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之进门就看见这一幕，一个箭步冲上去，不问缘由挥拳揍向韩丞亦。
韩丞亦反应也快，松开姜妤还击。
姜妤还没缓过气，就被时璟之扯到了墙边。
虽然是公司级别合作关系，但他俩互相看不顺眼已久。
这次交手，姜妤只是导火线，两人都想用拳头发泄素日来八字不合的怨气。
办公桌上的东西无一幸免。
姜妤眼疾手快，救下了自己买的丙丙和光光两个小手办。
出门以后交给秘书：“等他们结束后你再去收拾，桌上什么都不要摆了，这两只……”
她想了想。
“……放时总办公室去，他那儿安全。”
看秘书不解，姜妤笑了一声：“过两天你们韩总还会来我这儿砸一遍的。”
……
姜妤白天在研发中心，晚上就去周彦廷那儿陪护。
周彦廷这两天规矩，没有动不动就碰她。
大概也是怕她一生气就不来了。
只是在他这里睡，姜妤不能吃药，整晚睡不好，黑眼圈渐渐严重。
这天，刚出了实验室，眼前就黑了一瞬。
姜妤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现在的身体，是一点睡眠不足就很容易崩。
下午两点多，姜妤给时璟之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提前离开。
结果刚挂断，韩丞亦就走了进来。
脸色很难看。
并且是一步走到她办公桌前，泄愤似的把桌上东西扫到地上。
姜妤握住手机，眉眼含笑。
大概是打过预防针的原因，韩丞亦这回倒是没掐她脖子，但说话已无兄妹情分。
“我倒是小看你了。借周彦廷的手报复阿琎，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他进警局吗？比起他，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姜妤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佩服我的先见之明吗？到现在，我没有喊过你一声大哥。没有再被亲情愚弄，你这句话伤不了我。”
韩丞亦看了她几秒，随即恢复到外人眼中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对你看不顺眼的人多的去了，难道你都要靠睡男人报复他们？”
韩丞亦无情地羞辱她。
“也难怪，你已经结过两次婚，在和谁睡这件事上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不过你只傍上一个周彦廷，还不足以动到阿琎。我给你指个地方，去谧寓，京市的大人物都在那里消遣。裴昱州不要你了，多勾几个那里的男人，比只傍一个周彦廷胜算更大。”
姜妤抬手扇他，韩丞亦及时退了一步，她没扇到。
韩丞亦一副对她失去耐心的神色：“早点让我看到你的价值，不然等我找到能替代你的人，我对你用的手段会比容朝甫更狠。”
讲完，他摔门而去。
姜妤静静地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上了车，头还有点疼。
封悦一边开车一边道：“韩琎牵扯一桩杀人案，上午被喊去了警局录口供，不过警方暂时没有证据，还没有抓他。”
“什么案子？”
姜妤靠在车窗上，有些无力。
“昨晚上韩琎在迷夜和狐朋狗友点了十几个公主王子在包间里嗨。该说不说，这小子手脚都不全了还玩得这么花，结果第二天迷夜后巷就发现了两具尸体，死者正好昨晚服务过他，体内发现大量违禁品，身上还有被虐待的痕迹，特别是那个男的……”
封悦顿了顿，考虑到姜妤的精神状态，所以决定不详细描述。
“反正就是触目惊心。警方把他找去问话了，但没有直接证据指证他，所以只能把他列为调查对象。事情肯定是周彦廷搞的，但他迟迟不交出证据，可能是在等你。”
后面的话封悦没说。
周彦廷在等她交出自己。
这事姜妤不会看不出来。
如今和裴昱州离了婚，她的私生活要怎样都是她自己的事，封悦不提供任何建议。
换个人在这种处境，不要说翻身，怕是早被击垮了，但姜妤一直撑着，谁也没有资格指责她的选择。
“回去后我要睡会儿，晚饭不用给我安排。”
“那今晚还去守夜吗？”封悦问。
姜妤想了想：“去吧，再守几晚，应该就对恶心免疫了。”
回到秫园，为了不被梦魇惊醒，姜妤根据睡眠时间服用了安眠药。
在医院她不敢深度睡眠。
一是对环境不放心，二是对周彦廷不放心。
大概是因为药物作用，她沾上枕头就睡，而且睡得特别沉。
但是梦魇还是如约而至。
她哼哼唧唧很不安稳，药物作用醒不来，可汗没少出。
裴昱州坐到床边俯身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慢慢的，姜妤平静下来。
睡衣湿透，裴昱州知道她睡不舒服，于是又拿来毛巾给她擦身，准备给她换上睡裙。
而姜妤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眸色还未清明就抄起枕头下的匕首向裴昱州刺去。
男人握住她的手缴械，而下一秒她另一只手又摸出防狼器狠狠戳去。
“嘶……”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让姜妤愣住。
裴昱州趁她走神，夺下她手里的防狼器。
姜妤揉了揉眼睛，暖黄的光线里，男人清俊的脸渐渐变得清晰。
“你上哪儿搞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姜妤胸口很凉，猛然发现自己现在很敞亮，赶紧裹住睡衣，对他怒目而视。
裴昱州喉结滚了滚，起身。
一边把两件“凶器”放到很远的地方，一边甩了甩被电麻的手臂。
“换个人，今天就被你搞死了。”
“你擅闯民宅，我自卫，你死了活该。”
裴昱州放好东西，折回来，笑道：“你睡衣湿透了，我给你换，伤害你了吗？反倒是你，我的手臂现在没知觉了。”
他被电的右手，像脱臼似的在肩膀上吊着。
姜妤瞬间拧眉：“真伤了？”
裴昱州点头，不过一副不会讹她的样子：“可能要缓缓。”
“你给我看看。”
姜妤要去拉他，裴昱州却从别处拉来一把椅子，坐到离床有些距离的地方。
“穿湿衣服会感冒，换下来我再和你聊。”
姜妤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洗澡和穿衣服的过程很顺利，裴昱州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趁虚而进。
不过，当她穿上一身外出服走出浴室时，裴昱州拧起了眉。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