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们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时辰到了我叫你们起来。”
玉尧平日里执行任务,熬习惯了,所以即便是一夜没有睡,他也不会觉得特别的困。
“不行,你必须去睡觉,也许接下来几日我们都没有时间休息了。”
“外面有人守着,你不必担心。”
玉尧听沈翊阳这样说,就知道这个任务一定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所以也不再坚持反驳了,直接乖乖听话去睡觉了。
屋里三个人睡觉了,可是屋外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呢。
昨夜他们之所以能够顺利,离开这个小院子,是因为他们的线人,给他们提供了这小院子里的暗道的路线。
他们是借着暗道离开小院的,所以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们昨夜可有什么动作?”
昨日离开的万老板,今日一大早就一反常态的就来到了万春楼。
这万老板平时,是不会出现在万春楼里的,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今日因为沈翊阳的关系,所以他一早就来到了万春楼。
“没有,他们昨夜没有出过院子,我亲自去查看过了,他们三人的确整晚都在。”
慕风低垂着头,向万老板汇报着情况。
“一整晚都在?”
万老板皱起了眉头,这沈翊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沈翊阳人都已经来到,他这万春楼了,不可能没有任何行动的。
但是他现在按兵不动,这就让万老板摸不着头脑了。
“去,再派些人手去,严加密切的监视他们,不能放过他们任何的一举一动。”
万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都变的凝重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对手沈翊阳,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稍有差池只怕自己就要吃亏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慕风走出了房间,去安排万老板给他安排的事情时,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在院子里打扫的仆役。
当慕风靠近那个仆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低头对他说了几句话。
然后在慕风离开之后,那仆役也立马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沈翊阳并没有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睡够一个时辰才起来。
他睡了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已经起来了。
听到沈翊阳起来的动静,一直都没敢睡着的玉尧,也跟着起来了。
玉尧刚起来,还没有去找沈翊阳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鸟叫声。
这南楚四季如春,这个季节在云离看不到的鸟,在这里倒是很常见。
不过这阵鸟叫声可不一般,是告诉玉尧让他去取情报的暗号。
玉尧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这才不动声色,走到了外面的一棵垂柳树旁,环视了一下四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树上的鸟窝里取出了他想要拿到的东西。
回到房间里,玉尧就把他取来的情报,交给了沈翊阳。
“主子,这是刚才送过来的。”
接过玉尧手里的纸条,沈翊阳打开看到上面写着:看守防御加强,万事小心。”
沈翊阳看过纸条之后,就把纸条给销毁了。
“看来我们今天行动,必须要更加的小心才行了。”
白云池本来就是个正值当年的小伙子,即便是熬了夜不睡觉也没有关系的,不过在睡了一觉之后起来,精神就更好了。
当白云池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客厅里的时候,才发现沈翊阳和玉尧竟然早就已经起来了。
见到白云池也醒了,沈翊阳便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来制定一个计划,不能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了。”
“阿池,你既然与那个何晨相熟,要不要考虑去接触他一下。”
“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这个时候何晨出现在南楚,而且是在万春楼里,这本身就不是个正常现象。”
“也许这个人就是,帮助我们打开突破口的那个口子。”
沈翊阳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何晨跟他们要查的事情有关。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何晨一定有问题。
何家已经被抄家了,是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财产外流的。
这万春楼可不是,一般有钱人能够住的起的,一日五百两银子的住宿费,就连他这个镇北侯府的大公子,都难以负担。
他何晨一个被抄了家的罪臣之子,怎么可能会负担的起呢?
就算是何平在何家出事之前,就未雨绸缪在外面存了一大笔钱,但是负担不起何晨在万春楼里一切的开支的。
今天早上白云池也说了,那个何晨在这里的日子过的,相当的逍遥自在。
那也就是说,他每日的开销可不止是五百两银子而已了。
这么大的开销,别说何家如今已经衰败了,就是何家当年鼎盛的时候,何平也不可能会纵容何晨这么挥霍的。
毕竟即便是作为世家的何家,也招架不住这花钱如流水,一样的花销的。
所以何晨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万春楼里,绝对有问题。
“大哥,你这是怀疑何晨跟咱们要打探的事情有关?”
白云池进入角色,已经出不来了,他现在就是把自己当作是沈翊阳的弟弟了。
本来白云池昨夜见到何晨的时候,他心里也没有多想,只想着何晨会出现在这儿,应该是何家被抄家了,他无处可去,所以才来了南楚。
毕竟何晨现在若是留在云离的话,他可是罪臣之子,没有跟着何家的人被流放,被人发现了的话,那可是死罪啊。
但是现在白云池听沈翊阳这么一说,他顿时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当年做纨绔的时候,在上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败家子,他老爹的俸禄不高,家底也不厚,但是他阿娘的娘家可是很有钱的。
他阿娘出嫁的时候,可是得了很多的陪嫁的,并且他阿娘还是个极其善于经营的人。
嫁给他阿爹之后,他们家的财产,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增加了十倍都不止。
他阿娘就他跟妹妹这两个孩子,所以对他们兄妹俩都是极其娇惯和宠爱的。
几乎上要什么就给什么,在钱财上更是不会亏了他们的花销。
每个月也只不过有,几百两银子的开支罢了。
这万春楼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魂窟,有多少钱都不够在这里挥霍的。
何晨只不过是何家的一个私生子,就算他那已经死了的阿爹,宠爱他,但那也不会给他留这么多的钱财,任由他挥霍的。
他们两家作为上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大家,家境不相上下,没理由何晨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有钱的。
那么这么说来,何晨是一定有问题的。
“对,不过现在这只是我的怀疑,我们需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接近何晨,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有价值的情报。”
沈翊阳心里对何晨有了怀疑,那他自然是必须要查清楚的。
白云池跟何晨相熟,所以这件事也是能是白云池去做了。
他们现在缺的是一个时机,一个能够接近何晨,又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时机。
“这个呀?”
白云池低头陷入了沉思,对于何晨这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人的本质不坏,只不过是因为出身不好,经常会遭别人的欺负,所以性情就难免会有点儿暴躁。
除了脾气大了点,有点儿仗势欺人之外,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他虽然会仗势欺人,但是他却从来都不欺负弱小无辜的人了,他只是仗着自己阿爹和姐姐的势,把欺负过他的那些人给他的羞辱,换回去罢了。
他们俩以前在上京城里混日子的时候,关系还算是不错,因为白云池不但没有欺负过何晨,甚至还因为同情他的遭遇,替他解过围。
所以何晨对白云池还是很敬重的,什么事都愿意听白云池的。
只是后来白云池,被沈天娇和白起山联合做局,给弄进了宫里。
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出去在外面鬼混了,两个人这才渐渐的没了来往。
何家被抄家的时候,白云池还特意去看了,发现被流放的何家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何晨。
当时白云池还以为,何晨因为是个身份低微的私生子,没有资格住进何家,所以这才没有受到连累的。
但是没想到,何晨竟然会来了南楚。
无论如何白云池都要弄清楚,何晨为什么会来了南楚,在自己入宫之后的这段时间,何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如果何晨真的跟他们现在,要查的事情有关系,那么他肯定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何晨的。
但如果何晨是被逼的,他倒是可以考虑拯救一下失足少男,救一救何晨脱离苦海。
以他对何晨的了解,这个人心思还不足以会,自己主动掺和到这种危险要命的事情来。
何晨十有八九,应该是被逼的。
他要么是被自己的父亲逼的,要么是被人做局利用了。
想到这里白云池立马就决定,要去找何晨去问个清楚了。
等他问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再来决定怎么处置何晨。
“大哥,这件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我来想办法接近何晨,搞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沈翊阳抬头看着白云池,白云池是个很机灵的人,心眼也足够多,如果他说自己可以,那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何晨就交给你了,不过万事都要小心,这里是南楚,不是我们云离。”
“再说了,何晨那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呢。”
“不管那个何晨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经过了何家被抄家,流放的事情,他的性情可能会变。”
“你多长点心眼,小心提防着,总不会有错的。”
白云池是白起山的独子,沈翊阳有责任要保护他的安全。
况且两个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彼此之间的感情更深厚了一些,沈翊阳自然是不想看到白云池吃亏的。
“没事,大哥放心,对付何晨,我自有分寸的。”
白云池很多事情做事,只是不想动脑子而已,他要是动起脑子来,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的。
区区一个何晨,白云池还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他还不配做他白云池的对手呢。
“不过,大哥,咱们还是赶紧从这万春楼里搬出去吧。”
“一日五百两银子的住宿费,实在是太贵了。”
能让白云池一个纨绔,都觉得贵的地方,那是真的很贵了。
“再说了,咱们留着那些钱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这些南楚人呢?”
想想这么多钱,全部都让南楚人给挣去了,白云池除了心疼以外,还有不甘。
没道理给自己的敌人,这么送钱的啊。
“我们是要搬出去,不过不能这么快,再怎么着也要等上两日的。”
“再说了,我们现在不住在这里,总也要有个住处的。”
沈翊阳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玉尧说道:“你这两日出去看看,这附近可有合适的单家独院得小院子。”
“咱们住客栈不方便,而且我想让咱们的人,全部都过来,人太多住客栈的话,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事情该如何发展,但是沈翊阳能够预料到的是,他们跟南楚也好,跟这万春楼也好,都必然会有殊死一战的。
提前做好准备,让自己的人,进到这谷昌城里,免的真的发生了什么摩擦,他身边无可用之人。
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做事总要先考量考量的。
“是,属下明白,不过只找一个小院子的话,应该不行,太小了。”
“要不然就找两个相邻的院子,这样人员分开,不容易引人注意,住的地方也不至于太过于拥挤了。”
玉尧考虑问题考虑的更深入一些,他们这次来的人可不少,除了亲卫队,还有皇后娘娘派来的暗卫。
只是因为怕人太多,大家行动不便,又怕引人注目,所以他们就分散了,一批一批的走的。
“这种事,你做主便好,不必过问。”
对于玉尧,沈翊阳是绝对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