宁南雪闭着眼，感受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股熟悉的淡淡气息。
此时的傅家别墅，灯火通明，可空有灯火，别墅里却冷冷清清。
傅沉这些天，人影都难见一个，偶尔回来也是一身疲惫，话都懒得多说。
徐之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别墅，心里也空落落的，孤单裹挟着她，看到傅沉这样阴沉，她也不敢上前追问什么。
她抓起手机，屏幕划拉半天，最后还是停在苏瑶的名字上。
宁南雪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反而让她心里不适。
电话通了，传来苏瑶那独特的调子，懒懒散散地问：“谁啊？”
“瑶瑶，我，之茹。”徐之茹掐着嗓子，想让声音听着可怜一点，“你……有空吗？我想请你来坐坐，喝杯茶。”
那边顿了几秒，苏瑶才回应道：“傅沉呢？”
“阿沉他……公司事多，忙得脚不沾地。”徐之茹声音小了下去，透着委屈，“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
“行，我正好没事。”苏瑶答应得倒快。
挂了电话，徐之茹松了口气。
她走到穿衣镜前打量自己，特地没上妆，头发也松松垮垮地披着，作出一副病恹恹的憔悴样子，最好能让人看着就心疼。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徐之茹赶紧过去开门。
“瑶瑶，你可来了。”她脸上挤出点笑，忙把苏瑶请进来。
苏瑶目光在玄关扫了一圈，落在徐之茹身上。
一身素净的居家服，脸色是比平时白了点。
“傅家现在倒是清静。”苏瑶的调子没什么起伏。
她换了拖鞋，跟着徐之茹进了客厅。
客厅还是老样子，摆设奢华，就是没人气，空落落的。
“瑶瑶，随便坐。”徐之茹指指沙发，“喝什么？红茶还是咖啡？”
“红茶。”苏瑶坐下，姿态倒是随意。
徐之茹去准备茶水。
等她端着茶具出来，苏瑶正仰头看墙上那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徐之茹将茶杯放在苏瑶面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说：“这画还是阿沉特意拍回来的，说我喜欢。”
苏瑶收回视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眼皮都没抬：“哦？傅沉还有这份心思。”
徐之茹笑容僵了僵，手指蜷了蜷：“瑶瑶，你说……宁南雪她，最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苏瑶端着茶杯，指尖在温润的杯壁上划过，声音没什么波澜：“她呀？进医院了。”
“进医院了？”徐之茹音调扬起，手里的杯子晃了一下，险些泼出来，“怎么了？她好好的，怎么会进医院？”她放下茶杯，身子往前凑了凑。
苏瑶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妈请她跟江廷琛去山庄散心，结果山庄着火了。她倒霉，给卷进去了。”
徐之茹先是呆了呆，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
“着火了？那她……要不要紧？”她问得小心，想从苏瑶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谁知道呢。”苏瑶喝了口茶，“反正没死。”
“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徐之茹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惋惜，“瑶瑶，你说，她要是就这么……没了，多省心。”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引诱的意味：“那样的话，江廷琛不就是一个人了，你再努努力，江太太的位子，不就是你的了？”
“还有，阿沉……阿沉他也能少个大麻烦。傅氏集团现在什么样，你也清楚，宁南雪再来搅和，阿沉的日子更不好过。”徐之茹说着，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像是在替傅沉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