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风看着红娘子，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收拾着一桌子的餐盘。等把餐盘收好放回回收台的时候，还在忙活着的厨房大厨，看到了冷如风，‘冷总，这活你怎么能亲自干呢。牛娃这小子，上个厕所也这么慢。’
冷如风笑了笑，‘没关系，身体最重要。康师傅，你有听说过牛娃有什么困难么？’
康师傅放下手里的抹布，一边洗手一边想着，‘应该没有吧，反正我是没听牛娃说过什么。这孩子虽然肯学，但不知道为何不太愿意跟我们说话。咱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年龄有差距，聊不到一块去。那网上的段子怎么说来着，孩子问你菊花台怎么样，我也会回答没抽过。’
冷如风笑着摆摆手，‘没想到康师傅还挺逗。您先忙吧，我们去找找牛娃。话说牛娃要是不干了，厨房这边缺人么？’
康师傅摇摇头，‘不知道呢。其实我们厨子搭伙都是固定搭配，像牛娃这样的打荷其实谁来都行。多少也没关系，人多也不一定有效率就是了。人少了我的助手们自然就会去做一些活。一样，无非就是疲劳度的问题了。但人员的事情，我觉得还是给米处打个电话吧，他对于牛娃这孩子还是很看重的。’
冷如风点点头，‘谢谢康师傅的提醒了，再见。’
回到餐桌边，红娘子已经端着杯子站起来了，‘最终还是你要去么？正好闲来无事我也陪你吧。’
冷如风从红娘子的手里接过了杯子，也是抿了一口，并拿在自己手里了。‘太烫，我拿吧。至于这件事，得看米厨了。如果米厨让他留下的话，我也不会强硬让牛娃走，甚至可以按照莫朵颜说的那话，给他个正式合同。但米厨不留他，那他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更重要的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到底是安城内的谁在给我们增加难度。’
红娘子跟冷如风保持平齐的走着，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还没等冷如风问，红娘子自己就说了，‘你说这话让我想起了当年我遇到的一件事。当时的一位将军手下的副手，也是给敌人送了情报。只不过这个情报没有送到，就被将军发现了。那个时候我也是让将军自己做的决定。那位将军亲自将其斩首示众。但转天私下见面的时候，将军却对我的行为表示了谴责，认为这是对他作为将军的一种不信任。’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做决断？’冷如风转头看着红娘子，脚下确实是不着急，‘真的会有那种想法么？’
‘后来我跟咱们这边的将军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红娘子看着冷如风，‘既然你作为上级领导了，发现了有人不忠诚，却还要让他的上级去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忠诚。那就让人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不杀他，谁都不知道这个人还会不会因为其他的原因再次背叛。而杀了他，会不会被更上级的人认为是为了隐藏什么，就算没有这样的怀疑，也会让其他的下级认为自己的领导没有足够的保护能力。总体来说，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原因，怀疑这个小集体。’
冷如风听着这话，学到了很多。但考虑到现在这个情况，冷如风还是摇摇头，‘我会跟米通说明白。最好连后台是谁都搞清楚。剩下的，我只能对米通说明白我的决断，但最后的选择还是属于他的。万一牛娃真的有苦衷而米厨是知道……’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开始怀疑所有人的证据。’红娘子打断了冷如风的话，同时看着冷如风，‘我的建议是你直接跟米通说，牛娃犯了什么错误，准备辞退他。如果他真的不可或缺，那你要负责牛娃以后的行为。’
冷如风挠挠头，最终还是摆摆手，‘先看看牛娃怎么说吧。’
手机的消息提示响起，冷如风看到了莫朵颜发的一个地址，也就知道是抓住了牛娃的关键证据。而地址就在酒店的食材储藏库。
里面的唯拿着手机正在记录，而伊这是钳住了牛娃的手。而一旁的货架上摆着的则是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莫朵颜正在上面查询着上面展示的数据。
听到门口的响动，牛娃抬眼看到是冷如风，更低下了头。刚才还多少有些挣扎的身体，也完全放弃了抵抗。
冷如风走到跟前，示意伊放开他。但手机的记录却没关闭，冷如风只是问道，‘牛娃，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有什么困难吗？’
牛娃瘫坐在地上，似乎在想怎么开口。可想了很久之后，牛娃才抬起头，‘是冷氏集团内的高管让我做这件事的，让我统计一下客人的数量。同时还有需要的物料配给。至于其他的，我只是需要一份很多的钱，属于自己的，很多的钱。上次虽然只给了我五万块，但这也是我一年的工资了。那位领导说的非常明白，只要我能持续提供这些数据，这些钱依旧会提供给我。’
‘你家里有困难？’冷如风没有再次对牛娃的回答深究，而是更关注他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钱，‘这件事你应该说明白，你要是打算买什么东西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
牛娃低下了头，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荒唐的理由，‘我想买个豪车，这样就不会让别人瞧不起了。不像现在这样，我就是穿着校服，人们还会说我就是一个穷鬼。’
冷如风看着牛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你就能靠着损害别人的利益挣钱了？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对于自己做什么事情一点责任感也没有吗？你这样伤的不光是我们企业的利益，更是其他人对你信任的一种背叛。’
牛娃低着头，不再言语。而莫朵颜在电脑上找了很久，最终才恢复了往来的邮件，‘冷总，我找到了收件人。虽然对方是隐藏地址，但还是通过技术手段找到了对方。另外我看了一下文档，牛娃第一次发信息给对面的时间，是万圣节的活动开始前。以及万圣节活动的详细接待数据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