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盯着画面上的几个异常记录，说：“我们这里最近摆烂和死亡数量增多，这些即将出现问题的，早点抓去取种取卵不行吗？”
“好歹早点培育出来，也算是新生的数量，我知道上头有不少人喜欢吃毛蛋的。”
纹身男一巴掌把她扇倒：“你疯了！我们这个城市就算不上不下，偶尔缺几个，去别的地方抓都行，毛蛋……他妈的叫那些东西把毛蛋吃顺口了，我们很可能沦落到培育毛蛋的地步！”
到时候整座城市除了取种人群，其他全部都是培养皿里的幼生态，人是会疯的！
他宁愿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活着，看着那些愚昧的人类为生活奋斗，也不想守着成千上万的毛蛋把自己给逼疯了！
纹身男是他们的头头，因而金发女就算是挨打了，也不敢说什么:“我也是怕我们的数量不够……”
纹身男点了根烟，吐出烟圈后才说：“每个月上交任务完成就行了，又不是一次性交一城的人。”
可能是气氛有些沉默了，纹身男看着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保持体能不上不下的就行了，万一谁过于健康或者过于肥胖……那些可不会因为咱们是人奸就会放过咱们。”
该死还得死，万一叫那些感兴趣了，他们也得上餐桌。
说到底，他们比底下城市里的人更痛苦，毕竟他们从小到大的认知就是这样，而他们这些……也是进入上区经过三观重组的，只要不死，就只会活得更痛苦。
但那也是活着。
***
杭元昭休息的这半个月，几乎把城市的每一个边缘处都转遍了。
这里是空中城市，据说整个国家都是由空中城市组成，并且他也和其他人打听过，这里每个城市都是独立的，几乎很少有人和其他城市的朋友交流相处。
就连讯息网络，也都是在本城内。
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拿着遥控器，随意的换着台。
当看到蓝天白云之下的飞机时，他视线逐渐凝聚：看来靠自己出去是没可能了，空中城市，只能乘坐飞机离开。
想到这里，他开始登陆App，查看飞机航班。
开车的时候，他也是路过机场的，天空中时不时的有飞机的轰鸣声。
而填写购买机票的需求时，杭元昭手指顿了顿，接着写上：【心情烦闷，想要趁休假时间去别的城市散散心。】
购买过程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机票一购买成功，公司就来电话了。
公司的经理说：“肖明，我这边接到消息说你要去别的城市？你现在状态怎么样？散心的话，需要同事陪同吗？”
杭元昭诧异，然后说：“不需要了经理，我就是想去陌生的地方，然后一个人待着。”
对面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挂了电话。
没多会儿，王志刚就发消息过来了：【你要出去玩啊？那记得多拍点照片，回头分享分享啊！】
【好的，你要不请假一起去？】
【不了，别的城市去没意思，都是坐飞机，我想攒攒钱，带我女朋友坐轨道梯去地下探险。】
地下？
杭元昭又问了几句关于地下的事，得知是因为环境巨变，所以人类发展科技才在空中城市生活的，而地下，并不适合人类长期居住。
他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地下是什么模样。”
而且这肉畜养殖区，是他们这个城市独有，还是所有城市都是？
如果是所有，那估计坐飞机逃离的希望不大，毕竟社会制度都掌握在那些吃人的东西手里，交通的话……很可能也是。
但试还是要试一下的。
杭元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就按照游玩的标准来整理。
次日，他打车去了机场，检完票之后，很快就登机了。
飞机上和他的认知倒是没有什么差异，只是飞机起飞后，窗户的颜色就全部变深了，看不出来外头的景色。
并且起飞三分钟左右后，杭元昭就感觉大脑有些发沉，人困倦的厉害。
看到其他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本能觉得不妙，只能跟其他乘客一样，闭目装作睡着的样子。
实际上，精神力一直在刺激着大脑，让意识处于清醒状态。
由于意识是清醒的状态，杭元昭的其他感官很灵敏。
飞机并不是在上升或者飞行，而是在下降！
身体的失重感让他知道，飞机在持续的下降！
而在落地声传来之后，飞机停下，接着舱门打开，有一群头长天线，但比天线宝宝要瘦长的生物进了机舱。
这些生物的声音很有金属质感，但说出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他们头顶的天线挨个儿的在乘客的大脑旁边转圈，然后将手中的一块指甲盖大小，跟透明晶片似的东西贴在了前排乘客的脑袋上。
“都贴好记忆，努力改变他们的习惯，让他们勤加锻炼。”
杭元昭感觉这奇怪生物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努力放缓呼吸，做出熟睡的样子。
没想到对方突然弯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这个人类大脑皮层活跃，不像是昏睡的样子。”
话说完，杭元昭心里一咯噔，迅速的撤回了自己的精神力，一秒钟之内让自己陷入了睡眠当中。
而刚才那个生物诧异了一下，头顶的天线又绕着杭元昭的脑袋转了一圈：“奇怪，又是熟睡状态了。”
它取过机器检测起来：“不是装睡？”
难道他的探测力退化了吗？
它旁边的一只生物就说：“这个人叫肖明，被标记过，最近常常开车去城市的边缘，似乎有求死意志。”
“人类真是奇妙，我们研究了三百年，也没把他们研究明白。”
“无所谓奇妙不奇妙，我只知道，他们肉质鲜美，比我们以前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好吃。”
又有一只走了过来：“别聊天了，赶紧把数据芯片给融化倒他们的记忆皮层中，要仔细，别漏了造成恐慌。”
曾经就发生过粗心事件，导致那个人类回去后就散布谣言，让一整个城市的人类陷入恐惧当中，最后全城的人都变成了酸涩的低等肉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