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依稀记得一句话。
沉睡不过是短暂的死亡，死亡便是长眠。
这句话表达了秦楚恢复意识之后的感受。
他捂着胸口，心中带着余悸。
回看来时路，早已不是原先的地方。
是的，秦楚就在沉眠之中走过了长长一段路。
那是....
秦楚思索道。
死亡吗？
他不记得自己这一路经历了什么。
只记得眼前一黑，然后便换了地方。
“呀，你醒啦。”
清脆的声音响起，欢快的在耳边跃动。
秦楚暂时忘记思索，看了过去，果然是山灵。
那穿着白袍子的女孩满脸惊喜，原地转了几圈，才停在秦楚面前。
“你已经通过全部的拜圣之路了。”
“赶快上山吧。”
言语中带着催促，似乎迫不及待。
“快走快走。”
她飞到秦楚后面，双手撑住男人宽广的背，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费劲往前推。
“咿啊！！！”
秦楚却不急不忙的问道。
“第四关是什么？”
“就是死亡啊。”
山灵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的灵魂会陷入假死状态。”
“只有强烈的欲望才能唤醒意识。”
秦楚闻言吐槽道。
“这种试炼压根就没考虑过让人通过吧。”
无论是瘟疫、饥荒那防不胜防的侵蚀，还是战争的血腥与残酷，再到最后直接把你弄成假死的死亡。
不考虑秦楚本身的特殊，真的有人能完全做到吗？
“但是数据库告诉我，天堂山可不止我一座。”
山灵摇摇脑袋，似乎也有些疑惑。
“如果认主仪式固定的话。”
“应该有不少人达成目标了吧。”
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问我？
秦楚翻了翻白眼。
但一想到天堂山可是伴生八星生物的战斗堡垒，忽然又有些释然。
说不定是给传说卡士准备的，自己区区五星卡士，直接来肯定超纲。
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秦楚直接走上山巅。
脚步声响起，停下。
山顶的风景映入眼帘。
这是一座格外宽广的平台，或者说广场？
中心是一处深坑，或者说池子。
岩壁内，纯金色的液体薄薄一层，但却格外的晶莹剔透。
“这就是天使池？”
秦楚禁不住怀疑。
他也听过天使池的大名，那是最初天使的诞生之地。
这么个小池子，就能诞生那个大眼珠子？
“哼哼。”
似乎明白秦楚在想什么，山灵掐着腰说道。
“现在信仰枯竭，所以天使池肯定也浅。”
“先别管那个。”
说着，她两只手拉起秦楚的胳膊，往天使池那里拽。
最后秦楚来到一座雕像前。
可以看的出是石质，没有表情，勉强呈现一个人形。
蓦然一见到，秦楚的心中就生出一种冲动。
他往前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会儿，将手放在雕像脸上。
下一刻，手上就传来巨大的牵引力。
秦楚没有抵抗，只看见十指已经没入雕像脸上的旋涡。
指尖微微一痛，秦楚就感觉自己灵魂内多了一道联系。
就像是....
他和卡牌少女的联系一般。
再看山灵，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亲密感。
秦楚没有过多思索，正要拔出手，却发现....
黏住了？？？
秦楚不信邪的使劲用力。
还真黏住了！
秦楚费劲挣扎了好一会，却仍然没法抽回自己的手。
只能无奈的盯着雕像，想要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哼！”
忽然，秦楚灵魂内传进一道陌生的冷哼声。
然后，一股蛮横的灵魂顺着秦楚的手臂而上，直接冲入秦楚灵魂之海，来势汹汹。
“不好，有诈！”
秦楚猛地回头山灵，却发现她也是一脸焦急，甚至还抱着秦楚的腰，拔萝卜般疯狂向后飞。
她不知情？
来不及多想，秦楚已经感觉到有什么玩意冲进灵魂。
“哼哈哈哈哈哈！”
畅快的大笑声响起，足足持续了三四分钟，才渐渐平息。
“人类，你可知吾是谁？”
秦楚脸色古怪，知道对方进了自己脑子的他，此时反而彻底放心了。
“你是天堂山山灵？”
秦楚试探性的问道。
“哼！”
对方语气不屑，还有点不满。
“天堂山？区区堡垒罢了”
“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论？”
“实话告诉你吧。”
“我乃掌握天启力量的堕落天使之王。”
“至于名讳，你还不配知晓。”
大概是许久没人说话，堕落天使显得有些话痨。
但秦楚丝毫不买账，而是直接问道。
“那你怎么被关在天堂山里面？”
“哼。”
对方瞬间被噎住。
这一下就沉默了许久。
然后才缓缓说道。
“你怎么能知晓其中曲折。”
“你是被打的灰飞烟灭，然后尸体被存放在天堂山当收藏品。”
“最后慢慢诞生了自己的意识，想要夺舍一个躯体，所以在这里装腔作势吓唬人对吧？”
“你....你你你你。”
声音顿时磕巴起来。
最后才通顺。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
秦楚重复了一句，眼中金色光辉消失。
“那你就得去问掌握天启力量的堕落天使之王了。”
被秦楚的语气激怒，那声音不再低声下气，而是大声喊道。
“知道又如何。”
“不过是灵魂坚硬点的人类罢了，看我怎么捣碎你的意识。”
“占据你的身体。”
“吞没你的灵.....嗯？”
声音一顿，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
“吞没。”
“吞没。”
“吞没。”
秦楚的灵魂空间内，一道身后背着十二翼黑色翅膀的身影疯狂撞击外沿。
秦楚感受着灵魂内按摩，不忘记给予回应。
“用点力，用点力。”
“上面一点，对对对就那。”
“好了好了，这次下面点。”
堕落天使不语，只是一昧撞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秦楚终于感觉灵魂内消停了。
“放弃了？”
秦楚问道，他能感觉到那道灵魂在渐渐消散。
“......”
对面不语。
“那拜拜了。”
秦楚熟练的拿出纯洁灵晶，击碎灵魂的白光渐渐将其吞噬。
祂不声不响，直到最后，才淡淡的说道。
“这座天堂山烫手。”
“可别后悔。”
就好像这才是他的本性，刚刚的猖狂都不过是他模仿出来的。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说完，那灵魂直到消散也没再说一句话。
秦楚感受到灵魂再次恢复清明，松了口气，手也顺利的拔了出来。
还带着四颗温润的宝石。
天启之瘟疫石。
天启之饥荒石。
天启之战争石。
天启之死亡石。
白绿红黑，各个晶莹剔透。
或许，这才是我这趟最大的收获。
秦楚在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