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轩趁机举杯，很突兀地点名程林染说：“程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能赏脸喝一杯吗？”
程林染还没反应，赵畅就一抬手，哥俩好似的把她虚虚地揽在身侧，“周哥，谁认识我们漫漫不高兴啊！我见到小齐总也很高兴，要不咱们一起喝一杯？”
齐远盯着程林染的肩头，同样没反应。
柯菡勾唇，轻轻踢了齐远一脚，举杯说，“那咱们就一起喝一个！”
齐远可算是把那杯酒喝了，自从他坐在这就没碰过那酒杯。
柯菡不知道他们还算熟悉，还担心大少爷下了赵畅的面子。
齐远本来没打算喝完，只是他的目光落在程林染的脸上，看她见了底他才陪着干了。
孟帆见状调侃他说：“齐少这么给面子呢？”
柯菡的位置刚好看得见齐远的视线落点，也跟着道，“不知道他在给谁面子呢！”
程林染还不知道齐大少是在给她面子，她纯粹是酒量好。
“喝这么多干嘛？意思意思得了！”赵畅没再给她递新酒，就这些人值当她喝两杯就不错了，“去洗手间吗？”
“不去。”
赵畅顺手拿过她的杯子搁在桌面上，顺便凑近她小声说，“你信不信我刚走，周宇轩那小子就得窜过来。”
“那我也不去。”周宇轩她能应付，她要是跟赵畅单独出去了，那就真不像话了。
赵畅就想不到这一层，反正程林染说不去，他也不能再耽搁了，“我尽快回来，他要是真坐我这了，你随便给他甩脸色。”
程林染点头，她又不是没处理过类似的情况，再一个，这里有人比她在意。
果不其然，赵畅前脚起身，周宇轩后脚也跟着站起来了，看他的行进路线就是程林染身侧。
其他人都属于隔岸观火坐等看戏的状态，程林染本人则是当不知道，自顾自地拆新烟。
孟帆叼着烟大喇喇地靠在沙发里，目光不断地穿梭在某几个人之间。
他们几个人的座位也很有意思，周宇轩想要拿下赵畅的位置势必要路过齐远。
还有两步，周宇轩就会路过齐远的正前方，正当柯菡以为齐远要继续做忍者时，他突然捏着酒杯起身，抢先一步坐在了程林染身侧。
彼时程林染已经把烟点好了，身侧的沙发轻陷，她只顾着把火柴盒放回去，反正来人是谁她心里有数。
“齐少，你什么意思？”就差这一步，齐远很明显是故意的！
齐远没理周宇轩，抬手要从程林染的唇间夺香烟。
程林染偏头避开，烟灰掉落在她的裤子上，她将烟卷夹在指尖吐出烟圈后看着齐远，“齐少，这么冒昧啊？”
齐远盯着她的眼睛，顺手帮她掸走了烟灰，“舍得看我了？”
程林染扫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嗤笑一声说，“多谢齐少。”
齐远眼带纵容地看着她，手却指着她的指尖的火星，“什么时候来的？”
程林染的胳膊伸得更远了，下巴冲着台面上点了一下，“那有新的。”
齐远确实是把手伸到了台面上，不过不是拿东西，是放东西。现在他两只手都是空的了，他又指着她指尖的火星，“拿来。”
拿来？
那是不可能的，程林染甚至想再点一根。
一个人如果身高足够，就说明他的臂展也足够，齐远是坐在程林染的右手边，她的烟在左手。收到了程林染挑衅的目光，他的左臂就搭上了她的后颈，手上用力就把人控在了身前，他偏偏还要从她的前边去抢，二人几乎面颊相贴，“小心。”
火星落在了地上，因为程林染松手了。
但齐远没有。
“是怕烫伤我吗？乖乖。”
现在程林染的两只手也都空下来了，她直接把齐远扒拉开了，顺便抬脚踩灭了那点火星，“什么毛病！”
“齐少、程小姐，你俩什么情况？”孟帆死死地攥着周宇轩的胳膊，他要不拦着，这小子刚才就冲过去了。
“就是这个情况。”
“谈过。”
齐远和程林染同时出声，等齐远的话音落了，程林染又说，“你们没看新闻？齐典太子爷逼走前女友那篇。”
因为赵畅的缘故，孟帆和程林染还算熟悉，“那你们现在算是？”
“算齐少爷多管闲事。”
齐少爷根本不生气，甚至还很宠溺，“对，算我多管闲事。”
柯菡给了周宇轩一脚，问：“你俩不会复合了吧？”
怪不得齐远来得这么爽快。
“柯总，你随便上个软件搜一下，看看我有多少桃色新闻。”
齐远脸黑了。
柯菡确认了，这最多是单方面求复合，不过女方求复合的他见得多了，这齐大少也混成这样确实是让人惊讶，“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来这里不是和他约好的吧？”
“不是。”她都不知道齐远会来湖城，因为她没接到电话，“在江城我哥盯得紧，我趁周末过来放松放松。”
齐远也不知道她会在这，她根本不会主动报备，当时说好的要每天保持联系她都做不到。
旁边有个人顺着她说：“江城确实差点意思，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还不错，老板是我朋友，我把他微信推给你？”
“多谢。”程林染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叫郑旸，上次就加过微信了，这些人里他跟孟帆关系最好，为人还算正经，她不经意问，“老板叫什么名字？”
“华江舟。”郑旸已经在微信里翻通讯录了，“我把他推给你。”
听到这个名字，齐远的脸色更黑了。
“不用了。”
“啊？”
齐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程林染说，“我跟他认识。”
“你不是北城人吗？居然跟他认识？”
“他在北城念过书。”
“居然这么巧！正好下个月我要去江城出差，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
“咳！”孟帆清了清嗓子，示意他注意齐远的表情。
郑旸有点儿害怕了，他失言了！
都怪这世界太小，事情太巧！
郑旸悻悻道：“也不是非要吃饭，咱们也都挺忙的哈。”
“工作原因，我确实不方便跟他碰面。”程林染也不算说谎，确实有工作原因，也确实不想再碰面。
郑旸也赶紧举杯，顺便躲一躲齐远的目光。
程林染浅抿了一口，余光都看见了郑旸的紧张，也看见赵畅回来了，“齐少，该让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