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经理邀请纲手去参加的游戏叫做二十一点。
采用了一种从三年前突然开始在全世界范围赌坊中盛行的,名为扑克牌的纸牌道具进行。
扑克牌一副五十四张,两张大小鬼牌,从代表一的A开始,数字二至十,再加J,q,K三个数字,十三张牌四个花色共五十二张牌组成。
二十一点用到的就是除去大小鬼牌后的这五十二张数字及字母牌。
牌中二至十点的数字牌即代表着对应的数字点数。
J,q,K三花色牌都被视为十点。
A这张牌很特别,可定为一点,也可定为十一点,是由牌局实际情况来自动判断,满足最大化持有者利益且不爆牌原则规则,不受玩家意志影响的灵活牌。
这个游戏一局连庄家在内最多允许七人参与。
赌场担任庄家一职,形成多对一,最多全部六位玩家与赌场对决的局面。
游戏开局前就要下注。
荷官则承担着庄家角色,从身边开始,从左往右发牌,进行两圈,每人两张牌,最后是他自己。
庄家及玩家每人拥有起始两张牌。
与玩家手中两张都是对外展示的明牌不同,庄家手中只有第一张是明牌,第二张是仅自己可见的暗牌。
在给每个人发完起始的两张牌之后,将会按照刚刚发牌的顺序,聚焦于个人。
玩家可再要求发三次牌,手中最多可以拥有五张牌,但是并不要求一定达到五张,在四张三张甚至两张时就可以停止继续要牌。
这是通过对自己的牌面和庄家手中暗牌之外的牌面自行抉择的停牌。
玩家牌面点数相加超过二十一点叫爆牌,不管爆牌时牌局是否结束,之后庄家开牌点数情况如何,都立即输掉赌注。
当一名玩家停牌或是爆牌后才会进入到下一名玩家的回合。
场上所有玩家均停牌或爆牌后才会进到庄家的回合。
身为赌场代表的庄家受规则限制,明暗手牌相加达到十七点或以上就必须停牌。
在所有人停牌后,庄家才会翻开暗牌展示点数,二十一点之内,玩家点数大于庄家即获胜,反之即输。
若与庄家点数相同,则平局退回赌注。
游戏中有一种两张手牌即凑够二十一点的特殊牌型,被称为黑杰克,该牌型高于其他牌型组合的二十一点。
当普通二十一点面对黑杰克牌型二十一点时,黑杰克获胜。
庄家与玩家都出现黑杰克,判为平局,退回赌注。
除此外没有点数相同,牌数更少者获胜的规则。
需注意规则,游戏不管几人参与,对玩家而言都是与庄家一对一对决的游戏,并不存在玩家的点数在二十一以内,高于身边同桌玩家也赢该玩家的结果。
只有多名玩家一起输给庄家,或是多名玩家一起赢过庄家的结果。
这是赌场目前找到的,能最大调动其他赌徒情绪,又不让他们从纲手身上分一杯羹老老实实参加赌局奉上金钱的游戏。
“是否需要继续发牌?”站在纲手右手边两个身位的荷官微笑着向她询问。
纲手脸色深沉的盯着他面前的两张纸牌。
她是牌局开始第一人,面前已经有四张牌了,被压在最下面的那张牌是二点,剩余三张牌是四,五,七点,四张牌加起来有十八点。
而荷官面前一明一暗的两张手牌中,那张明牌是数字八。
按照规则,他达到十七点或以上就必须停牌,但是因为这是起始牌,所以除非牌面是黑杰克,否则哪怕暗牌确实是与明牌相加后等于十七或以上的数字,他也会直到自己的回合才宣布停牌。
最好的可能是他手中的那张暗牌是九点,那他的牌面刚好十七点,不能再要牌,最坏可能是正好是灵活牌A,按照A牌利益最大化规则那就是十九点,也不能再要牌但是点数刚好比纲手多一点。
在场所有人的公开牌里都没有A,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十八这个数并不是十分保险,最好能继续往上增加点,但是这个数字同时也非常危险,如果新牌的数字超过三点就会爆掉。
“纲手大人,不能继续了。”在后面观牌的静音声音有些颤抖。
十八点未必会输,但是继续下去万一爆掉了,就是立刻输。
纲手却猛的抬起头来看向荷官,大喊道:“发牌!”
静音一脸绝望,丢下小香猪,用双手捂住眼睛,畏惧看到纲手输钱的场面。
荷官将纸牌背面朝上的推到了纲手面前。
在场所有人都盯着那张牌。
静音的手指忍不住分开了些,从指缝往外看偷看。
荷官缓缓翻开那张牌。
是A。
“太好了。”静音松了口气。
这种情况下按照利益最大化不爆点规则,A牌默认为一点。
那纲手的这一手牌面就是二,四,五,七,一,加起来十九点。
“啧。”纲手却很不满。
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只增加了一点,剩下能否取胜只能指望庄家了。
现场剩余三位玩家也很快完成自己的回合,最低是十八点,最高达到了二十点。
这三人深深的咽了口唾沫看向了荷官。
荷官举起自己的手,“庄家发牌。”
在场四位玩家一起瞪大双眼。
庄家明牌为八点,这种情况下仍旧发牌即代表着他那张暗牌的点数范围在二到八之间。
荷官从牌堆中抽出最上方的一张卡牌,按压着拖到了自己面前。
手指一动,就要翻开纸牌。
“爆掉!”
三人中荷官最右边的人开始小声祈祷。
旁边听到他声音的人愣了一下,也跟着喊:“爆掉!”
连距离纲手最近的玩家都开始喊:“爆掉!”
连番的“爆掉”之后,荷官翻开了面前的卡牌。
是一张十。
“太好了!”纲手之外的三人欢呼。
明面的十点加八点已经达到十八点,此时庄家的暗牌只有是二点或三点才不会直接爆掉。
“庄家停牌。”荷官举起手播报停牌。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面前还反盖在那里的暗牌。
荷官的手指按在了那张暗牌上面,指甲已经刺入了缝隙中,稍微用力就能掀开。
“可恶!”纲手愤怒,就想要把身侧的赌注推出去。
暗牌绝不可能是A,这样的数字,庄家的牌面已经注定比她更大,连平手的可能都没有。
“等一下。”静音握住了纲手的手腕,“万一对方爆点呢!”
她也满怀期待的看向庄家还没掀开的暗牌。
“哈啊?事到如今你还抱有什么期待。”纲手无奈的看着还一派天真的静音。
荷官似乎很满意她这句话,终于手指用力掀开了那张暗牌。
三。
“庄家牌面二十一点。”荷官带着笑意宣布结果。
他的目光扫向面前四个玩家桌面的明牌,伸出筹码耙把桌面上所有的筹码都勾到自己面前来聚拢收好。
并且动作迅速的将已经用过的纸牌归拢整理,在手中不断的洗牌,切牌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周围,对着围观的人群喊着:“马上要重新开局了,有没有人要加入,简单易上手,一下子就能翻本的好游戏哦。”
原本与纲手坐在一张赌桌上的三人摇着头离开了赌桌。
其中还有人对纲手提出邀请:“小姐,这个游戏赚不了啊,一起换个更简单的吧。”
“啧!”纲手一脸的烦躁。
她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这不是一个完全凭借运行运气进行的游戏,其中的心理博弈,以及每一张新牌都是豪赌的感觉她也很喜欢。
但是这桌子上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微妙少了点滋味。
而且钱也已经输完了。
一直在人群外默默观察的黑棕色顺直长发,戴着哭笑猫面具的少女突然捧着她一直没有离手的铜镜坐在距离纲手两个身位的桌前。
“让我们加入应该也可以吧。”少女的声音在笑,手中还好好的抱着那枚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