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解释一下，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卡尔心不在焉地将南瓜子往自己嘴里塞着。
“这简单啊…”卢卡一脸坏笑，“你不是有套小海马的衣服嘛…”
他指的是记忆之骑，这衣服胸前漏了一大片，却也是恰到好处，艳而不妖…约瑟夫肯定无法抗拒吧？
“啊这个…会不会不太好？”卡尔脸上一热，他可是想正经去说事的呢。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那套皮肤头顶上的耳朵…”卢卡就知道他会想歪了。
“耳、耳朵？”
“是啊，谁能拒绝得了喜欢的人头顶的耳朵呢…”卢卡回忆起了什么，笑得一脸奸邪，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以前阿尔瓦为了讨我开心，还带着猫耳来楼下找我呢…”
那时候卢卡和他闹别扭，还以为楼下是真的来了一只小猫呢，阿尔瓦这一出是让人又惊又喜。
“说我坏话呢。”阿尔瓦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当着卡尔的面在他头顶亲了亲。
卢卡一脸尴尬又讨好，仰起笑脸看他：“没有呀，在说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
阿尔瓦嘴角没忍住抽了抽，虽然他知道卢卡多半是诓他的，但卢卡愿意在别人面前这样“哄骗”他，他也高兴。
“好啦，求生者的事情，您就不要来插手了…”卢卡起身推着他的后背，给人挤回了工作桌旁。
卡尔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二人自然而然的举动，一时说不出有多羡慕，还觉得鼻子酸酸的。
“真好…”卡尔轻声感慨。
“…卡尔？”卢卡才觉得坏事了，卡尔正受到感情困扰，他和阿尔瓦之间都习惯了，却忘了卡尔看了可能…
“你们太般配了，都是天才，无论是人生还是学业亦或是精神，都是彼此同行。”卡尔泛起一抹苦涩，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但卢卡听出，卡尔这是想到了他和约瑟夫之间的距离。
卢卡想起了自己以前主动的时候也苦兮兮的，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些都是经过自己头脑加工的幻觉，并非实相。
他转头看了眼阿尔瓦钻研的挺拔背影，心中一暖。幸好，幸好这次他们彼此都牢牢握住了对方的手。
或许是阿尔瓦传递给他的能量吧，卢卡突然士气大增地猛猛在卡尔的肩上拍了拍。
“卡尔，你应该骄傲一点！傲慢都没关系！”
“什、什么…？”这拍得力气真大，卡尔都没稳住晃了晃。
“你现在害怕的，是不是觉得你配不上约瑟夫先生？”
“是…”他低头。
“如果约瑟夫先生并非现在这样闪耀，你还会喜欢他吗？会愿意接受他的追求吗？”
“当然，”卡尔大方承认，还有些心急，“我并非是贪恋他的外表…”
“那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接受他呀。”卢卡点头，开始上套了。
卡尔一下子没绕过来。
“按照你的逻辑，约瑟夫不好的话你喜欢，好的话你也喜欢。横竖都喜欢，却非要拒绝他，这不是委屈了自己又难受了对方的小傻瓜吗？”
卡尔撇了撇嘴。
“约瑟夫不好的话你愿意，这么好却犹犹豫豫。难不成…你心里还不想约瑟夫先生好呢？”
吓得卡尔倒吸一口冷气，连连摆手：“不不不！怎么可能！”
“但你一直这样吊着他，他就算是珠宝玉石，也会渐渐丧失光泽的呀…你舍得他这样日日为你难受吗？你不心疼他？”
“我…”卡尔已经被卢卡绕懵了，话语钻过大脑，好像说的都是真理。
与此同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段时间，他是没多想，然而这情况在约瑟夫看来…可不就是被吊着嘛，没人会喜欢在感情中被这样不尊重对待。
“约瑟夫先生喜欢你这一点，还不能给你足够的勇气吗？”
“我，我想我知道了…”想通了什么后，卡尔眼底更加有神了，有些按捺不住地起身就想走。
“诶——你这是现在就去找约瑟夫先生吗？”
“不…现在不是…”他的心扑通扑通的，在去见约瑟夫之前，他要先去一趟花店。
手忙脚乱地送走卡尔后，卢卡也觉得像是在做梦。他对卡尔说的那些话，像是对卡尔说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后劲太大，又后知后觉。
他缓慢挪到阿尔瓦身后，凝望着熟悉的后背。卢卡热忱地拥住他，在他后颈的骨上带着爱怜与亲昵地蹭着。
“卢卡？”阿尔瓦放下手中的笔，微微侧过脸余光看他，“怎么突然难过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时间，我想和你一起很久很久。”
他被阿尔瓦牵着手拉到了身前，坐在阿尔瓦的腿上承受爱意。
“卢卡，爱的努力永远不会白费。”
“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细碎的哭腔进入了阿尔瓦的耳朵里。
阿尔瓦吻上他开始淌下泪水的眼角，启唇道：
“和你一起，每个以往，每个以后，每个时辰。”
*
心机约瑟夫已然安排好了一切。
这会儿让爱丽丝帮忙去喊来卡尔，就等着卡尔进入他设下的局。
还以为要说动卡尔有些难度呢，没想到他捧着一束黄玫瑰，在听到爱丽丝的来意后，目光更加笃定了，一口答应。
夫人远远看见卡尔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赶紧和约瑟夫叮嘱一句：“你之后可要和卡尔解释明白啊，我可不想这小家伙讨厌我。”
“嗯。”约瑟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的注意力全在卡尔身上了，阳光下的卡尔手捧一束黄玫瑰，正巧挡住了胸前的一片露白。小海马的耳朵随着他的走动也跟着跳跃。不知是因为记忆之骑衣服材质的关系，还是花束上露水的光线折射，他周身包裹在一片朦胧中。
约瑟夫心中，这便是天使降临。
卡尔大老远就看见惹眼的约瑟夫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刚在心中默默念叨了N遍等下要说的话都差不多忘干净了。
眼神乱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爱丽丝手中的相机似乎是约瑟夫的。
“这个相机…”
爱丽丝赶紧收到背后去：“…哦！天气不错，等下和朋友们出去走走！”
这可是约瑟夫拜托她等下要拍照记录的，许是人生高光时刻呢，不能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