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推开苏聿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什么？不在意？不在意好啊！
“从话当真？”云瑶的郁闷一扫不见，双眼冒着精光。
苏聿尘：“……”这是做了多少违心事才会露出这个表情？
“嗯，当真。”
“相比于过去，我更在意的是现在，现在，已经是荣幸。”
云瑶愣了一下，只感觉满屋子飞的都是粉红色泡泡。
几日没见，苏聿尘是不是偷偷补习了？
他的认真终是让云瑶放下了心中的纠结，她坐直身子，神情严肃地看着苏聿尘。
“正如你说的那般，我……我确实是卿月王朝的国师。”
“我姓云，名瑶，字舟晚，除了近些年，我之前一直用的都是云舟晚三字。”
“呃……还有那些关于我豢养男宠的事情，我忏悔！”说到这儿，云瑶明显激动了起来。
“我真的只是将他们当成作品来欣赏，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并无其他意思。”云瑶着急解释道。
见苏聿尘并无追问的意思，云瑶才松了一口气。
“历史上将我编排的太过于不堪了些，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云瑶摇了摇头，周身笼罩着一股落寞。
苏聿尘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抛开一切不说，她只是一个女孩子罢了，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才会承受了这几百年的谩骂与误解。
他都有些后悔再次揭开她的伤疤了。
良久，云瑶略有几分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所以，你是怎么认定我就是舟晚的？”
她还是不解，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将她和卿月王朝的舟晚国师联系上，可苏聿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知道了，还用如此肯定的口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苏聿尘似乎已经猜到了云瑶会这么问，他动作轻柔地抚着她的发，缓缓开口：“在南浔市那次轰动全国的发掘中，发生的一系列奇怪事情都让我怀疑，起先我还不敢肯定，但是近日又出现了同样邪门的情况，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让我想不怀疑都难。”
“再者，元覃皇墓中的东西你一个不落的上交给了国家，可是在宇文卿月这里，你却将棺椁都带走了，结合你那日离开时的反常，我只觉得你是在掩饰什么。”
“而到现在有关舟晚国师的发现也不过了了几条，这明显不正常，按照记载，那宇文卿月和舟晚可是有着不浅的交情，从那公布出来的壁画也不难看出，能出现在一代君王陵寝的壁画上的女子，该是何等身份。”
“种种迹象都表明，你是在为自己掩饰，甚至有可能墓中的一些东西都被你动了手脚，目的就是，不被世人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不，也许不是世人，只有我而已。”苏聿尘不紧不慢地说道。
云瑶：“……”有一个智商爆表的男朋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全部被说中，云瑶也有些无奈，像是犯错的小孩子，脑袋耷拉着。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开口，毕竟我曾经的名声确实不好。”
看到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苏聿尘只觉得自己心底痒痒的，抬起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更在乎的是，以后……可以叫你晚晚吗？”苏聿尘问这句话的时候不由紧张了起来。
云瑶性子高贵傲气，这些甜腻落俗的称呼，怕是不会答应。
“为什么？”云瑶问道。
果然如此，但苏聿尘还是耐着性子回应。
“只是不想和别人一样。”
“好。”一道清丽的女声落在他的心头。
苏聿尘微微一愣，周身的气势瞬间松懈下来。
晚晚，这将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云瑶有些惊于苏聿尘此时的态度，心里暖洋洋的。
这一晚，注定难眠，二人和衣而卧，云瑶将她记忆中的所有身份都告诉了苏聿尘。
寂静的夜中，一道好听的女声十分慵懒惬意地念叨着，磁性男声还时不时应和着。
无论是杀人狂魔还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大将军，无一例外，都成了云瑶口中的曾经……
翌日，云瑶早早的就被一阵香气馋醒，习惯性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
没人。
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温度，应该是早就起来了。
云瑶揉了揉惺忪的睡颜，想着自己此时蓬头垢面，捏了一个清洁术后连镜子都没照就直接下了楼。
正从厨房端出粥的苏聿尘和云瑶对上，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
“早，瑶瑶。”
云瑶：“……”
齁甜，但是她……喜欢！
“早啊。”
苏聿尘一手端着粥，一手牵过云瑶的小手。
“今天我要去公司，你呢，回云家还是回公司？”苏聿尘眼里满是宠溺。
云瑶一边喝粥一边说道：“我回云家，好久没回去了，看看云正丰。”
“嗯，不久前他还将电话打到了我这儿，应该是惦记着你，回去打声招呼也好，告诉他以后都不回去了。”
云瑶险些没咬了舌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聿尘。
“不回去了？那……那我去哪儿？”
“住我这儿。”苏聿尘连犹豫都没有，十分干脆地说道。
看着苏聿尘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云瑶愣神过后便是暗自窃喜。
上道了，上道了啊！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
苏聿尘假装没有看到云瑶的肩膀耸动，抬手将三明治推到她的面前。
“慢些吃，我先走了。”
嘱咐完后，苏聿尘起身准备离开。
云瑶现在满脑子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听到苏聿尘的话，十分敷衍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
一不小心，眼神瞥到手机屏幕中蓬头垢面的自己，手里的三明治险些掉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自己明明施了清洁术！
“苏聿尘，站住！”
门口的人身子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怎么了？”
云瑶现在才顾不上回应他，抬手捏了一个法诀。
可惜，没有任何反应。
苏聿尘神色凝重下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的法术呢？”
云瑶似乎不信邪，又尝试了一遍，但，结果亦然。
云瑶垂头丧气地看着门口的苏聿尘，声音中带了几分哀怨。
“没了。”
她的法术，又没了。
没有什么比云瑶更重要，苏聿尘将车钥匙扔下，径直向她走去。
“我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