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沙漠里，越野车碾过碎石，扬起漫天沙尘。
影杀跷着长腿搭在中控台上，军靴的鞋跟时不时敲着仪表盘。
“张三。”她突然开口，冰蓝色眼眸斜睨着叶凡。
“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叶凡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一个同事。”
“同事？”影杀的匕首停在指尖，刀尖指向叶凡的侧脸。
“暗网的人？”
叶凡头都大了，这女人怎么揪着不放。
“是不是，有什么区别？”
影杀的匕首在他手臂上轻轻划了下，没破皮，却带着凉意。
“没区别。”“我就是好奇。”
叶凡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顺着胳膊爬上来。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好奇，通常没好事。”
“哦？”影杀挑眉，匕首突然往下，贴着他的腰侧划过。
“那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在开车！”叶凡猛地打方向盘，避开一块巨石。
“你再玩刀，车翻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俩都得喂狼。”
影杀嗤笑一声，收回匕首，却把脚收了回来，膝盖抵着他的胳膊。
“说不说？”
叶凡叹了口气，看着前方起伏的沙丘。
“一个特工，帮过我几次。”
“女的？”
“……嗯。”
影杀没再问，只是望着窗外飞逝的沙漠，银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
前方远处的地平线出现几道迷彩身影。
米军的检查关卡横在路中间，铁丝网后的悍马车架着重机枪。
有人举着信号棒，示意他们停车。
“怎么哪都有这些人。”叶凡皱眉，车速慢了下来。
影杀摸向腰间的枪：“踩死油门冲过去。”
“你也太凶了。”叶凡轻笑，打了转向灯。
“看我的。”
越野车缓缓停在关卡前。
一个大兵嚼着口香糖，墨镜滑在鼻尖。
嚣张地走过来，指关节敲了敲车窗。
“窗户，降下来。”
叶凡按下车窗，递过一个本子。
他随后打了个响指，大兵本来看着的是一个普通的本子，在他的眼中就是一本护照了。
“你好，我是米国人，这是我的证件。”
大兵愣了一下，接过护照翻了翻，又看了看叶凡，没发现破绽。
他手里根本没有验证仪器。
“从哪来？”大兵靠在车门上，目光扫向副驾。
“去贫民窟做什么？”
“从喀布尔来，做点小生意。”
叶凡笑得自然。
“听说那边有批粮食，去看看。”
大兵的视线黏在影杀身上，挪不开了。
她穿着黑色皮质紧身衣，曲线被勒得淋漓尽致。
银发随意披在肩头，几缕贴在颈侧。
冰蓝色眼眸半眯着，像只慵懒又危险的猫。
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精致的锁骨。
一双脚搭在中控上，脚踝的线条比沙漠的曲线还勾人。
“这位是？”大兵的口香糖差点掉下来，喉结滚了滚。
“我老婆。”叶凡淡淡道。
大兵显然不信，撇着嘴敲了敲车门：“有什么证明？”
叶凡没说话，突然侧过身，一把扣住影杀的后颈，对着她的嘴唇就亲了上去。
影杀浑身一僵，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摸到了枪柄。
正要发力，叶凡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别反抗！” 她的动作顿住了。
叶凡趁机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撬开她的牙关。
影杀的身体瞬间绷紧，叶凡成功把舌头伸了进去。
大兵看得眼睛都直了，嘴里的口香糖“啪嗒”掉在地上。
后面几个大兵也伸长脖子，墨镜滑下来都没察觉，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
“行了行了！”大兵猛地别过脸，把本子扔给叶凡，语气郁闷。
“赶紧滚！”
叶凡松开影杀，抹了把嘴，发动汽车。
越野车刚驶过关卡，就听到后面传来起哄声。
“那女的也太正了……”
“法克，在这破地方待了一年多，除了沙子就是骆驼，刚才那女的，比基地的海报还带劲！”
一个大兵摸着下巴，眼睛还盯着车影。
“谁说不是呢？上次见活的女人还是三个月前的补给兵，满脸褶子比沙漠的石头还糙。”
另一个靠在机枪上，啧了两声。
“这男的走了什么狗屎运，带这么个尤物在这乱晃，就不怕被抢？”
有人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语气酸溜溜的。
最胖的大兵咂摸嘴。
“能看一眼就值了，比用手还爽。”
影杀的脸色已经冷得像冰。
等车开出大兵的视线范围，她手里的匕首“唰”地出鞘，直刺叶凡的胳膊。
叶凡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精准抓住她的手腕，匕首离他的皮肉只有半寸。
“刚才是为了过关！”
“谁让你伸舌头？”影杀另一只手攥成拳，狠狠砸向他的侧脸。
叶凡偏头躲开，顺势将她的手腕往方向盘上按。
“砰”的一声，匕首掉在脚垫上。
影杀抬腿就踹，高跟鞋跟差点戳中他的肋骨。
叶凡猛地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废墟里画了个S形，借着离心力将影杀甩回座位。
“够了！”叶凡吼道。
“再闹车翻了！”
影杀喘着气，突然抓起脚垫上的匕首，朝他的手背划去。
叶凡反手一扣，将她的双手按在她身后，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能闻到她发间的香味。
“刚才……抱歉。”
影杀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
叶凡刚松开手，她突然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上。
“啊！”叶凡痛得龇牙咧嘴。
他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这样被踩几下也值啊。
感谢那些大兵让他找到了机会。
叶凡正色说道：“你这女人！”
影杀捡起匕首，插回鞘里，冷哼一声。
“活该。” 越野车在废墟里颠簸前行，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但车厢里的气氛，却比刚才那个吻还要滚烫。
远处，一处贫民窟的残垣断壁越来越近。
“穿过这片废墟，再往前不远就是工厂了。”
叶凡盯着前方被炸毁的楼群。
影杀的手始终没离开枪柄，冰蓝色眼眸扫过车外。
“小心点，这里可不太平。”
话音刚落，车外就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从断墙后探出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越野车，像饿狼盯着猎物。
有人跟着车跑，一边跑一边嘶吼，伸手想抓住车门把手。
“砰！砰！” 几块石头砸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这车是特制的防弹款，石头弹开后，车窗连道划痕都没有。
“这些人是难民？”叶凡皱眉，车速没减。
“不全是。”影杀看着一个举着铁棍的男人。
“有不少是散兵，混在里面抢东西。”
又一块更大的石头砸过来，这次打在引擎盖上，发出哐当巨响。
车外的人越来越多，有人甚至爬上了车顶，用脚猛跺。
“别停。”影杀说道。
叶凡踩下油门，越野车猛地加速，将车顶的人甩了下去。
车外传来惨叫声，但更多的人还在追，手里的石头和铁棍像雨点般砸来。 “快到了。”
叶凡指着前方一栋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