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规言几乎没有犹豫，果断点头，“大概十多年前，出过一次预言类的规则，我记得那时我刚到规则中心不久。”
“那预言会出现在哪里？”凌珏追问，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明天想活下去的关键，是不是就是要先找到预言？”
李规言仰头望着车顶，眉头紧锁，努力回想尘封的记忆：“是，必须先找到预言。我记得当时规则中心发动了全规星的人去寻找预言之书。”
“最后发现预言是写在一张泛黄的牛皮纸上，被压在一个食堂的餐桌上，不算隐蔽，但需要有心人去留意。”
“找到预言的人立马联系了规则中心，然后规则中心把这份预言通知了所有人。”
“那看起来找到预言的难度并不高啊？” 高健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侥幸的意味。
“嗯。但是之前的预言容易找到并不代表明天的预言容易找到。”李规言面色凝重，“你知道的，最近规则难度都在上升。”
“是的，找到预言只是第一步。” 凌珏补充道，目光扫过众人，“第二步还要前往预言所指的位置。如果预言要求我们去规星的另一面，或者千里之外的无人区怎么办？
“我们有足够的飞机吗？”
李规言听到这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色愈发凝重：“有机场的城市只有三个，而且飞机数量有限，大多是用于紧急运输的运输机以及直升机。”
“如果规则真的这么严苛，跨半球的距离……那恐怕没几个人能活得下来。”
“什么？就三个机场？” 高健猛地站起来，张大了嘴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得赶紧往机场赶？哪个机场离我们最近？是之前去过的一号市吗？”
“不早点去的话，恐怕人那么多，我们都上不了飞机！”
他的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焦虑，伊藤美霞脸色发白，拉杰什也皱紧了眉头。
“对，最近的机场确实在一号市。” 李规言点头确认，语气里满是无奈。
“那赶紧去啊！再不去位置都没了……”
“大家先别急。” 凌珏打断道，抬手示意大家冷静，“按照我之前的‘畜牧理论’，神不会设置完全无法完成的规则 ，它需要人类存活，不会一下子赶尽杀绝。而且，一号市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回去。”
他顿了顿，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影子还留在一号市的范围内，影子的感知范围还在扩大，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凌珏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冲动，高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有些懊恼地坐回凳子上：
“对……对，差点忘了这茬。那还是等零点过后再说吧，反正也没几分钟了，说不定规则中心很快就会公布预言线索。”
室外的温度渐渐降低，车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霜，凌珏将大巴的暖气打开，众人耐心地等待着十二点的降临。
外面很寂静，只剩下广播里不断重复的规则说明。
刚到十二点，大巴里突然出现了一阵密集的“嗡嗡”震动声，混着几声急促的“滴滴”提示音。
声音太突兀，高健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裤兜，连声道：“什么声音？咦，好像是我的手机？”
拉杰什惊呼出声：“我的手机也响了！”
伊藤美霞也慌忙伸手查看自己的手机，随着指尖的滑动，她发现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不禁惊讶道：“手机网络恢复了吗？！”
凌珏也连忙拿出手机，看到确实收到了一条短信，但是短信号码是一串乱码，短信内容很短，却让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回到来时之处。】
“回到来时之处？”他抬起头，视线扫过车厢，只见高健正把手机举得老高，疑惑地看着屏幕，伊藤美霞则盯着短信发呆，穆鲁和利亚姆也凑在一起看手机，个个脸色凝重。
凌珏看向李规言问道：“李规言，这难道就是预言短信么？”
李规言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缓缓点点头：“没错，不然不会平白无辜刚好十二点发到我们的手机上，况且现在都没网络，只有神能够发这种短信了。”
伊藤美霞点点头，接嘴道：“我的预言是回到来时之处，是指我们要回那栋十六号市的酒店吗？”
“诶？！我也是！”高健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我也是回到来时之处！那我是不是也回十六号市就行了？”
玩家们陆续掏出手机，屏幕亮成一片，果然全是“回到来时之处”几个字。
不过张亦禾不同，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机，一脸慌张，问道：“凌珏领主，我怎么没短信呀？”
凌珏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软：“别慌，亦禾。你未满二十岁，规则没对你生效，没收到短信反而安全，这说明你不用遵守这条规则，跟着我们走就好。”
张亦禾这才松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
这时李规言也放下了手机，语气里带着点复杂：“我的预言和你们不一样，是‘前往安寝之地’，按我的理解，‘安寝之地’就是家。我家在十六号市，倒和你们顺路。”
“嘿！”高健一下子兴奋起来，拍了拍凌珏的胳膊，“凌珏领主，你之前说的‘畜牧理论’太对了！第五天的规则简直是送分题，比前几天的破规则简单多了！”
凌珏点点头，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反复确认“来时之处”四个字，语气却没那么轻松：
“不能大意。酒店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而且‘回到’的标准也没说，是站在废墟里就行，还是要回到之前住的房间的位置？我们得早点出发，留够时间确认。”
说话间，他注意到洛规宁一直低着头，雪白色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从刚才手机响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
“规宁，你的预言是什么？” 凌珏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她的座位扶手。
洛规宁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像是才回过神。
她抬起头，眼底带着点茫然，小手有些冰凉，慢慢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亮着，短信内容清晰地映在上面：【回到规则诞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