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阳。”白梨唤了他的全名，声音不高，却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看着我。”
应向阳顺从地抬起眼，眸子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里面混杂着极为复杂的情感，隐藏着很多她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落寞。
毫无疑问，应向阳是深爱着她的。
就算没有小豪的好感值统计，白梨也非常确定这一点。
但他眼里的悲伤不似作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自己。
“为什么说我们越来越远？”白梨直视他的眼睛，“是单纯因为我们不常见面，还是因为外头关于我的新闻越来越多？”
只有这样两个选项。
一种是客观意义上的距离远。
但如果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对此感到伤心难过的话，昨晚这么负距离接触，应该早就好了才对。
所以答案只能是第二种，也就是应向阳在主观意义上觉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是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让这只扬巴小狗感到了压力吗？
看着应向阳欲言又止的神情，白梨确信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原来扬巴小狗，也会内耗。
应向阳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白梨按住了嘴唇。
“好啦，不想说就不必勉强。”她的声音柔和下来，“看着我，听我说就好。”
他方才用玩笑般的口吻提起，想必是羞于启齿。既然不愿说，白梨不强求。但有些话，必须说开，不能让这无形的隔阂在他们之间悄然滋长。
白梨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外在的东西只是标签，是工具，是身份，但唯独不是我本身，更不是你配不上我的理由。”
她顿了顿，目光专注地看着他：“你爱上我，也从来不是因为那些东西，对吗？”
她与应向阳的羁绊，一直追溯到童年。
在她最穷困潦倒、满身狼狈的年岁里，就有一只尚且稚嫩的小狗狗在默默注视着她了。
再度重逢，他们相爱的契机，也只是双方人本身。
不管外界怎么变化……
“傻狗，你一直都会是我心中最特殊的人。”白梨看着应向阳的目光非常认真。
应向阳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虽然因为被白梨捂着嘴，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如果眼睛能说话，此刻的应向阳已无声地诉说了千万遍“喜欢”。
特别是听到白梨最后的一句话，他眼眶泛红，湿润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再次张口，想说什么，白梨的指尖依然轻轻抵着他的唇。
“嘘，听我说完。”白梨继续道，“为什么打职业？为什么喝醉了才敢送奖牌？担心什么？这些，我都想知道。但不是现在立刻就要答案。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等你想说了再说，我保证，我会认真听。”
她松开手指，凑近，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却郑重的吻：“你只需要记住，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离你越来越远’这种傻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应向阳的心像是被滚烫的暖流包裹，又酸又胀。
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老婆……”
他所有的忐忑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汹涌澎湃的爱意。
【应向阳好感值+5】
【应向阳好感值：90】
他的手臂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明白了。”
白梨也没有挣扎，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侧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听着他加速的心跳声。
听到提示音，白梨倒是并没有特别惊讶。
她的推测和猜想都是对的，应向阳果然是因为自己越来越大的身价，有了心结。
但好在现在已经说开了，好感值自然也随之提升。
这只死心塌地跟着她的小狗，她会好好珍惜，好好养着他的。
白梨嘴角微微扬起，抬手捏了捏他手感极好的脸颊：“笑一个。”
应向阳立刻冲她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容，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闪闪发亮。
那点若有似无的阴霾，已被白梨直白而坚定的心意彻底驱散。
“傻样儿。”应向阳没有躲，反而更用力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像只终于确认了主人心意、急于表达亲昵的大型犬。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最终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老婆……”声音闷闷地从她颈侧传来，“你真好。”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触手是紧实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空气中弥漫着安宁与甜腻的气息。
应向阳微微侧过头，嘴唇无声地印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珍重而无声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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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早餐被侍者推进来时，两人已经穿戴整齐。
窗外是柏林的城市景象，带着异国他乡的清冷。
“比赛结束了，你战队那边……有什么安排吗？”白梨放下咖啡杯，轻声问。
一般来说，比赛之后应该有短暂的休整期。
暑假还剩下一小段时间，白梨不知道应向阳有什么安排。
“俱乐部给了一段自由活动，调整一下，然后集体回国。庆功宴……昨晚算是内部的了，回国可能还有个更大的官方发布会和粉丝见面会之类的。”
他与俱乐部的合同只签了这个赛季，配合俱乐部做完赛后的宣传工作后，应该不会再续约了，他已经有了其他计划。
应向阳看向白梨，眼神带着期待：“你呢？柏林这边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嗯，”白梨点点头，她来柏林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他的决赛，顺便处理一点关于《天工》后期制作的远程沟通，如今都已告一段落。“没什么要紧事了。”
应向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我们要不要趁这几天，在附近玩一玩？就我们两个？”
“我查过了，柏林周边有很多不错的地方，波茨坦的无忧宫，或者往南去德累斯顿看看……”应向阳声音里带了点少年人的雀跃，“或者，你想去更远点？瑞士？法国？”
虽然是在问自己的意见，但总觉是他自己特别想玩。
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工作之后也能处理，但少年心性过去了可就真的过去了。
趁着年轻，留下的回忆是最珍贵的。
白梨看着应向阳亮晶晶的眼睛，没有犹豫便应下了：“好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行程规划、酒店预订这些事……就交给你了，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我们优秀的应向阳同学吧？”白梨托着腮，笑意盈盈。
应向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没问题，绝对让白梨同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