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也会因此，比旁人更痛苦。
古华干笑两声，试图缓解气氛，“老五啊，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舞刀弄锤的……”
“少废话！”付柔不吃这一套，杏眸一瞪，“你当我们几个是傻子？瞒了我们这么久，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晏紫汐也上前一步，巧笑嫣然，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威胁：
“老头儿，您可别想再糊弄我们。您要是不说实话，我们可有的是办法让您开口。”
古华被五双眼睛盯得浑身发毛，他知道，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垂下头：
“罢了罢了，我说还不行吗？”
他沉默片刻，抬起头，脸上没了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严肃。
“你们可知，三大世家的传送通道，并非只有三处？”
古华一句话，就让几人愣在原地。
商子裕疑惑，“不止三处？”
“圣殿，还有一处。”古华点头，缓缓开口，“事实上，圣殿的传送通道，才是最初的、也是最主要的一处。”
玄祁抱胸，“这传送通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古华本想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口茶喝，但刚走一步，就被玄祁一只腿给拦住了。
他只好耷拉着脸，“当初，圣主布下这四处传送通道，本意其实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什么意思？”晏紫汐问。
古华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千年前，星月神女便已然预示到凤麟大陆灵气开始消散，为了延续凤麟大陆的生机，圣主才用神器虚空星盘布下了这四处传送通道，希望能够将一部分人送往灵气充裕的凰天大陆，为凤麟大陆留下一线生机。”
“那后来呢？”商子裕追问道，“怎么变成了凤麟大陆灵力稀缺？？”
古华眼中闪过一丝痛恨：
“只因圣殿管事不力，被初岐暗中篡改了阵法。”
“初岐？”
古华点了点头：“嗯，就是初岐。他不知从何得知了此事，暗中修改了阵法，将阵法反制，这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迟夭有些疑惑，“那为什么不把阵法重新布回来？”
古华苦笑一声：
“初岐是让魔族附身了圣殿之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圣主和我们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阵法已成，无法逆转。凤麟大陆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被吸往凰天大陆，而凤麟大陆，则日渐衰败。”
“难道就任由初岐胡作非为了？”付柔不解地问道。
古华摇了摇头：
“圣主自然没有坐视不理。只是，初岐是魔神的弟弟，诡计多端，且当时……又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便只能由圣殿出面去收拾初岐，但，初岐此魔，与旁的魔族不同，他能吸收所有人的邪念以此壮大自身。圣殿无能，至今，竟无一人能抓住他。”
“也包括师父你吗？”迟夭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华苦笑，“包括我。”
“哀、怒、恶、欲、惧，这些情绪，都能被初岐所吸收，实力再强之人，遇上初邪，都只会让他更强大。”
迟夭心头一震。
初岐，竟能吸收所有人的念力？
“所以，你们几个小家伙，千万要小心。”古华神色凝重，“初岐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他会利用你们内心深处的欲望和弱点，让你们一步步堕入深渊。”
“他蛊惑人心的目的是什么？”玄祁问。
古华摇了摇头：
“具体目的，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壮大自身，以及颠覆整个凰天大陆。”
“颠覆凰天大陆？”商子裕倒吸口凉气，“他有这么大能耐？”
古华叹息：
“你们啊，永远不要低估一个魔的野心。更何况，初岐并非一般的魔物。”
迟夭心头微紧，她想起自己屡次做的噩梦，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以及其中蕴含的绝望与悲凉，总让她心悸不已。
“师父，”迟夭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我……我经常做些奇怪的梦，醒来总是会觉得很害怕，这种害怕的情绪，也会让初岐吸收么？”
“是，”古华一怔，目光落在迟夭身上，眼神变得复杂，“还是梦魇？”
迟夭蹙起眉，小脸纠结地点了点头，“嗯。”
“相信院长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拥有醒世之力，顾名思义，醒世，便是能看到过去未来的景象。”古华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叹惋，“你看到的，或许是曾经发生过的灾难，又或许是……未来可能发生的劫难。”
迟夭垂眸。
“师父，我不懂……”她声音细若蚊蝇，“我只是想和师兄师姐们都好好的，为何会发生梦里那些事情？如果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话，师兄师姐和师父都会死……”
古华走到迟夭身旁，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眼中满是疼惜：
“丫头，别怕，你拥有的，是能改变世界的能力。”
他顿了顿，“但，这力量也并非凭空而来，它，也需要你付出一定的代价。”
“代价？”
迟夭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茫然。
“你会比旁人，看到更多苦难，感受到更多绝望。”古华声音低沉，“你也会因此，比旁人更痛苦。”
他看着迟夭，眼中闪过不忍：
“但，这也是醒世之力拥有者的使命。”
迟夭愣愣地看着古华，眼底的茫然还未散去，便被师兄师姐们七嘴八舌的声音给淹没了。
“狗屁的使命！”商子裕第一个跳出来，唾沫星子横飞，“老头，你少在这儿忽悠小师妹！什么代价不代价的，我们小师妹凭什么要受这份罪？”
玄祁也冷着脸，语气不善：“老头，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老四说的对，小师妹是我们的宝贝，谁敢让她受委屈，小爷第一个不答应！”
付柔直接把锤子往地上一杵，震得地面都颤了颤，“老头，你要是再敢说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把你锤成肉饼？”
晏紫汐倒是没说什么重话，只温柔地拉过迟夭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
“小夭儿别怕，有师姐在呢，谁也别想欺负你。”
迟夭抿了抿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师父，那我……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