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先回去了哈，杨三哥！”江木笑着点头，顺手牵着江爱怡和萍萍的手，又回鸡舍转了一圈，顺手撒了把谷子，看小鸡咯咯啄地。
“羊叔叔再见——”两个小丫头齐齐挥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
“哎！再见啊，小祖宗们！”杨抗美咧着嘴，挥手都快甩成风车了。
眼看着江木一家三口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路走远，背影一点点缩进林子深处，江爱怡才一屁股跳起来，拽着江木的手直晃：
“粑粑！怡怡和萍萍妹要去玩啦！”
“去吧去吧，小调皮鬼！”江木笑着揉了揉俩小脑袋，“别摔着，别跑太远！”
“走咯——”俩丫头尖叫着撒丫子冲了出去，身后跟着熊大熊二和毛毛、欢欢，尾巴摇得跟电风扇似的，扑腾扑腾追着跑。
林父站在门口，瞅着俩娃子跑远，转头笑嘻嘻地撞了下江父的肩膀：
“老江，咱也别闲着！今儿不是元旦嘛，听说东头水库昨儿砸了冰，要捞鱼了！咱也去瞅瞅，顺手买两条新鲜的，中午整条红烧鱼，咋样？”
“成！”江父二话不说，拍大腿就答应了，“我就爱吃那口鱼汤！”
“哎哟喂！”林母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你们俩老家伙可悠着点！冰面看着结实，底下指不定啥窟窿！别踩进去成了‘冰鱼’！”
江母也赶紧接话：“开车也别猛，山路滑，慢点儿开！”
“放心放心！”林父一拍胸脯，跟立军令状似的，“我这条老命，还指望吃你们做的红烧鱼呢，能轻拿轻放！”
“出发！”
俩老爷子一前一后走出院门，上车，一溜烟往水库奔。
屋里，慧婷歪着头，看着江木没动弹，忍不住问：
“老公，你咋不去啊？爸和公公都走了。”
“我啊？”江木咧嘴一笑，“我可不去凑那热闹。”
“为啥？”
“没啥可看的呗。”他顺手捞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咱空间里养的都是金丝锦鲤、蓝鳍鲈，一尾卖上万块，外面那些鲤鱼草鱼，我看了都提不起劲儿。”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
“再说了，元旦假期，全家都跑出去看鱼……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屋里啃瓜子儿吧？”
慧婷一听，眼眶都暖了，点点头，嘴角藏不住笑。
江母和林母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拎着包回房收拾去了。
江木瞅着屋里清净了，忽然拍了下大腿：
“哎对了！咱们家那牛场，修了好几个月了，你压根儿还没去过吧？”
“嗯？”慧婷一愣，“真没去。”
“走！”江木一把拉起她的手，“带你看看去！那地方，啧，比景区还带劲儿！草场绿得跟绸子似的，牛羊都肥得能当雕塑摆了！”
“真这么好？”慧婷眼睛唰一下亮了。
“还能骗你？”江木笑得像个刚中了彩票的愣头青，“走，上车！”
他俩跟俩老人打了个招呼，一踩油门，朝着后山的牛场驶去。
阳光铺满草地，风里有青草和牛粪混合的土腥味儿，但特别踏实。
——
日子过得跟流水似的，三天假眨眼就没了。
三号中午，农场别墅里，行李堆了一地。
江爱怡和萍萍蹲在角落，小脑袋耷拉着，像两株被霜打蔫的小葵花。
“咳咳！”慧婷在身后轻咳两声，眼角朝江木那儿努了努。
江木正叠着t恤，一抬头，顺着妻子视线一瞧——
哟，俩娃眼圈都红了。
他立马蹲下去，把手里衣服一扔，轻轻捏了捏两个小脸蛋：
“怎么啦？小宝贝们，不高兴了？”
江爱怡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细细的：
“粑粑……我们还想再玩两天……就两天……”
——
魔都，黄浦江边。
一辆车缓缓停在一栋青砖灰瓦的老宅前。
江木靠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盯着那雕花门楣、垂檐铜铃，啧啧摇头：
“媳妇儿，这就是高露的家？”
“嗯。”慧婷点头，眼里带着笑，“你猜怎么着？我小时候就在这儿过暑假。”
“啧啧啧……”江木摸着下巴，一脸“这有钱人真会装”表情，“难怪吴良超家也是这德行——雕梁画栋，临江独院，跟拍古装剧似的。”
他努了努嘴：“就在咱火锅店后头那条巷子，走路十分钟就到。”
慧婷没说话，只是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望着那扇朱漆大门，眼神温温的。
风吹过，门环轻晃，叮——的一声，像句没说完的话。
听到江木这话，慧婷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老公，咱俩在这儿干坐两分钟了，”江木瞥了眼表，有点懵，“高露和芳菲俩人还没洗漱完？”
他俩蹲车里等着，就因为屋里那俩姑娘刚爬起来。
“就算没洗利索，也该开门让我们进去等啊！”江木又补了一句。
顿了顿，他歪头问：“对了，芳菲怎么住高露家？她不是结婚了吗？老公呢？”
慧婷一听，叹了口气：“她跟老公吵架了，闹掰了，就跑来找高露避风头。”
“啊？！”江木一下瞪大眼，“为啥吵啊？”
“我也不清楚，”慧婷摇摇头，“高露和芳菲怕我听了烦，影响肚子里孩子，一个字都没敢提。”
“要不是昨天我打电话说送蚕丝被，她们还憋着不说呢。”
江木点点头，心里豁然开朗。
他立马握紧慧婷的手，语气坚定：“媳妇儿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闹别扭，打死不干那事儿。”
慧婷嘴角一翘，甜滋滋地点头：“嗯。”
“诶，不过老公，”慧婷忽然压低声音，“刚才我说的这事儿，你可别去问高露和芳菲啊，别乱打听。”
“哎哟，你当我啥人啊？”江木一拍大腿，“我又不是居委会主任，人家夫妻俩那点破事，我管得着吗？”
话音刚落——
吱呀一声。
大门缓缓推开，露出高露那张睡眼惺忪的脸。
她一见车里是江木和慧婷，赶紧招手：“快进来快进来！别在外头冻着！”
副驾上的慧婷赶紧提醒：“老公，把车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