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快快，今晚你必须全程直播，免得你干坏事！】
【反正现在你也没事做，满足下兄弟们的好奇心！】
凌珏抬头看了一眼鹿时玥，没想到她也刚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鹿时玥并没有躲闪，反而让凌珏有些尴尬。
“怎么了？”鹿时玥笑着问。
“嗯……没什么。”
“你开了直播吧，在和弹幕互动吗？”
凌珏点点头。
“难得你会和弹幕互动……”鹿时玥笑笑，“你不知道，我们的直播间都是让你多和弹幕说说话的，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场真人秀。”
“不过对我们而言，是事关国家人民的行动，所以我让弹幕都不要去过多打扰你。”
“确实，那我还是先不看了。”
“反正现在也没事干，你和你的弹幕多说说话呗。”鹿时玥笑道，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你们在互动什么呢？”
凌珏见鹿时玥走过来，很自觉地让了一下位置，她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出现了鹿时玥，弹幕顿了一下，立刻又如浪潮般涌来。
【哇哇哇哇！】
【等等，你们真在一起了？怎么感觉那么亲密的样子？】
【你们……你们现在在同一张床上？！】
【太好看了，虽然镜头不行，但是完全不影响鹿大小姐的盛世美颜！】
凌珏把手机的摄像头特意偏向了鹿时玥，道：“看来你很受他们的欢迎。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只是普普通通国防大学的学生。”鹿时玥谦虚地解释道，然后对镜头招了招手。
【《普普通通》。】
【鹿大小姐的背后可是鹿麟能源！国家‘精卫计划’的主要资金来源之一！】
【姐姐好谦虚啊！你明明是那个领主训练营最优秀的学生！】
【啊啊啊，姐姐你的领地在哪，我死也要死在你的领地里!】
精卫计划？凌珏有些惊讶，这个计划他是知道的，世界首脑在末世天灾一年前得到了消息，国家便确认了精卫计划。
不仅是包括建造数以千计的避难所工程，还有粮食、水源、能源、防御等一系列巨型工程，而那时既要保证精卫计划下的所有工程都不落下进度，还要维持国家正常运转，许许多多的人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甚至是生命。
其中就包括了鹿麟能源，他依稀记得那一年鹿麟能源主动退出老鹰国的纳斯达克股市，还引起了全球股市连续三天的崩盘。
从此以后，全球数一数二的鹿麟能源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原来是在默默支持着国家计划。
而精卫计划，是除了领地之外，救人最多的一个项目，它在第一时间，直接拯救了数以千万计的人民，在末世后的三年，有人统计，天灾第一年，大概就损失了70%的人口。
而精卫计划的顺利实施，拯救，并且在持续拯救了全球11%的人口。没有精卫计划，第三年全球大概就只能剩下20%的人了。
想到这，凌珏不免佩服地看了一眼鹿时玥，他能做的，只能是做好一个领主，而眼前这位少女背后的家族，实实在在地在拯救数千万人。
【你们看凌珏看鹿时玥的眼神，快看，妈的，这是什么眼神啊？想吃人吗？】
【你可别打鹿时玥的主意，你虽然是领主，但是别人也是啊！你还不配呢！】
【别看了，没大家的份.jpg。】
鹿时玥把手机推回到凌珏那：“你也很受欢迎呢。”
“……”凌珏一脸无语，看你一眼就被弹幕各种骂，哪里受欢迎了！
鹿时玥笑笑，起身，说道：“我打算洗个澡。”
【什么，我听到鹿大小姐说要洗澡！你们打算干嘛？！】
【请把摄像头换成后置摄像头，没别的意思。】
【混蛋，这火车上不是有病毒吗，小心交叉感染！】
凌珏不再理会这些弹幕，立刻关上手机，点点头：“嗯，我出去转转。”
“你要出去吗？可是这么晚了，外面还有未知病毒。”
“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想，时间紧迫，必须今天去验证。记住，如果有人敲门，不管门外是谁，你都不要开门，我有钥匙。”
“啊，嗯……好。”鹿时玥迟疑了一下，便点点头，进了卫生间。
凌珏走出了门，外面走道上可没有日光灯，只有几盏摇曳的烛灯。
他只能借助着昏暗的烛光前进，他今天必须搞清一件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列火车。
他慢慢地走在车厢内，看着车厢内的乘客，咳嗽，呻吟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其他人仍然熟视无睹，即使看着明显像一家人的乘客，孩子已经趴在桌上艰难呼吸，父母也自顾自聊天。
令人诡异，怪诞的一幕幕，但在凌珏看来，似乎真相越来越接近了，而越接近真相，副本里的逻辑崩溃得也就越厉害。
他再次来到那三个牌友面前，那三个牌友似乎仍然兴致盎然，对凌珏道：“怎么了，想来打牌吗？”
“好，不过这回打你们喜欢的桥牌？”凌珏在他们边上坐了下来。
“好啊。”
其中一人伸出手准备开牌，凌珏敏锐地发现，他的手臂上已经有好几个脓疮了。
但凌珏并没有提起，只是默默的抓牌打牌。
烛光的光线很昏暗，但是他们三个牌友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几局过后，有输有赢，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凌珏有些许睡意，但是对面几个人却似乎保持一如既往的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旁边的乘客似乎也没有睡意。
仿佛他们的时间被停下了一样。
“那么，我们来最后一把吧。”
凌珏开始洗牌。
“这是你们人生当中最后一把桥牌，好好打吧。”
凌珏发着牌，三个牌友罕见地没说话，只是盯着凌珏手里的牌。
“很抱歉你们上了这趟列车。”凌珏叹了口气，“现在，好好享受最后一局吧。”
四个人静静地打着牌，这局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凌珏故意出了很多臭牌，故意让他们三个赢。
最后一局，结束。
“谢谢……”
他隐隐听到了一句感谢，但是已经不知道是谁说的。
三个人就在他面前，渐渐化成了齑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