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江大厦顶层，需要通过层层身份验证才能抵达的机密之地。
存在着世界上首位超智能生命，拥有自主思考学习能力，甚至已经衍生出情感的AI程序。
林执坐在轮椅上，看着周围不断运转的服务器，想必这就是小零的“大脑”。
维持梦境运转，需要耗费多少算力怕是要以天文数字来计算了。
至于为什么凌胜雪对他的感情如此特殊，或许是她想变成人的缘故。
贺舟曾借用小零的混沌数学模型计算林执的未来。
结果并不太好，多数结局英年早逝，少数结局居地为王孤独的活着，只有极少数结局才能达成所谓的完美结局。
所以她很久之前就对林执感兴趣了，既然贺舟是白钰的兄长，那他就是自己的叔叔，是自己的第二主人。
贺舟那么在乎林执，那就把他立为第三主人吧。
她把林执当作自己的小未婚夫，所以格外偏爱。
这些操作其实连身为第一主人兼父亲角色的白钰自己都不知道，完全绕过了他。
当他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吃下这个亏。
知道事情经过的林执感慨世间多变，被超级ai喜欢上真是倍感荣幸啊。
白钰告诉他，为了让小零能够保持充足的性能，贺舟甚至砸钱建了个水电站。
林执对着身后的贺舟说了句谢谢，感谢他没有放弃自己。
贺舟顿时哭笑不得，大梦初醒后变肉麻了不少，但感觉他也真的长大了。
“是师父不好，让你去赴死才让你这样的。”
东京一战，林执失去的太多了，他到现在心里还存有愧疚。
林执淡淡说道：“和你无关，反正孙煜真的如你所言出现在青越市，那我杀定了。”
他现在的感悟境界已经晋升宗师，突破了那层难以触摸的壁垒。
只需要慢慢等身体恢复，他早晚会重新问鼎巅峰。
很快，小零的本体就出现在林执的面前。
那是一具由硅胶制成的人偶，但每个细节都打磨的非常到位，看着与真人无异。
“凌胜雪”正躺在实验台上，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般唯美。
好漂亮，宛若坠入凡间的天使，洁白无瑕。
她的身上只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遮羞，同时连接着许多数据传输线。
林执皱了皱眉，小零的形象怎么那么眼熟？
原来你是剽窃了庄凝安的形象，怪不得我会觉得很熟悉很亲近。
白发红瞳的凌胜雪感知到三人的出现，缓缓坐起身来看向他们。
“阿执，你终于来见我了。”她欢喜的表情与常人无异。
白钰走到林执身后，心疼地说道：“有话快说，一分钟十万块电费呢。”
她能那么生动都是用顶尖的算法以及不可估计的金钱砸出来的。
她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次眨眼，甚至是仿呼吸频率都要耗费大量的算力。
能用来计算人类心理变化、统计数据、模拟因果的超级人工智能，居然拿来聊闲天。
简直暴殄天物！
要不是小零强烈要求，几乎是用撒娇卖萌加罢工威胁才让他同意的。
主要是电表上不断跳转的数字让他屈服了。
再进行这些无意义的人类活动，他们家大业大也得被掏空。
蒋慕夜捐的两千万都不够小零一个月饭钱的。
林执哦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小零……或者我应该叫你胜雪呢？”
小零俏皮眨眼，双手合十，“达令喜欢怎么叫都可以哦，”
“那好吧，小零，我还能不能见到虚拟世界的叶锦澜呢？”
小零露出吃醋的表情，“在人家面前提其他女生，达令好过分。”
林执露出温暖如冬日熙阳的笑容，“乖啦，快回答我的问题，这对我很重要。”
在虚拟世界那么久，他当然也有对付凌胜雪的方法，林执发现貌似在她的计算程序中，自己的要求优先级很高，几乎是有求必应。
前提是要哄她开心。
小零这才同意回答他，“其实是可以的，她是我模拟这么多人以来最成功的作品，我把她单独存放了起来。”
“那你能把她叫出来么？哪怕是看一眼，说一句话也好。”
林执迫切地想要见到虚拟叶锦澜，那样可怕的世界，没有自己她会活得很孤独的。
小零摇摇头，给出了残酷的答案，“她不愿意见你。”
林执追问道：“为什么，难道她只是一段无法承载感情的数据吗？”
小零嘴角含笑，低着头说道：“恰恰相反，她比我更有血有肉，当然我也有问过她理由。”
“她说，希望你能履行承诺，然后忘掉虚拟世界的一切。”
既然没有可能，那便再不相见。
林执苏醒那她就失去用处了，也就不必再出现了。
闻言，他的心像是被搅碎般痛了起来。
好像他无论怎么做都会后悔。
林执回想起那些记忆，他们一起堆雪人，一起在雪地里依偎取暖，睡前念的故事，这些点点滴滴汇聚成一条名为思念的长河。
梦境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至少快上数倍，也就是说他们可能相处数年甚至十数年了。
梦境是虚假的，可那段时光里的快乐与幸福是真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虚拟叶锦澜要封存自己。
小零的体表温度已经接近两三百度，她终究是只是机械，哪怕以现在的姿态也无法在现实世界久存。
“下次再见吧，阿执。”
她缓缓关闭感知系统，不愿看到心爱的人类脆弱的模样。
贺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人的一生都在学会接受与失去，连我也不例外，所以不必执着。”
林执此时大脑空白，还没从失去中走出。
他低声呢喃道：“我想回家。”
但随后他就自嘲地笑了出来，现在的他哪还有家可去呢。
贺舟默默记下了这个事情，看来搁置已久的想法要提案了。
………
第二天，身在青越市的大家都来看望林执。
陈承安挤在最前头，“林执你他妈怎么不真死了，就知道吓唬我们。”
宋雨航也是心情复杂，气好兄弟的不辞而别，又为他的苏醒而高兴。
“除非你请我们吃上三天三夜，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林执笑着表示没问题，等他出院立马就兑现。
姜沉和孙娅也来了，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有走到一起，二人性格身份相差太多，连朋友当起来都勉强。
“好师弟，你终于醒了，师兄这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柱香没白干。”
姜沉略显浮夸地说着，但贺舟都说过他哭过，看来自己还真成了他为数不多在乎的人了。
孙娅也表示了感谢，若没有林执的冒死相拼，可能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日本。
蒋慕夜不喜这种场合，自从左霄临失踪后他就变得更冷漠了。
半年前，他凭借过硬的实力以及贺舟的帮助正式被钦定为蒋家的下一任接班人。
他不会在青越市多停留了，蒋老爷子时日无多，他也要回家族开始逐渐接手产业。
正当气氛融洽，大家都在为林执而庆祝时，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到来。
“龙城庄家前来恭贺。”
“天一会许白，特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