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推开307会议室的门，里面的冷气开的很足。
椭圆形会议桌尽头，哈里斯副部长的指节叩击着桌面。
威廉家族的首席技术顾问汉斯·施耐德正翘着二郎腿，铂金钢笔在指尖转得飞起。
“卡特少校，姗姗来迟啊。”
哈里斯的目光扫过叶凡。
“施耐德先生从柏林飞来，专门为电磁防御系统会诊。”
“会诊？”叶凡扯松领带坐下，顺手从内袋摸出雪茄。
火苗亮起的瞬间，施耐德突然将牛皮文件夹甩在桌上，二十几张检测报告哗啦啦散开。
施耐德：“看看这些！”
“你设计的脉冲阻尼器形同虚设，谐波共振参数误差高达17%！五角大楼的防御网，现在就是筛子！”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叶凡吐着烟圈，盯着施耐德胸前的威廉家族徽章，突然笑出声：“到底你是专家还是我是专家？不服气你来做！”
哈里斯赶忙抬手，在两人中间虚按两下。
“都是自家精英，技术讨论犯不着呛火！施耐德先生代表威廉家族的专业意见，卡特你也该虚心听听。”
“虚心？”施耐德的钢笔重重戳在报告上，墨水在桌面晕开黑斑。
“我代表威廉家族正式质疑卡特少校的工作能力，要求即刻移交电磁防御系统控制权！”
叶凡猛吸一口雪茄，灰蓝色烟雾直直喷在施耐德脸上。
对方呛得连连后退时，他慢条斯理弹了弹烟灰。
“就你这连谐波抑制频段都搞不懂的水平，也好意思提控制权？回去问问你家老爷子，当年是谁跪在我实验室求合作的。”
“卡特少校！”哈里斯重重拍桌，军帽上的鹰徽跟着震颤。
“这是部里的决议！你必须在今天下班前——”
“我会上报的。”叶凡的瞳孔在烟雾后眯成危险的细线，指腹摩挲着雪茄燃烧的红端。
“不过按流程，交接前我要完成最后一次系统巡检。”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毕竟某些人接手后，五角大楼的防御网怕是连烟花都挡不住。”
哈里斯与施耐德对视一眼，紧绷的肩膀同时放松。
“感谢配合，卡特少校。”哈里斯伸手想拍叶凡肩膀，却被对方侧身避开。
会议室的门重重合上的刹那，压抑的哄笑穿透门板。
叶凡的脚步猛地顿住，倒退回门前。
再推门时，哈里斯正憋红着脸喝水，施耐德慌乱整理文件的模样像极了被抓包的老鼠。
“抱歉，刚才好像听到有狗在叫。”叶凡倚着门框。
“这会儿怎么没声了？难不成夹着尾巴跑了？”
不等两人发作，他反手带上门。
哼着小曲往走廊尽头走去，身后传来文件摔地的闷响和哈里斯的怒吼。
耳麦里突然传来电流的沙沙声，刘冰冰的声音带着压低的笑意。
“我说你刚才那招狗叫论简直绝了！”
叶凡叼着雪茄拐过转角，指尖摩挲着耳麦。
“少贫。现在权限移交延期到明天，正好按原计划行动。”
他瞥了眼走廊尽头的虹膜扫描仪，声音压得更低。
“资料库的三层防护破解需要多久？”
“给我十分钟。”刘冰冰的键盘敲击声透过电流传来。
“不过先说好，六代机资料在地下五层，你得先过了诸神黄昏防火墙。”
“诸神黄昏？”叶凡停在资料库门前。
“听起来比施耐德的报告靠谱点。”他将手掌按在生物识别器上，视网膜扫描的红光扫过瞳孔时。
耳麦里突然传来尖锐的警报。
“等等！资料库权限临时上调！”刘冰冰的声音骤然急促。
“现在需要哈里斯的二级授权码——你哪儿弄去？”
叶凡：“这个货真是不省心，这个时候给我使绊子。”
将雪茄按灭在走廊尽头的烟灰缸，金属格栅地板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吱呀声。
地下五层的资料区应急灯已转为暗红色，远处传来伺服电机的嗡鸣。
转身走向电梯，按下了办公区的楼层。
办公区的热浪扑面而来，与地下五层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叶凡看着玻璃幕墙外穿梭的人群。
陆军上校抱着加密文件夹行色匆匆。
文职人员的咖啡杯在文件堆中岌岌可危。
远处几个技术兵正对着平板电脑争论。
叶凡在楼层的指示牌上找到“哈里斯办公室”。
“卡特少校！”后勤处的胖子军需官冲他挥手。
“听说你要移交系统了？要不晚上去黑桃A喝一杯？我请客——”
“谢了，没心情。”叶凡礼貌的拒绝了。
一位漂亮的女上慰说。
“少校，您设计的阻尼器真的有问题吗？”
“我们昨天还在用您的方案模拟反导...”
“他们懂个屁。”叶凡扫过她胸前的铭牌艾米。
“艾米记住，实战数据永远比漂亮公式有用。”
他转身时，听见她在身后小声说：“我们都相信您，少校。”
走廊尽头。
叶凡停在哈里斯办公室门前。
门内传来施耐德的笑声，混着咖啡杯轻叩桌面的脆响。
“所以说，卡特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
施耐德的得意的声音传出来。
“等他交出权限，威廉家族的阿瑞斯系统就能更加伟大。”
施耐德将双腿架在哈里斯的办公桌上：“那个自大的蠢货还想进资料库？”
“等阿瑞斯覆盖五角大楼，我们威廉家族才是米国军工的新王！”
哈里斯转动着真皮座椅。
“施耐德先生放心，我今早把资料库权限提到 S 级，没我的二级授权，卡特连废纸都偷不走！”
办公室里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施耐德突然掏出手机，播放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叶凡正站在资料库紧锁的门前。
“看到没？” 施耐德用钢笔尖戳着屏幕。
“这就叫黔驴技穷！”
哈里斯：“可惜了他那点小聪明。”
“不过没关系，等明天他交出控制权，我会亲自送他去关塔那摩 —— 让他在电磁屏蔽牢房里，慢慢反省自己的狂妄！”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叶凡猛地推门而入。
哈里斯的笑脸僵在脸上，施耐德的钢笔滚落桌面，在米色地毯上滚出长长的墨迹。
“哈里斯副部长，”叶凡随手带上身后的门，声音甜得发腻。
“关于权限移交的细节，我想我们需要再谈谈——毕竟，”
他盯着施耐德突然煞白的脸。
“某些人可能还没搞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