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脸色一变，嘴唇哆嗦了一下，却仍强辩：“你........你胡说！我.......我是一上车就犯了老毛病！”
“是吗？还真巧呢？你这老毛病犯的还真是时候。”刘雨柱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汉，嘲讽开口：“我不管你犯不犯病。
我！只要我的座位。
你！立刻马上给我让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车厢里顿时一静。
旁边几个乘客面面相觑，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这老头真不要脸，自己不买坐票，强占别的人座位。”
“哎，这老头有没有买票，说不准许他是蹭车的，根本就没有票。”
“怪不得一上来就闭眼装睡，原来是没票！”
云安国也惊了，瞪大了眼睛：“柱子，他们都说这人是偷上车的，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雨柱嘲讽一笑：“我看八九不离十。爹，你在这看着行李，我去找列车员。”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是一个女声，有些苍老，带着一点刻薄，“你们怎么回事呀？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欺负老人呢？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尊老呢？
还有你，这么大岁数了，小辈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事呢？
家里小辈这么不懂得尊老，你也不知道说说他，看你那样子，应该还很支持，你这也太不对了.........”
那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说教了半天，总之就是一名话：你们两个做人太失败了，连最起码的尊老都做不到。
刘雨柱看着那位站在道德至高点的老太婆，冷冷一笑：“既然你那么懂事，为什么你不把位子让出来给他？”
老太婆听他这么一说，立马不干了，站起身一甩胳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刘雨柱，“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我不要坐的吗？”
“呵呵.......”刘雨柱嘲讽的笑着，“你的位子不能让，难道我的就可以让了？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要求别人。就把你的嘴闭上！”
说完，刘雨柱不再理会那老太婆，转身对云安国说道：“爹，你去把乘务员叫来，我倒要看看这老头让是不让！”
这话，刘雨柱说到后面很是强硬，一副毫无商量的可能 。
“好的，柱子，我去找乘务员。”云安国抬步准备离开，迟疑一下小声在刘雨柱耳边问道：“柱子，这乘务员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找呀？！”
刘雨柱愣了一瞬，声音很小的低语：“爹，乘务员这会应该在各个车厢里转悠，你看到穿制服的人应该就是乘务员了。”
云安国点了点头，答应着便朝着别的车厢走去。
刘雨柱冷笑看着那个老头，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等着乘务员的到来。
............
云安国沿着车厢缓缓走去，脚步有些迟疑。
他这辈子没怎么出过远门，绿皮火车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坐，车厢之间的连接处晃晃悠悠，铁轨的节奏敲得人心发慌。
他一边走，一边盯着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乘务员模样的人，可偏偏这一段车厢里除了乘客，连个穿制服的影子都没有。
他越走越心虚，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刘雨柱仍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枪，冷冷地盯着那装病的老汉。
老汉低着头，眼皮耷拉着，手还按在胸口，可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是心虚到了极点。
而那个多嘴的老太婆，被刘雨柱一句话噎住后，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再开口，只恨恨地剜了他几眼，扭过头去假装看窗外。
云安国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他心里其实有点怕，心里没底。
一怕惹事，二怕丢脸，更怕刘雨柱太强硬，把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这毕竟是出门在外的，也没个熟人可以帮衬一下。
可他又清楚，这座位是真金白银买的，凭什么让给一个装病蹭座的陌生人？
想到这儿，他觉得还是得尽快把乘务员找过去。
终于，在第六节车厢的连接处，他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肩上别着“列车员”牌子的中年男人，正低头记录着什么。
“同志！”云安国快步上前，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急切，“我和我女婿买的座票，可座位被一个没票的老头占了，还装病不起来，您能不能去处理一下？”
列车员抬起头，眉头微皱：“哪个车厢？”
“第12号车厢，32号，33号座位。”云安国赶紧说，“那两个座位的票是我女婿买的，那老头坐在那里闭眼装睡，现在还说犯病了，就是不让座。”
列车员合上本子，点了点头：“走，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往12号车厢走。
云安国心里踏实了些，可又忍不住嘀咕：柱子应该不会冲动的动手吧！那样的话就算是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这边，刘雨柱依旧站着，目光如钉子般钉在老汉脸上。
车厢里的气氛紧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
几个乘客站在外围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刘雨柱和那个老头，有的向着刘雨柱说话，很是赞同他的这个做法；
有的向着那个老头说话，觉得刘雨柱太过计较了，人家是个老头，怎么就不能让他在那座位上坐一会？
“小伙子，你这么做太过分了！”老太婆终于又憋不住，冷不丁开口，“老人就算没票，你也该让一让，社会要讲温情！”
刘雨柱缓缓转过头，眼神冷得像冰：“温情？那请问您，您刚才愿意让座吗？您讲的温情，是让我吃亏，让你安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戏？”
老太婆一噎，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尊重老人，但前提是对方值得尊重。”刘雨柱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他逃票、占座、装病、骗同情，这种人，也配谈‘尊老’？”
周围一片寂静。
有人默默点头，有人低头不语，也有人悄悄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让一让，让一让。”列车员的声音响起。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列车员走到老汉面前，低头看了看坐在32号座位上的老头，“请出示一下您的车票。”列车员语气平静。
老汉抖了一下，支支吾吾：“我……我……票……丢了……”
“丢了？”列车员皱眉，“哪站上的车？买的是什么票？”
“我.........我从.........从清河站上的.........买的是..........是站票.........”老汉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