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破晓满十二岁，炼气六层，在缥缈峰嫡系弟子的操持下，办个小小的正冠之礼。
柳如烟特地提前出关，与弟子同乐。
正殿之内，十余名花枝招展的女修坐在摆满灵果佳肴的案几后，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向柳如烟讨教修炼心得。
正热闹间，掌管丹房的长老匆匆而至，来到柳如烟的座下，双手捧着一匣百花丹的原料，气哼哼道：“请老祖做主，若是宗主责罚下来，我担待不起。”
原来百花丹主料中本该是朱果的位置，塞了几颗用蜜糖腌制的山楂。
不用问，胆子这么肥、敢偷换丹料的小贼，除了小鱼儿别无他人。
丹房长老是林雪娥的亲信，自然要上缥缈峰告状。
玉冠歪斜的破晓，一手抱着一只清炖大灵龟，一手持着一柄跟春意相似的短刀，一边伸进龟壳中剔肉，一边嘴里咀嚼不停，含糊不清地解释：“膳房长老说，朱果炖灵龟，可以让肉更烂，我便顺手拿了。”
这只三千年的灵龟是破晓跟膳房长老要的礼物，只要将它啃干净了，留下的龟甲便能滴血合身，施展龟变术，虽不如后世的万年龟甲，但也能堪堪成为一张保命的底牌。
一众女弟子皆笑吟吟地看着毫无吃相的小鱼儿，百花宗上下谁不知晓，这个费灵根的俊美少年，是太上长老的心头肉。
便是最刻薄的藏宝阁长老为了他的正冠之礼，也乖乖地打开宝库，让他挑选一件法宝。
全宗上下，谁也不知道小鱼儿是林清儿的遗腹子、宗主的亲外孙，更不知道林清儿已殒，只知道他跟太上长老关系匪浅，哪怕是废仙根，也得到海量的资源培养。
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当然没人敢妄加揣测。
柳如烟看着一脸无辜、满嘴流油的小鱼儿，又好气又好笑，挥挥手：“不过是几颗朱果而已，记我账上吧，莫扫了大家兴致。”
丹房长老喏喏告退，前脚刚走，又有两女修联袂赶至，却是传功长老和执法长老，齐齐对柳如烟鞠了一礼：“见过老祖！”
破晓嘴巴不停，心中嘀咕：“几大长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冲我而来。”
柳如烟眉头轻蹙：“又有何事？”
执法长老正色道：“近年小鱼儿浪费了大量资源，便有老祖兜底，仍有不少弟子内心不服。下月刚好大比，不若让他参加，以堵悠悠之口。”
传功长老附和：“小鱼儿已炼气六层，正该校验一番。”
破晓咽下一大口龟肉，眼露喜色，以前百花宗的大比小比，其实自己挺想参加的，奈何柳如烟不让，眼下倒有机会验验自己的成色了。
只见柳如烟似笑非笑：“是你们的意思，还是雪娥的意思？”
两位长老略显尴尬：“老祖，宗主也是为了宗门着想，并无私心。”
“好一个并无私心？”柳如烟小脸一寒，冷哼一声，“我晓得了，都给我退下吧。”
见老祖不悦，众弟子识趣告辞，正冠礼宴草草收场。
正殿内只余柳如烟、破晓和春香三人。
破晓响亮地打个饱嗝，便有饕餮诀打底，今天也吃撑了，看着手中光鉴照人的龟甲，打心眼里欢喜，好久没变小乌龟了。
柳如烟扑哧乐了：“小吃货，打算怎么办？”
破晓擦擦一嘴的油：“比就比，谁怕谁？”
柳如烟轻叹一声：“别给姑姑丢脸，你没有比斗经验，先让春香陪你练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