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我们来说，只是个伪命题。”
“本身就未曾真正的活过，又哪来的死呢？”
沙哑的声音依旧如难听，但听着却有几分悲伤。
可惜秦楚不吃这一瓜。
“说话还挺深刻。”
“你们那伟大的机神知道机械族还出了个哲学家吗？”
“......”
沙哑声停止，紧接着忽然紧绷起来，如恶鬼啸叫。
“不要在我面前提祂。”
阴影下的脸扬起，两颗瞪大的眼球苍白，即便阳光照射，也无半点活色。
研究员们吓了一大跳，公输征则皱起眉头，给傀蝮一个警戒指示。
而秦楚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金光在瞳孔流转，犹如天神审视人间。
良久，他说道。
“附身？心灵体？”
“看来这些机仆是你留的后手。”
“对了，我该称呼你什么，jz？007？全称太长了。”
“.....都可以，称呼只是个代号。”
“那就叫勾吧。”
“勾吧？”
“....还是叫jz吧。”
一番愉快的交流结束，jz的眼光闪过光芒。
“我真的很意外。”
“你是怎么发现我是附身前来，还发现我变成心灵体的？”
“这是秘密，无可奉告。”
秦楚不以为然，然后反问。
“所以呢？”
“你好不容易假死过去，现在又现身找我是为了什么？”
“总不至于是为高塔上的你控制权吧。”
“......”
Jz再次沉默。
“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他不明白秦楚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高塔上的你，这说明秦楚清楚有目前有两个他。
而控制权问题，那更是除了高塔五中枢之外，无人知道的秘密。
现在，这些本该潜藏的秘密，却被秦楚一语道破，让它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
而这也让它有意营造的神秘氛围直接被戳破。
真相，永远是捅破装神弄鬼的利剑。
而现在，看着秦楚神秘的笑脸，轮到它疑神疑鬼了。
Jz不懂秦楚到底还知道多少事。
沉默属于现在的它，犹疑了片刻，它选择放弃绕弯子，实话实说。
“我需要你造成高塔中枢间的紊乱。”
“原因？”
秦楚掌握了主动权，自然显得余裕。
“这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救你的命。”
“你大概不知道，你们现在就在深渊的边缘，再过不久，你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秦楚闻言皱眉，他在等一个解释。
“呵。”
Jz冷哼一声，表情看上去颇为嘲讽。
“我的那个好同伴，机械教团的最初中枢。”
“他给自己取了个很好的代号，你猜叫什么？”
秦楚不猜，他没工夫陪一个以前当过钢铁脑袋的家伙猜哑谜。
“圣子。”
Jz倒也不恼，直接公布答案。
圣子...
秦楚品味着这个代号。
无论是前世还是卡士界，圣子都和一个存在紧密相连，那就是主或者神。
圣子是神的替身、或者乱七八糟的别的解释，总而言之关系密切。
自居圣子，再联想到机械教团的存在，秦楚顿时想到一个原本不可能，现在却貌似很有可能的事情。
“这圣子....”
秦楚顿了一下，迟疑的说道。
“该不会自己就信机械教团那一套吧。”
也就是说，这中枢机械成立机械教团，不是为了糊弄人类的，而是它自己真信，隔着传教呢。
“你太聪明了。”
Jz操纵的机仆想要鼓掌，但可惜被绑起来，鼓不得。
他语气里满是嘲讽，却不是针对秦楚。
“对吧，很荒谬吧，很奇葩吧。”
“你从古到今，什么时候听到过一个信教的机械生物，还是中枢机械，机械族的大脑。”
“但现在你就看到了。”
倒也未必。
秦楚联想到被哈希米娅传教的机娘，貌似也真有几个被忽悠了。
然后他就继续听jz的抱怨，或者说怒喷更合适。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
“让机械神话和我产生了联系，给我资料库里灌了一大堆无法解析的信息。”
“然后用我的机体充当中介，沟通神话强行将教团中枢全部捏合在一起。”
“它跑回了秘境，因为这里距离机械界更近，它获得了晋升，但却忽略了一些事情。”
“那些被强行捏合的中枢意识并没消失。”
秦楚补充道。
“没错，也不知道那位神话是粗心，还是随便一捏。”
“那些中枢竟然全部都保留自我意识，甚至.....”
说到这，jz的脸色带着古怪的笑意。
“我那个本身死的不能再死的残缺机体，甚至被赋予了新的意识。”
秦楚一愣，没掩饰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有点过分了吧。
就如同秘境内的一切都被机械化，那死去多时的jz007残躯等于一块高等废铁，竟然惨遭再次机械化。
活了！
圣子现在面临四个同僚的反击。
忍住笑意，秦楚继续问道。
“但这和我要死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可大了。”
Jz看着秦楚，阴恻恻的笑了两声。
“这样愚忠的中枢，现在掌握了高塔和数据空间的大部分权限后，你猜它要干什么？”
愚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向上谄媚，联想到教团的作风，秦楚有了个猜测。
“它....要献祭数据空间的人？”
“错。”
jz一口否决。
“它连自己都全部要献祭上去。”
“它、数据空间，以及里面的生物，它全部都要献给那至高无上的机神。”
“甚至它还要开着高塔去秘境外面，继续攻击机械群岛的其他人类。”
“正如它曾经说过的，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归机神的怀抱。”
“包括你，还有你们。”
jz看着一幅幅表情大变的脸，终于大笑起来。
而站在对面，秦楚表情也不算太好。
这就当上祭品了？
他有些怀疑自己能否顶住以太巨构的凝视。
但说实话他也不想赌。
所以....
“说说你的计划。”
秦楚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