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拽哥,贴近百里胖胖。对,就这样,大口吸,用力一点!太棒了,这镜头感无敌!”
沈青竹抱着肉虫:“咕噜咕噜咕噜。”
“胖胖,嚼,使劲嚼,牙崩了?没事,换另一边,使劲!”
百里胖胖啃砖:“咔嚓咔嚓咔嚓。”
“七夜,视频缺一些配乐,正好把你学的那歌,拿出来唱一唱,大声点,别扭捏!”
林七夜摇头晃脑,甩着三个肉瘤:“嗷呜~~爩龖厵~~”
“好,完美!”
房间里,苏言打开摄像功能,为【夜幕】三人录下了一段珍贵的影像。
看着最终成品,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视频可太稀罕了——堪称“苏言早期驯服野生克苏鲁战友”的珍贵资料,必须好好保存,等过年的时候放给大家看,今年就不愁没有助兴节目了!
“给我看看拍得怎么样。”林七夜凑了过来。
“晚上回来再看,我先问你们点正事。”
苏言摆摆手,沉吟片刻,抛出了几个可以公开讨论的问题。时间紧迫,在安卿鱼主动联系他之前,必须先行行动,而突破口,就从导致众人异变的“圣物”入手。
胖胖被寄生是因那只巨眼,目前还动不了;
林七夜是受了某种声波的精神影响,涉及灵魂层面,这个可以稍后调查;
眼下最合适的切入点,就是把沈青竹搞怀上的那种白色肉虫,毕竟他自己肚子里也怀过一只,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若能查清这些肉虫的来源,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关键线索。
问明沈青竹他们偷取肉虫的地窖位置后,苏言假意回房休息,关上门,他闭目养神,静待夜深。
直到夜色深沉,他才悄然推开窗户,无声地滑入外面的黑暗。
……
街道上一片死寂,几乎不见人鱼夜游。
面目狰狞的娜迦士兵骑着一种名为“灯笼鱼”的巨型鱼类,正缓慢地沿街巡逻。
越靠近沈青竹所指的方向,巡逻的士兵就越密集,实力也愈发深不可测。
当苏言终于抵达目的地时,他瞳孔微缩,这里,正是他与沈青竹初次搭乘“鲸渡”的地方。
记忆涌来:当初正是在这里,在那位雌性娜迦的“善意建议”下,他们登上了那趟半价鲸渡。也正是在那昏暗的船舱里......他们第一次吞下那恶心的肉虫,腹中异物被彻底激活,认知随之悄然扭曲。
......都怪拽哥嘴馋,没忍住!
苏言隐于拐角的阴影中,眯眼审视着寂静的鲸渡站点,思绪渐渐清晰。
当下静心回想,他愈发确信,那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雌性娜迦的目的,就是将他们诱上那艘运货的鲸渡,再借某种奇异香气引诱他们吃下肉虫。
若再往前追溯,这一切,恐怕与鱼尾酒馆的老板也脱不开干系!
因为当初那老板,只塞给沈青竹两枚蓝贝,刚够支付那一趟半价鲸渡的费用,起初苏言还以为是何等珍贵的货币,住久了才明白,那不过是最基础的流通钱币。
——相当于鱼尾给他“失而复得”的儿子,就付了一趟公交钱?
还是半价票!
“现在想来,原来全是套路......”
苏言吐了口槽,随即披上黑色的斗篷,绷紧精神,身形化成一股黑夜中的幽影,绕过守卫来到了停放巨鲸的巨型场地。
放眼望去,正有两头千丈巨鲸圈养在此处。
其中的一头上方,数百位搬运物资的人鱼上上下下,正合力将巨型蠕动的肉虫搬进鲸仓。
苏言只看了一眼,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恶心了!
与先前白胖的幼虫截然不同,这只成虫通体呈现出一种污浊的黑红色。体表覆盖着毛发般密集的触须,每根触须上都布满了吸盘,而吸盘中央竟镶嵌着瘤状的眼珠。
粘稠的黑液正不断从那些眼睛里渗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可闻。
“当初,我和拽哥就是剖开这东西,取出的幼虫......
“不是......我是不是当时还舔来着?!”苏言一惊,当时险些干哕出来
他赶忙捂住嘴深呼吸着,最终将视线锁定在鲸背身上的雌性娜迦身上,
“我现在很生气,所以决定粗鄙一下,就采用一下老赵的计划!.......待会儿趁着没人绑了她,逼问一些情报,讲得好事后就一刀攮死她,讲的不好,就一枪攮死......就这么决定了!”
苏言眼神灼灼,死死盯着娜迦,认真寻找的机会。
“咦?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苏言耳朵一动,视线扫向远方。
“?银色的泡泡飘呀飘~”
“?海星趴在我发梢~”
“?珊瑚窗台月光摇~”
“?小螃蟹敲着贝壳门~”
“?问我今晚要不要,去采水母灯~~”
伴随着轻盈悦耳的声音,由远到近传来,苏言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娇憨的小人鱼欢快的在前方游动着,尽情唱着动听的歌曲,身后跟着一个身材肥胖身影。
“梅拉尼婶婶与塔塔,她们怎么来了?”
诧异间,苏言眼睛忽然一闪,死死盯着那名叫梅拉尼的胖婶婶,脸色变得难看:
“......她竟然不是普通人。”
第一次见面时,苏言分明感知到这个臃肿和蔼的婶婶身上没有丝毫精神力波动,此刻恢复认知后才惊觉,这老太太哪里是普通人!
她先前装出的笨拙模样,用意顿时耐人寻味起来。
“好好好,都拿我们当臭狗耍是吧......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苏言咬紧牙关,气极反笑,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将身体蜷缩得更隐蔽了些。
塔塔的歌喉不愧是千挑万选的潮汐歌姬,连苏言都觉得悦耳动人。可这歌声落在那些搬运肉虫的人鱼耳中,却如同催命魔音,他们惊恐地抱头鼠窜,纷纷钻进各处缝隙。
梅拉尼婶婶并未理会这些杂鱼,只是轻盈地游到雌性娜迦身旁,面带微笑仔细端详着她,啧啧称奇:
“哎呦?就是你干的?连我的祭品都敢碰,胆子不小啊。”
雌性娜迦浑身抖若筛糠,眼睁睁看着梅拉尼伸手扣住她的脸。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触手从梅拉尼耳朵里探出,顺着娜迦的七窍钻入。
片刻绝望的嘶吼过后,娜迦目光涣散,化作行尸走肉。
梅拉尼冷笑着甩开手:
“带路,去找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