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萋萋闻言则是一阵沉默。
什么叫，昨天自己没有多说什么？昨天的自己，同今天的自己能一样吗？
那不一样啊！
昨天的自己身体康健，活蹦乱跳的，可现在的自己却是连床都下不去了。
这能一样吗？？
鬼知道，你这主君如此凶猛啊！
唉……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嗯。”
“为夫知道你身体不适，可为夫这也不是没有打算对你做什么吗?”
孙志高扬了扬眉。
伸手将万萋萋将揽入怀中，想要予以对方安慰。
可这一下……
可是把万萋萋给吓得不轻，身子都是一抖。
她都快吓麻了。
差点都要生出身体的应激反应了。
“好……好吧！”
万萋萋虽然心中畏惧，可却没有再次躲开。
而是依偎在孙志高怀中。
“别怕！”
“放心吧！为夫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孙志高轻轻抚摸着万萋萋的身子。
予以对方安慰。
让她的内心逐渐趋于平静，只是，心中的忧愁却是更加浓重。
没办法……
实在是孙志高表面上温和，可内心当中的表现，却是越来越强硬了。
硌的她越来越痛了。
当即内心当中，就变得有些提心吊胆了。
虽然，自家夫君言语庄重，可谁知道最终能不能抵住诱惑。
毕竟……
男人这种生物，就没有不好色的。
“……”
可接下来……
万萋萋却发现自己是想多了。
孙志高当真是言行如一。
虽然自己被硌的越来越痛了，可孙志高却依旧保持的十分冷静。
并没有别的动作。
这倒是让万萋萋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了。
犹豫了许久……
咬牙开口道：“主君！要是你……妾身，妾身忍一忍也是可以的。”
“？”
孙志高当即意动。
人人都说品行高洁之人，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可是……
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怕是就只有柳下惠了。
不过，孙志高还是忍耐住了。
“不必如此！”
“萋萋既然身子不适， 就算了。”
“我……我……妾身，可以坚持的。”孙志高却是这样说，万萋萋心中就越发觉得愧疚。
心生惭愧……
作为一个妾室，不能给自己的主君分忧解难，这岂不是相当的失职。
“额……”
“要是萋萋实在心疼夫君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们还有其余的办法。”
孙志高目光微微闪动，其中露出一抹奸诈的目光。
“啊？”
“不成，不成！”
万萋萋闻言当即大惊，瞬间伸手护住了自己屁股。
什么意思？
主君是什么意思？
别的办法……
这别的办法指的是什么？不会是自己在那些羞人的话本当中看到的办法吧！
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那可实在是太可怕了！
上次的时候……
出于意外，仅仅是浅尝辄止，就已经把她痛的呲牙咧嘴。
这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萋萋！！”
“你在想什么呢！你可不要想歪了。”
“作为一个女子，怎可有这种龌龊思想。”
孙志高大义凛然的进行训斥。
自家这个新过门的妾室，思想居然如此大胆，这可是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样……”
“这样……”
“如此即可！”
孙志高凑到万萋萋身边耳语了几句。
“？”
万萋萋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
这……无耻！还说自己的思想龌龊，我的思想再龌龊，还能有你龌龊吗？
你听听……
你说的这是什么？？？
“怎么？”
“本身我是不愿意如此的！！”
“这不是娘子心疼为夫吗？如此，我也只好给萋萋一个表现的机会了。”
孙志高微微一笑。
“那……”
“那是刚才……”
“我现在不心疼了。”听到孙志高的话，万萋萋心中当即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
自己就不多说那些话，安安静静的睡觉就好了。
“我反悔了！”
“我反悔了！还不行吗？啊！你不要过来啊！”
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的万萋萋，当即想要挣扎着躲开。
“不行！”
“这不是萋萋娘子你要求的吗？？”
孙志高眉头微微一扬。
不给对方机会。
开口道：“本身为夫是没有想法的！可是，刚才娘子那番话，可是勾的为夫心中浮想联翩啊！”
“现在……”
“可是克制不住了!”
“……”最终，万萋萋陷入了沉默当中，不再开口。
清晨。
孙志高早早起床，赶往皇城参加朝会。
而就在孙志高前脚刚走之时，程少商就一脸担忧的冲到了的万萋萋的院子当中。
“嫋嫋！”
“你……你怎么来了？？”
此时万萋萋正在用水洗脸，见到程少商走进屋子，当即心中一慌。
立刻加快了洗脸的动作。
“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响起。
好险！
还好自己的动作够快，不然，这种羞人的事情，就要被人发现了。
“……”
而程少商同样是一脸哑然。
我滴天爷啊！
自己的萋萋阿姊居然可以下床了，这是那个无耻之尤，良心发现了，当真没有继续欺负萋萋阿姊。
还是说……
萋萋阿姊已经被欺负习惯了，适应了吗？
“怎么了？？”
“怎么这样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被程少商这样的盯着，万萋萋也是心中惊慌。
这……
莫不是自己没有清理干净，脸上还有什么东西？
“没事儿！”
“只是惊讶于萋萋阿姊，居然能下床了?”
“那个……混账东西，当真没有欺负你了？”
程少商闻言愣了愣。
“……”
万萋萋有些沉默。
心中相当的委屈，起来？这是自己想起来的吗？这不是要洗脸，不得不起来吗？
不欺负？？
怎么可能不欺负，只是没有像往常那般，换了个法子欺负罢了。
不过，虽然心中委屈。
可万萋萋开口之时，却是带着嗔怪之意，“嫋嫋！主君乃是一家之主，怎可不敬！往后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
“啊？”
“不是？我……好……好吧！”
这次轮到程少商心中委屈了。
不是？
萋萋阿姊！这对吗？？这不对吗？
我这可是担忧阿姊你的身体，帮着阿姊你说话，这怎么还反过来训斥自己了？
“好了！”
“好了！”
万萋萋也是意识到自己言行有些不妥。
自己这位妹妹，乃是帮着自己打抱不平，自己怎可如此？
“那个……”
“嫋嫋，阿姊……阿姊问你个事情呗！”
在两人闲聊一阵过后，万萋萋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似乎，有什么事情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阿姊！”
“怎的，这般扭捏！”
“但讲无妨！”
在起初的委屈过后，被万萋萋哄了几句的程少商，早就将那些不快给抛之脑后了。
打算帮萋萋阿姊排忧解难。
“那个……”
“嫋嫋啊！！”
“阿姊就是想问问你！当初，你也是这样的吗？？”
万萋萋咬了咬牙，忍着心中的羞耻开口。
“啊？”
程少商有些茫然。
一时间没有意识到万萋萋话中的询问意思。
“就是……”
“就是……”
万萋萋面色羞红一片，说话都有些磕巴。
“就是说……”
“当初，你刚进门的时候，也跟姐姐这般……这般难以启齿吗？”
万萋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我……”
“哎呀！”
“不是？萋萋阿姊，你在乱说什么啊？？”
“没有！”
“我才没有！”
程少商从懵逼当中回过神来。
意识到万萋萋话语当中的意思过后，白皙的脸色瞬间通红一片。
连连摇头否认。
“嫋嫋！”
“你这样不行！你看，萋萋阿姊这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
“好嘛！”
“好嘛！”
“你不要生气！阿姊也是担心你！阿姊我从小就舞枪弄棒，身体强健。”
“依旧如此狼狈！”
“你从小在庄子当中长大，本就缺衣少食，身体不好。”
“好了！”
“好了，不要生气了！阿姊，不问了还不成吗？”
本来万萋萋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见程少商的面色不好看。
当即也是变了话锋。
“……”
程少商的心中委屈更甚。
这……
虽然万萋萋嘴上说着不问，可程少商看的出来，那只是万萋萋怕她心中羞涩。
其实……
心中想的却不是一回事。
偏偏这种事情，她还不好去解释，实在是让人心中生恼。
就在两个小姐妹，说悄悄话的时候。
另外一边……
文德殿中，却是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官家！”
“臣要弹劾！”
“王节度所言实在是劳民伤财之举啊！”
朝会刚刚开始。
王安石就站出来，对仁宗上奏核查田产之事。
而不出意外的……
直接引起了轩然大波。
御史中丞司马光，直接就跳了出来，对王安石进行弹劾。
能在这朝堂之上当官的……
就没有一个是脑子痴傻之辈，虽然王安石只是说要核查天下田产。
他们就已经想到了很多。
不然，闲着没事耗费时间，核查土地干啥？？
当即，不少人已经是面色难看。
其中，自然就属司马光的反应最大，要知道他可是有着千顷良田啊！
虽然他的俸禄还算丰厚。
家中也有资产。
可却也万万买不起千顷良田啊！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的这些天地是如何卖的。
意识到王安石接下来可能有大动作。
司马光必须要站出来。
“官家！”
“兹事体大！”
“我朝的田产早在建国之初，就已经核查清楚，且每隔三年！”
“都会进行再次核查！”
“这……”
“何必再抽调人手，浪费人力物力呢？？？”
随着司马光的出头，不少人都紧跟着站了出来。
朝中的这些人，谁还没有一些私产呢？？
如果王安石进行田产核查的话，那无疑是要让他们吃进肚子了东西，全都要吐出来。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一时间，朝堂局面就变得混乱了起来，在司马光的带领下，王安石几乎是被群起而攻之。
“每三年都会核查？？”
“呵呵！”
王安石一声冷笑。
“老夫自从担任度支使以来，核查往年税务账目，发现这粮税是越来越少了。”
“我倒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嗯？”
“诸位！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安石目露冷光。
目光不善的看向周围的群臣，尤其是在司马光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
司马光皱了皱眉。
对于王安石的不善目光，他自然是注意到了。
当即面色铁青。
随后，目光扫向默不作声的孙志高。
他不知道……
这是王安石自己的意思，还是孙志高的意思。
更让他心中紧张的是，不知道对方是要真的核查天下田产。
还是单纯冲着自己来的。
就因为自己前几日，弹劾了孙志高，故而就想出这么个法子。
来整自己？？
不是？老夫是御史中丞？？老夫是言官啊！老夫的职责就是弹劾啊？
而且，即便老夫弹劾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
为何要如此呢？
这对吗？？
这不对吧！
王安石话音刚落，殿中侍御史吕诲已抢步出列。
目露一道寒芒：“王介甫此言差矣！自景德以来，黄河屡决，良田化为泽国。粮税减少乃是天灾所致，岂可归咎于人？”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账册，“历年水患都有记录，尽可查看！”
“好个天灾！“
王安石忽然大笑，几乎要震得梁上尘灰簌簌而落。
“这账册本度支不是没有看过！
“元佑三年河南路报灾田亩五万顷，为何转运使私记里却写'实损不过三千'？”
“而后……”
“这位转运使就在灾害当中，遭遇洪水而亡。”
“然后，落得了一个欺瞒不报的罪名？？”
“到底是这位转运使！”
“欺上瞒下，不敢承担责任，还是有人想要借着这次灾害，捞一捞钱粮，填一填窟窿啊？”
“嗯！”
既然要在朝堂之上，说服仁宗下令核查天下田产。
王安石两人自然是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工作。
许多资料都调查的很清楚。
文德殿内霎时死寂。
司马光紫袍下的膝盖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那转运使正是他的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